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3章 離開
康定侯拉了李時言一把,提醒:“好了時言,現在趙權至被抓,你也不要再想那麽多,與趙家也不要再有往來,以免給自己惹火上身。總之你已經沒事,我也放心了,就趕緊回屋去收拾收拾跟我回府,免得再生意外。”
“爹,你先回去吧,我想再在這裏留一會。”他還有事情沒有做。
自己這次能安然無恙,多虧了紀雲舒!
他要去見她。
表明自己的心意!
但若是就這樣回燕京城,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見麵。
康定侯不準許,“你別再給我惹事,現在瑤兒身子也不舒服,我們與你朱伯父要趕緊回燕京去,好請個好大夫給瑤兒看看病。”
李時言聽著這話,將目光落在了臉色蒼白的朱瑤身上,他除了歉意似乎也沒有什麽能給她了。
朱瑤強撐著身子,說:“時言,我就說你一定沒事。”
李時言道,“這一次,多虧你幫忙,謝謝。”
“你我之間,無需言謝,何況,我也沒做什麽,隻是……”做了個傳聲筒而已。
她最後幾個字還沒有說出來,朱尚書就走過來拉著她的手。
“爹?”
“瑤兒,你現在身體不適,還是早點離開這裏。”朱尚書接著臉色冰冷的對康定侯說,“侯爺,咱們還是分開走吧,免得擠到一塊。”
康定侯,“朱尚書?”
“還有,經過這件事情,我想兩家的婚約……可能要重新考慮了。”
呃!
朱瑤瞪大眼睛,還不等她開口說些什麽,就已經被拉出了大廳。
康定侯臉色稀爛,這門婚事可是他精挑細選的,雖然趙權至說的沒錯,他之所以選擇朱家,的的確確是為了自己兒子將來打算,得了朱家的支撐,他也就放心了,不用再擔心自己兒子的未來,可現在……恐怕一切都要如泡沫般揮散了。
計劃落空,他心裏五味雜陳!
說不定,還會在朝中多一個敵人!
而兩家婚姻若能解除,正是李時言所希望的,他不能心裏裝著別人,還要去糟蹋另外一個姑娘,他幹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
朱瑤被自己父親拉出來後,眼底淬滿了淚水,她苦苦哀求,“爹,你別這樣!我是真心喜歡時言的,你就成全我們吧,女兒求求你了。”
“你還這麽糊塗?”
“女兒不是糊塗,是按照心中所為,爹,你若是真的取消了婚約,我便活不下去了。”
“你……”朱尚書恨鐵不成鋼,硬的不行隻能來軟的,說,“瑤兒,你難道沒有聽到嗎?他們李家與我朱家結親,不過就是利用咱們,就是想給他那沒出息的兒子找個墊腳石,趙權至說的沒錯,你就是個犧牲品,所以爹不能這麽做,不能我們朱家成為他們李家的墊腳石,更不能讓你成為兩家之間的犧牲品,是爹之前糊塗,沒有好好為你著想就應了這門婚事,好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朱尚書話中都是為朱瑤所想。
但——
朱瑤再次懇求,“爹,女兒不在乎這些,犧牲品就犧牲品,但這婚事絕對不能取消,女兒是真的愛他,愛到無法自拔了。”
“你怎麽還是沒想明白?”
“那你就讓女兒永遠的糊塗下去吧。”
“……”
朱尚書實在是沒轍了,眼下這件事也不能在這裏解決,隻能退了一步,“罷了罷了,這件事等回府再說吧,你身子虛弱,一切都等等好了再細細與你娘一塊商討商討。”
朱瑤仍眼淚汪汪。
最後由彩兒扶著回了房間,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而另一邊,溫從和溫家兄弟大廳出來後,溫從就說,“你們先回院子去準備東西,我要去見一趟老莊主,跟他道個別再走。”
於是分開走了!
在回院子的路上,洛陽在旁邊喃喃自語,“也不知道那個黃大人摳不摳?可就算再摳,這賞金也應該不會太少吧!”
說著,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滿心憧憬。
溫玉看了他一眼,懷疑道:“你這小子什麽時候這麽能幹了?竟然能找到那些證據,還能讓黃大人幫你一起演戲!”
“那是小爺厲害!”
“隻怕這背後另有隱情吧?”
洛陽揚眉,不開心道,“姓溫的,你的意思就是說,我洛陽就是個蠢蛋是不是?”
“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
“哼!你們這種上等人,就是瞧不起人,眼睛都是長在頭頂上的,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樣子。”最後一句話,洛陽說的很輕。
溫玉怒火勾麵,“我溫玉若是狗眼看人低,當初就不會帶你回燕京,還給你安排一切。”
“既然如此,你們先前的承諾為什麽一直沒有兌現?”
溫玉扶額,與他仔仔細細的說,“任何事情都有一個過程,你想大富大貴,自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很多事情都要仔細安排妥當,否則中間出了什麽岔子的話,到時候誰也擔當不起。”
“一拖再拖。”
“……”溫玉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向他解釋其中的諸多不便。
一直沉默不語的溫澈眉心輕蹙了下,轉頭吩咐數天,“你趕緊去紀姑娘的院子通知她一聲,就說我們要離開寧安山莊,讓她準備一下,到時候我們的馬車在山莊門外等候。”
“是!”
數天領命前去。
洛陽看著數天離開後,將視線轉移到溫澈身上,問,“你說,這次我幫了黃大人這麽大的忙,他會賞我多少銀子?”
“你想太多了。”
“什麽意思?”
溫澈目不斜視的回了他一句,“隻怕等回了燕京城,黃大人會很忙。”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不會給我銀子了?那我不是白忙活了嗎?”洛陽手背貼手心重重的拍了一下,感覺自己虧大了。
果然還是玩不過城裏人的套路!
數天快步到了紀雲舒所在的院子,現在案子已經結束,院子裏的姑娘們收拾著行囊準備離開這了,當數天敲開紀雲舒的房門時,卻發現裏麵根本沒有人。
按理說,這個時候紀雲舒應該在屋中。
正好院子裏有幾個小廝丫頭在幫那些姑娘們搬行李,數天便抓住一個問道,“看到紀姑娘沒有?”
“沒看到。”
幾個人都陸續搖頭。
突然,邱淑冒出一句話,“之前我看到她出去了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她雖然不喜歡紀雲舒那副自命清高的樣子,可今天因為小果子的事,她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冤枉了紀雲舒,現在真相大白,經過仵作一驗,發現小果子是喝了含毒的桂花釀才死的,那一刻,她心裏五味雜陳,倒也說不上不好意思,就是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麵對紀雲舒,亦或者……這院子裏的姑娘們。
現在人人都覺得她是個潑婦!
不分青紅皂白的潑婦!
她這些年來建立的一切威嚴都成了一場笑話。
實在無地自容。
數天聽說紀雲舒出去之後,朝邱淑謝了一聲後就立刻將消息帶給溫澈。
可他們並不知道,紀雲舒此時正在……
七兒推著蘇子洛回到院子裏,蘇子洛忽然停了下來,吩咐七兒說,“你去準備馬車。”
“是。”
七兒將他推到他門口後就去準備下山的馬車。
蘇子洛在門口停留了許久,這才推開了門,滾著輪椅進去,然後將門輕輕關上。
屋中,一道纖細的身影站在窗前。
紀雲舒立在窗前,目光凝視著外頭的一棵樹,臉色平靜,眸中淡然,看不出她有任何情緒,等到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她才緩緩轉身。
迎上了蘇子洛的視線。
五年了!
上次在京城的城樓上一別已經有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