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土匪多囂張,霧鎮有奸細
話說昨天晚上,那個當兵的,在梁慧秋的飯館裏,被一個青麵獠牙的怪人捉走,不信邪的陳副官,帶著人來到梁慧秋的飯館後,竟然發現那個怪人,就站在飯館外麵的大街上,衝著他們哈哈大笑,可當他們提著槍,追趕上去的時候,那個怪人卻撒腿跑了,一轉眼,便不見了蹤影,陳副官,帶著那群當兵的守住兩邊的城門,搜索了半夜,幾乎將整個霧鎮翻了個底朝天,也並沒有發現那個戴著麵具怪人的行蹤,可就在第二天的早晨,鎮北神仙湖的大霧,像往常一樣將整個霧鎮吞噬的時候,一個早起巡街的保安隊員,途經祠堂門前的時候,卻無意中發現,祠堂門前那根木樁上,掛著一個人。
那個人被人用粗麻繩捆了一層又一層,像端午節的時候家家戶戶鍋裏煮的粽子。繩子拴在腳上,大頭朝下的掛在那根木樁上,臉上被扣著一個麵具,把麵具是一個妖怪的臉譜,顏色血紅青麵獠牙,看起來十分的嚇人。
那人的身體來回的扭動,嘴裏發出嗚嗚的叫聲,膽小的人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都遠遠的看著不敢靠近。
聞訊趕來的陳副官,讓人割斷繩子,把他放了下來,接到臉上的麵具,才發現,這竟然是昨晚在梁慧秋的飯館,被那個怪人捉走的那個當兵的。
他的嘴裏塞了一塊毛巾,無法說話,隻能嗚嗚的鳴叫。等人們用刀子割斷捆綁著他的繩子,又從他的嘴裏拽出那個毛巾的時候,他這才緩過神來,被嚇得嗚嗚大哭,趴在地上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陳副官來到他的麵前,照著他的屁股踢了一腳,嘴裏罵道,
“挺大個爺們兒哭哭啼啼的,你也不嫌丟人?趕緊給我憋回去,趕緊站起來,說,這到底是咋回事兒?”
那人這才止住哭聲,趕緊爬起來,顧不得拍打身上的塵土,用手在臉上抹了抹眼淚,結結巴巴的說道,
“陳,陳副官,鬧……鬧鬼了呀”
聽他這麽一說,陳副官便氣不打一出來,抬起右手輪圓了,照著他的臉蛋子就打了一耳光。
“啪……”
這一耳光打得山響,一個當兵的扛不住,原地轉了兩圈,撲通一聲仰麵栽倒。一旁的兩個當兵的,趕緊把他攙扶了起來,拉著他的胳膊,把她架到了陳副官的麵前。
這一巴掌打的不輕,他的一側的臉立刻紅腫了起來,嘴角流出了鮮血。
“昨晚,我被那個青麵獠牙的壞人打暈,睜開眼睛的時候,到處一片漆黑,我不知道我在哪兒。過了一會兒,過了一會兒,我又被人扛著,走了不知道多遠,好像是從一個地洞裏鑽了出來,他們把我扔在地下,我借著月亮的光,偷偷的四外張望,好像是一片小樹林兒,眼前還有一座高大的墳包。再後來,那墳包上冒出了青煙,從裏麵鑽出來一個人,那個人……”
當兵的一邊說,一邊渾身顫抖,臉上一副驚恐的表情,看來昨夜的經曆仍讓他心有餘悸。
“那個人長得特別嚇人,腦門兒上,還有一隻眼睛……那隻眼睛咕咚咕咚的往外冒著黑煙……”
聽他這麽一說,前來圍觀的村民們,立刻驚訝的竊竊私語起來,
“啊?三隻眼睛,還冒著黑煙,這是馬王爺呀!看來馬王爺的鬼魂,真的回來了呀”
那個當兵的,接著說道,
“我聽老人說過,原來白馬山上的土匪,馬王爺有三隻眼……可我還聽說他二十幾天前就被槍斃了,所以我看到他,就知道自己一定進了陰曹地府……這是鬧鬼了呀,鬧鬼了呀……”
陳副官聽著叫著眉頭,眼前這個當兵的,跟了他多年,雖然這人,平時愛喝點酒,遇上事情的時候,膽子也特別的小,但卻從來不胡說八道。雖然聽他講述,昨晚他的經曆古怪離奇,但也肯定確有其事,不是他杜撰的。那麽照此說來,難道真的是白馬山那些土匪的鬼魂?
