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被拒絕的體貼
到了超市,夜瀾心熟練地挑揀著補品食材,腦子裏勾畫著各種食材的營養成分。對於吃貨來說,這當然是最基本的能力,也是征服南傾寒挑剔胃口的最好辦法。
夜瀾心信心滿滿地想著,昨夜南傾寒強吻她的畫麵突然閃了進來。
高挺的鼻梁魅惑的眼神,還有身上微燙火熱的氣息……
夜瀾心甩了甩頭,臉上一層緋紅。
在背後臆想別人可不是她的風格,現在她要做的是買買買!
收回思緒,她不一會兒把購物車放滿了。
拎著幾大包食材回到南家別墅,管家和傭人們看著都傻了眼。
“瀾心小姐……你這是?”廚媽看著幾大包食材,一愣。
“我要做養生大餐!!”夜瀾心元氣滿滿地回答,轉身閃進廚房內。
她先是把米給淘好放著,又細細處理烏雞等肉類和各種蔬菜,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廚媽在一旁笑眯眯的,暗暗誇讚夜瀾心。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夜色不知不覺降臨,夜瀾心終於煲好了養生粥。
她看了看鍾表,發現已經八點鍾了。
南傾寒今天沒有在家休息養病,也不知去哪了……
“帶著病還到處亂跑。”夜瀾心不禁皺起眉頭,埋怨的聲音裏滿滿的擔心。
夜色更深,到了十點,夜瀾心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大門倏地傳來開門聲。
南傾寒高大而修長的身影出現在玄關處,身穿一身裁剪得恰到好處的黑色風衣,帶著外麵初秋清冷的意味。
夜瀾心眼睛一亮,放下手機欣喜地走上前。
“你回來了,發燒好點沒有?。”夜瀾心聲音裏有掩飾不住的開心。。
南傾寒不言不語,沒有回應她的話,背對著她換下鞋子。
“我煮了養生粥給你……”夜瀾心沒有察覺到異樣,小臉微微一紅。
南傾寒仍是不理會,換好鞋子後徑直在她麵前走了過去,對她說的話置若罔聞。
光線下,他雕刻般精致的五官看不出任何表情,隻是神色暗淡,渾身都帶著清冷的意味。
難道是病還沒有好?
看著南傾寒走上樓的黑色背影,夜瀾心不解地皺起眉頭。
心裏閃過一絲怪異,她深吸一口氣壓下,抿唇走向廚房。
既然他不理自己,那她送過去好了……
夜瀾心細心地用小碗分裝好食物,布置好後便小心端上了樓。
臥室裏空空如也,沒有南傾寒的影子。
她一愣,轉身走到書房,白色房門緊閉。
南傾寒……應該在裏麵吧?
“傾寒,你在嗎?”夜瀾心試探道,她兩手端著東西沒法兒敲門。
裏麵沒有任何回應。
“傾寒?”她提高了音量。
裏麵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不在書房?
夜瀾心疑惑皺眉,正準備轉身離開,房門倏地被打開。
“好點了嗎?”見他神色如常,夜瀾心鬆了口氣。
南傾寒仍是神色暗淡地冷著臉,一言不發坐回書桌後的座位上。
“有什麽事麽?”他冷淡開口,眼睛卻並不看向夜瀾心。
看著南傾寒不悅的神色,夜瀾心雙手端著盤子。尷尬地站在書房中間。
他好像有點不對勁。
算了,不和病人計較,夜瀾心寬慰自己。
“我給你熬了點補粥,你病還沒好需要補一補。”夜瀾心輕聲說道。
“我不需要。”南傾寒啟唇道。
“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
“難道你比我還了解我的身體麽?”南傾寒冷言道,輕蔑地勾起嘴角。仍是不看夜瀾心一眼,仿佛對麵隻是一片虛空的空氣。
被嗆的夜瀾心一怔,他到底怎麽了?
空氣沉默了一分鍾後,她忍不住打破了寂靜。
“你怎麽了?”夜瀾心擰著眉,語氣暗含一絲委屈。不過一個白天的時間,他怎麽突然對她這麽冷漠?
“我怎麽了?”南傾寒修長的手指把玩著筆杆,冷淡地反問道。
見南傾寒仍是如此神色,夜瀾心強忍住翻湧而上的情緒。
她試圖平靜地說道:“你究竟怎麽了?是我做錯了什麽事嗎?”就算是死也要她死得明白吧?
南傾寒聞言卻不做回答,拿起桌上的文件開始看。
“南傾寒……”夜瀾心克製住內心翻滾的情緒。
“我要工作了。”南傾寒冷淡打斷她的話。
這是在下逐客令嗎?對他來說,她隻是一個隨時可以任由他擺布離去的人?
