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1章 三巴掌

  那延回到府中,對趙兒念念不忘,心裏甚是惦記。


  他傳來管家,問:“你去查查看,國公的小女兒可是已經婚配人家了?”


  雖然,他是王爺,隻需一句話,趙兒便會成為自己的“囊中之物”。


  可自古惜美是美德,怎麽可以強求?


  管家:“是。”


  他又提醒:“但是切莫聲張。”


  “明白。”


  管家退了下去。


  那延獨坐屋中,心裏一番憧憬。


  趙兒的相貌深深映在腦海中。


  久久不忘!


  口中一遍遍的念叨著:“趙兒,趙兒……有趣!”


  ……


  三王府,晚上。


  偏僻的落院裏,一個並不起眼的角落處,正散發著一絲橙紅色的微光和一陣陣白煙。


  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燃燒紙錢的味道。


  再走近一些,就能看到一個身著白色長裙、披散著頭發的女子跪在地上,她手中拿著一疊香紙,麵前放著一個火盆。


  她麵色雖然平靜,眼神卻很憂傷的看著麵前燃燒的火苗。


  然後往裏麵放香紙。


  很快,就有人發現了。


  三個小丫頭迎著火光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看到了跪在火盆前的王妃。


  當場嚇壞了!

  “王妃,你……”


  “趕緊滅了,滅了!”


  “要是被王爺知道就慘了。”


  丫頭們擔心不已。


  走到景萱麵前,就要拉她起來。


  “王妃,咱們趕緊走。”


  若是換做之前,景萱必定已經被她們幾個給架走了。


  但,在丫頭的手剛剛才碰到她的胳膊時——


  “放肆!”


  呃!

  聲音十分嚴厲。


  帶著一股狠勁。


  丫頭的手當即一縮,一雙雙眼睛瞪得很大。


  充滿了驚訝和困惑。


  愣住了。


  就見景萱將手中剩餘的紙錢都丟進了火盆後,慢慢起來。


  原本平靜的麵色變得越發狠決。


  丫頭見氣勢不對,往後退了一下,挪了挪嘴:“王妃……”


  話還沒說完,迎來的,便是一個響亮的巴掌。


  “啪!”


  五指印印在了丫頭的臉上。


  打得她臉上火辣辣的疼。


  “你……”丫頭不敢置信。


  伴隨而來,是又一個巴掌。


  景萱手臂兩度落下,掌心似火燒一樣,可見這兩巴掌打得有多重。


  她細細的眉,狠狠的揪在一起。


  “本妃可是三王妃,豈容你稱本妃為你的?”


  “……”


  另外一個丫頭忽然說:“王妃,我們可是在幫你,若是被王爺看到你在這裏燒紙錢,到時候肯定……”


  這話還沒說完,景萱揚手,在那個丫頭的臉上打了一巴掌。


  接連三個巴掌打下來,直接將幾個丫頭都給打蒙了。


  今日的王妃是怎麽了?

  與之前看上去完全不同!


  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景萱說:“你們既然跟了我,我就是你們的主子,你們的命也是捏在我手裏的,縱使我再如何不得寵,我的一句話,王爺也是要聽的。”


  “……”


  她的視線在幾個人丫頭身上徘徊著,繼續說:“王爺說過,不準我出落院,可現在我還是出來了,想想看,如果被王爺知道的話,你們的命還能保住嗎?”


  “王妃……”


  “想活命,就必須聽我的,而我的事,你們若是敢再偷偷告訴王爺,後果……就不止是打耳光這麽簡單了。”


  幾個丫頭確實嚇到了。


  在沉默半響後——


  齊齊跪到了地上:“是,一切都聽從王妃的。”


  乖巧的很。


  景萱冷眸一眯,說:“你們都下去吧,我稍後會自己回去。”


  “可是……”


  “我不想說第二遍。”


  丫頭們麵麵相覷,心有擔憂。


  景萱;“我剛才說的話,你們都沒聽嗎?何況,現在府上看守那麽嚴密,我是如何也逃不走的。”


  確實!


  所以——


  丫頭們應聲:“是。”


  跪在地上不動。


  景萱便轉身離開。


  丫頭們便看著她的背影竊竊私語。


  “你們說王妃這是怎麽了?”


  “我哪裏知道?”


  “剛才她的眼神是真的嚇到我了,你看到了嗎?”


  一個丫頭捂著自己的臉,一臉委屈:“何止是看到了?我臉上不是也挨了兩巴掌嗎?”


  可憐兮兮。


  眼裏夾雜著淚水。


  一旁的丫頭也說:“我臉上也挨了一巴掌!”


  真是可憐啊!

  她們是沒有領會過景萱以前的狠勁。


  景萱為了正義,可以反抗自己的哥哥,甚至不惜親手毒死了自己的母妃。


  這番狠,並不是尋常人可有的。


  沒有挨打的丫頭則看著還在燃燒著火苗的火盆,趕緊說:“還是趕緊將火滅了,要是引來王府的侍衛就不好了。”


  “對對對,趕緊的。”


  三個人倒騰著。


  “你們說,王妃到底在祭拜誰?”


  “這個……不清楚。”


  ……


  那拓監斬完恭士林後的這幾天一直處於“懵逼”和“消極”的狀態裏。


  也已經三天沒有進宮去看望胡邑王了。


  他將自己關在屋中,連連喝了好幾天的酒。


  被兄弟背叛的痛,和親眼看著兄弟而死的痛摻雜在一起,那種感覺紛紛湧向胸口,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難以呼吸。


  也如萬千螞蟻在胸口啃咬,卻不知該如何撓?

  幾乎接近於崩潰。


  王府外麵燈火通紅,一切看上去和平時並沒有什麽不一樣。


  但是王爺的屋中卻一片昏暗。


  大紅木門緊閉著。


  府上的丫頭小廝按時進去送飯菜,但是等下次再去送的時候,原先的飯菜卻紋絲不動,如何端進去的,就是如何端出來的,唯一有的變化,就是飯菜由熱到冷。


  而那拓唯一說的一句話,就是“拿酒來”。


  旁人若是多勸一句,他就立刻丟酒瓶子。


  甚至將屋子裏能砸的統統都砸了個遍,還差點要了幾個下人的命。


  因此,也沒人敢勸了!

  隻要那拓開口要酒,便立刻幾瓶幾瓶的往屋裏送。


  從三天前到今天,一直沒有間斷過。


  屋子裏,一片狼藉。


  迎著微光看去,就可以清楚的看到裏麵被砸得到處都是的物件,還有東倒西歪的酒瓶子。


  那拓身子癱軟的背靠著床,雙手吊在地上,一手攤開,一手抓著滴酒不剩的酒瓶。


  他胡渣滿臉。


  衣著淩亂。


  高髻傾斜。


  完全一副“爛泥”的模樣。


  甚至比之前白音喝醉酒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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