“後來我就嚇暈了,啥也不知道了,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被捆成這樣!吊在柱子上,要是陳副官您再晚來一會兒,我這條小命恐怕就交代了……”
說完這個,這個當兵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咚咚的給陳副官磕頭。
陳副官並不搭理他,往前走了幾步,彎腰撿起地上,那個青麵獠牙的麵具,舉起來放在眼前,仔細的端詳。
一陣風,由北向南吹過,攪動著彌漫在霧鎮上空的大霧來回的飄動,大霧裏的水汽打在人的臉上冰冰涼涼的,那些穿著單薄的人們不禁打了個寒戰。
陳副官把那個麵具扣在自己的臉上,猛的轉回身,看著身後的那些人們,人們都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陳副官並沒有摘下你的麵具,而是又轉過身,慢慢的向祠堂走去。
霧氣濃重,走到祠堂跟前的時候才發現,祠堂的牆壁上,寫著幾排通紅的大字,
白馬山上八百義
二十年前一冤魂
地府難容馬王煞
血債血償猛鬼獰
這首詩好像是用血寫成的,自己已經幹涸,滲透進祠堂牆壁的磚石縫裏,變得暗紅。
後麵的人們,也慢慢的圍攏過來,幾個霧鎮裏年長的叔伯,看到了祠堂牆上那一行血書,都嚇得渾身發抖。
年紀最大的秦伯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往前走了幾步,來到陳副官的麵前,拱起雙手,對陳副官說,
“陳將軍呀,本來就是當年馬王爺的冤魂又回來了,這馬王爺當年可是無惡不作,攪得咱們霧鎮上下不得安寧啊!現在您來了,咱們霧鎮這些人的性命,就全仰仗將軍您了……我老頭子一把年紀,在霧鎮數我的歲數最大,我給您鞠躬了……”
說著秦伯一撩衣襟,哆了哆嗦的就要給陳副官施禮,雖然陳副官是個脾氣暴躁,說話大大咧咧的軍人,可看到秦伯的一把年紀,又怎忍心讓她給自己施禮。伸手摘下自己臉上的麵具,扔給身後的一個當兵的,衝著秦伯擺了擺手,說,
“行了行了,這事兒我不會看著不管的,咱們兄弟的百八十號人來到霧鎮,就是來剿匪的,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管它是鬼是人……”
陳副官回到保安隊,打發人找來了秦良玉。早上的事情,秦良玉也聽說了,自然十分驚訝。當然令他驚訝的,並不是白馬山上到底是否有馬王爺的鬼魂,而是霧鎮僅有的兩條路口南北兩個城門,都已派人死死的把手,都沒有發現什麽異樣,那麽昨晚的那個帶著猙獰麵具的土匪,到底是怎麽混進來的?
陳副官找他來,也是問他這件事,秦良玉突然想起來,前兩天地震的時候,在霧鎮的祠堂裏發現的那條地洞,那條地洞的下麵有一條通往鎮子外麵的通道,在陳副官的部隊來之前的那兩天,也正是那條通道裏,發生了一些離奇古怪的事情。如果說還有入口的話,也隻有那裏。不過那裏也不可能進來土匪,祠堂裏的入口已經被封死,並且壘上了磚石的牆壁。
聽秦良玉這麽一說,陳副官便帶著幾個當兵的,來到了祠堂,到祠堂的屋子裏前前後後的搜索了一番,什麽都沒能發現,忙活了半天,沒找到任何的線索,陳副官的氣便不打一出來,
“他娘的,兩個城門封的死死,這裏有沒有什麽通道,難道白馬山上的土匪是長了翅膀飛進來的不成?”
跟在他身後的那個道士,眼珠轉了轉,湊上前去給陳副官說,
“表弟呀,這土匪不能從外麵進來,那就是說,他一直在鎮子裏藏著,這說不定,是家賊難防呀……”
“家賊?你是說土匪藏在鎮子裏?”
聽他這麽一說,秦良玉十分的不解,那個道士卻嬉皮笑臉的說,
“對呀,你看外麵圍著護城河圍著,兩個城門也有人把守,這個地洞吧也進不來人,那土匪還在鎮子裏鬧騰,不是家賊是什麽呀?”
聽他這麽一說,秦良玉一直搖著頭說,
“這不可能,這陣子裏的家家戶戶,都是霧鎮的坐地戶,根本就沒來過什麽外人,怎麽可能是家賊?”
“人心隔肚皮,做事兩不知,更何況你就確定這霧鎮,最近一個外人沒來過嗎?”
這倒是話裏有話,其實此刻秦良玉也明白了,他說這話的意思就是在暗指趙滿山,上次他為民糧店的陳掌櫃請來霧鎮香妖除魔,在趙滿山麵前吃了虧,折了麵子,所以他肯定不遺餘力的找出各種借口,來報複趙滿山。
不過反過來想,也的確是,屋子裏的每一個人都是坐地戶,若說新來的,便也隻有趙滿山和他們家的兩個傭人,張啞巴和宋姨。
秦良玉皺起眉頭沉思,趙滿山是他多年的同學好友,又跟誰在馬洛普先生去了西洋?前幾個月才回來,他是絕對不可能與白馬山上的土匪有關聯的,那麽照這麽說來,是張啞巴和宋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