夜瀾心身子一僵,深呼吸一口氣。
“那你忙完了有空就吃一點,病還沒有痊愈,多注意身體。”夜瀾心把養生粥放在書桌一角,強裝鎮定地說完,便走出了書房。
走出書房關上門,她自嘲一笑。
土豪的感情遊戲也該結束了。
回房間收拾自己的幾件衣服,不顧眾人的詫異,夜瀾心一聲不吭打車回家。
到了公寓樓下,一輛藍黑色跑車停在那裏,身穿一身黑色西裝的蘇靳州倚靠著車門。
“你怎麽在這裏?”夜瀾心一愣。
今天蘇靳州一身黑,格外刺眼,湊巧和南傾寒如出一轍。
蘇靳州微微一笑,神色自然道:“剛回國無事可做,當然是要找老朋友敘敘舊。”
夜瀾心帶著滿心的心事,根本無心和蘇靳州敘舊。
“學長.……”她正欲開口。
“你怎麽了?臉色這麽差。”蘇靳州走上前一步,欲要伸出手來探一探她的額頭。
夜瀾心下意識往後退步,躲開了蘇靳州的手。
氣氛尷尬了一秒鍾,蘇靳州極快地反應過來,溫潤道:“聽說跨江大橋的夜景很美,你有去過嗎?”
夜瀾心勉強地笑著,搖搖頭。“平時工作挺忙的,休息都不夠,怎麽有空去欣賞夜景。”
“這樣壓榨自己的身體可不行。”蘇靳州柔聲說道,“我正好想去看看,一起吧?”
夜瀾心搖搖頭,委婉道:“學長,我身體不適。”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現在還不是心急的時候。
蘇靳州神色一暗,依舊風度翩翩。
“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可以隨時打我電話。”蘇靳州溫柔地說,下一秒又故作生氣的樣子道:“不過,下次不許叫我學長了。”
“靳……靳州,以後我會記住的。”夜瀾心俏皮的眨眨眼:“那我先上去了。”
“好。”蘇靳州點了點頭,目送她進入公寓樓。
回到家後,夜瀾心疲憊地躺在沙發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她的心裏亂極了,胸口莫名堵得慌。
原本想在沙發上這麽睡過去,但想到明天要上班,夜瀾心起身匆匆洗了個澡,重重撲到床上。
閉上眼睛,又想起南傾寒冷漠的麵孔和神態,心裏就像被刀片一塊一塊割開一般尖銳的疼痛。
床頭櫃上的電子鍾表在黑暗中散發出幽幽的藍光,上麵顯示著23:02的字樣,旁邊還有數字在不斷增加跳動著。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夜瀾心翻來覆去睡不著。
腦子裏就像輪播電影一般,一幀一幀跳過南傾寒的模樣。
他修長的手指,整齊翻疊起來的白色袖口,微微抿著的嘴唇……
腦子像是爆開了一樣,無數關於南傾寒的細節在不斷地放大、放大、再放大。
隱約可以聞見他身上清涼而獨特的氣息,他身穿一身黑色風衣從外頭進來,修長的手指把玩著筆杆,漠不關心似的始終不肯看她一眼.……
夜瀾心一把拉過冰絲被蓋住頭頂,企圖把一切想象隔絕在外,胸口因為急劇的呼吸上下起伏著……
夜漸漸深了,在時鍾跳躍到3:56的時刻,她終於在無意識中進入了夢境。
早上7點整,生物鍾準時叫醒了夜瀾心。她手腳麻利地收拾了一下自己,準時到公司報道。
公司。
夜瀾心打開郵箱把該處理的文件都處理了,接著召集小組開早會。
正要走出辦公室,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看著手機上屏幕上“弟弟班主任”的來電顯示,夜瀾心心裏一緊。
“喂,您好,請問您是夜瀾華的姐姐夜瀾心嗎?”電話那頭響起一個中年男性的聲音。
“對,老師您好,請問有什麽事嗎?”夜瀾心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證實了心中不好的預感。
“夜瀾華同學涉嫌盜竊同學財務,請你務必過來處理一下。”
聞言,夜瀾心腦袋嗡的一聲,強裝冷靜地表示馬上過去學校。
“總監.……你怎麽了?”抱著資料進來的小田看夜瀾心慘白的小臉,擔心地問道。
夜瀾心勉強地回以一個微笑,迅速收拾好東西拿起包包。
“今天的早會取消,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夜瀾心邊說邊快步走出辦公室,直奔學校。
瀾華怎麽會偷東西呢?就算他們沒有父母的支撐,以她的工資完全能擔負起他的生活。
夜瀾心眉頭一皺。
總算趕到學校教務處,在門口便聽見女人破口大罵的聲音,是對方同學的家長。
夜瀾心知道現在並不是發脾氣的時候。在沒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她不會輕易妄下定論。
一看到她的出現,被責罵的夜瀾華起身看過來。
“姐,我真的沒有拿他們東西。”他不服氣地說道。
還未待夜瀾心說話,對方家長粗暴地打斷。
“還說你沒有拿?那東西會平白無故消失不見嗎!叫姐姐來有什麽用?我看要打電話給你們父母,讓他們來好好管教!”一個四十五歲左右的女人尖聲厲氣地說道。
看來是遇上了不好對付的主兒。
夜瀾心定了定神,確定夜瀾華身上沒有傷口後,看他的眼睛,聲音平穩地問道:“瀾華,你真的沒有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