第1243章 冤枉啊!

  城司部大牢。


  紀雲舒之前就得了李成給她的令牌。


  此令牌,可在城司部之內通行無阻。


  牢房也一樣!

  看守大牢的獄卒也認得她。


  見他一來,客客氣氣的喚了聲:“紀先生。”


  紀雲舒道:“我們想進去看看方同和薑文。”


  “好,你跟我來。”


  而進去之時,景容轉身吩咐琅泊:“你跟白音在外麵等候。”


  “是!”


  留在外頭等候!

  剛進牢中,迎麵撲來一陣潮濕的氣味。


  剛入鼻尖,就讓人覺得惡心難聞。


  天下牢房都一樣!

  紀雲舒和景容隨著獄卒往裏走,最終到了關押方同和薑文和牢房外才停下。


  二人卷著膝蓋坐在裏麵,身上的衣裳髒兮兮的,就連頭發也蓬鬆糟糕。


  可見他們在這裏麵並不好受啊!


  而裏麵,並沒有關押秉正。


  秉正因為冤枉杜慕白偷盜詩句的主謀,被罰入獄五年。


  現在,被關在刑部大牢!


  當卷縮在裏麵的二人看到前來的人時,立刻起身衝到木樁前。


  眼睛瞪大,奮力說道:“放我們出去!我們沒有殺人。”


  聲音撕破在這狹小而密封的牢中。


  讓人覺得十分刺耳。


  獄卒凶神惡煞的瞪著他們,然後用手中的大刀在木樁上重重的敲了兩下。


  “給我老實點!”


  “我們真的沒有殺人,是冤枉的啊!”


  “別喊了!現在案子還在查,你們是不是被冤枉的,還不知道,再大吼大叫,我就讓你們嚐嚐鞭子的厲害。”


  威脅道!

  而剛說完,景容眸子一凜:“怎麽城司部都是這樣對待疑犯的嗎?”


  極盡諷刺!


  “……這!”獄卒語塞,趕緊變換了一張麵孔,說,“誤會誤會,我隻是隨便嚇唬嚇唬他們,當然不會真的讓他們挨鞭子。”


  “行了,這裏沒你的事了。”


  “好好好,那我先出去了,二位有事,就叫我。”獄卒退了出去。


  紀雲舒看著麵前兩個滿臉胡茬的男子,哪裏還看得出半點仕子的氣質?


  方同和薑文也眼巴巴的看著眼前的人。


  將他們視為救星。


  方同皺著眉,眼含淚光,語氣無辜道:“我知道你們懷疑是我和薑文殺了杜慕白,所以才將我們關到這裏,可是我們是不會殺人的,那等事情,也不是我們能做出來的。”


  嗬嗬。


  紀雲舒卻不鹹不淡的道出一句:“你們既然能聯合冤枉他偷盜詩詞,又豈會做不出殺人的事情來。”


  “胡說!我們真的沒有。”薑文激動到用力拍打麵前的木樁,“我們確實是嫉妒他能被平陽侯看中,進府當了門生,可當時,他被趕出平陽侯府後已經一無所有了,而且名聲敗壞,誰也看不起他!既然如此,我們又為什麽要殺他?而且我們也說了,當年杜慕白被殺的那天我晚上,我們在逛書局!書局的老板可以為我們作證,若是不信!你們大去問問就知道了。”


  紀雲舒:“這一點,自會有人去查實。”


  “那查實後,是不是就可以放了我們?”


  “另說。”


  “為何?”


  “案子不詳查,其中就有變故。”


  “……”方同和薑文真是無話可說。


  他們哪裏猜想得到,當年冤枉杜慕白偷盜詩句,如今卻給他們帶來了牢獄之災。不僅如此,還因此被終身取消了參考的資格,這番打擊,比讓他們折壽還可怕百倍。而本打算昨晚就離開高定,不想留著繼續丟人現眼,哪裏曉得城司部的侍衛在他們前腳剛出城,後腳就將他們給攔下了,然後一路將他們丟進了這潮濕惡心的牢房內!

  現在想想,當年所為,真是不值當。


  無奈天下沒有後悔藥可吃。


  “其實我們過來,是有話要問你們。”紀雲舒挑明道。


  方同和薑文互看一眼:“事到如今,該說的,我們都已經說了,你還要問什麽?”


  “你們跟杜慕白同一屋簷下,關係雖然不好,但畢竟也在一起住了好幾個月,或多或少,定是有些了解。”


  “你想問什麽?”


  “杜慕白是個性子孤僻的人,結實的人也很少,平時除了平陽侯府和你們之外,他一定還跟其他人有過交道吧?你們知不知道。”


  方同忽然一笑。


  “笑什麽?”


  方同往後退了兩步,蹲身坐在稻草上,盤著腿,說:“他那種人,誰願意跟他結交?先不說他性子孤僻,就說他是平陽侯府門生這個身份,大多數都恨不得拉他下台,誰還願意跟他打交道,除了我們以外,沒人願意跟他來往。除了……”


  嗯?

  他立刻收了話,似乎最後的話不能說,也不敢說。


  “除了誰?”


  方同臉色大變,目光不由的瞥向別處,說:“沒誰!”


  顯然不正常。


  就連薑文的臉色也不大好了。


  紀雲舒眯了眯眸子,追問:“到底是誰?你們如果不說,嫌疑就更重了。”


  “……”方同和薑文對視一眼。


  “還不說?”


  斟酌猶豫半天,二人還是不肯說。


  景容可沒什麽耐心,也沒有紀雲舒那樣的好脾氣。


  他目光冰寒,往前一步,伸手一把擒住了還站在木樁前薑文的手腕。


  用力一捏!

  滿眼殺氣!


  “說?還是不說?”


  “啊!痛!”薑文痛到整張臉都扭到了一塊,隨著捏住自己手腕上的力度越大,他的身子也緩緩往下垂下,一邊哭喊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


  方同也慌了。


  起了身,卻不知道如何解救薑文。


  景容眸色狠厲,手指加重了幾道力。


  “再不說,我就將你的手廢了。”


  “我……我說,我說!”


  “誰?”


  “是……是薛和。”


  又是薛和!


  之前紀雲舒就懷疑過他。


  隻是沒有找過他問過話。


  現在看來,是時候去問一問了!


  但是——


  轉而一想。


  當年薛和在杜慕白被取消門生後不久,也被平陽侯取消了門生資格,這樣一個人,按理說是和杜慕白一樣走投無路才對,又怎麽可能會幫杜慕白?

  而且二人還是競爭關係!


  所以,杜慕白那天不應該是去見他!


  所以,紀雲舒心裏否定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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