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動土生怪異,幕後有他人
聽了陳伯講述的,七寶山和神仙湖的傳說,人們又看看,土坑下麵那扇厚重的石門,雖然傳說裏的故事特別的神奇,但人們卻總希望,這些都是真的,於是有人說道,
“說不定這扇石門,裏麵就是神龍藏寶的地方啊……”
聽他這麽一說,人們議論紛紛,土坑一丈有餘,又如此的臨近神仙湖,這倒是沒有如此的厚重,不管湖裏神龍的傳說是真是假,這扇門裏卻很有可能藏著不為人知的珍寶。於是人群不禁興奮了起來。
三荒子又拎起鐵鍬,在石門的四周挖了一會兒,石門厚重,石壁堅固,最終三荒子沒能找到薄弱的地方。他把鐵鍬一扔,抬頭望著坑上的人們,嘿嘿的笑著說,
“嘿嘿,你看你們那樣財迷的樣子,就算裏麵藏的珍寶,又有啥用嘛?誰能弄開這道門?”
於是土坑上麵的人們,又議論了起來。最終他們的觀點分成兩樣,一部分人覺得,既然神仙湖下有神龍,不管傳說是真是假,總不能得罪了神仙,就算裏邊真的有財寶,也不是咱們這些普通人,有福享受的,更何況石門這麽牢固,一半會兒也弄不開,不如燒香祭拜一下,然後用土填上,好好的壘上地基,按照計劃給陳豔春建廟,或許有了神仙的僻護,陳豔春便不會回來了,鬧了呢,霧鎮也會風調雨順。千萬不能為了一點錢財,而破壞了鎮子裏的風水。
可還有一夥人覺得,或許這就是天意!是老天爺隻給霧鎮的人們發財的一條道兒!為啥這條地道早不塌陷晚不塌陷,偏偏今天當著大家夥兒的麵兒露出了這扇石門,想個法子把它弄開,要是裏麵真的是金銀財寶,大夥就分了它。
兩夥人爭論不休,最終拿不定一個主意,三皇子蹲在那扇石門前,仔細的打量。兩扇門中間的縫隙很窄,幾乎連個蒼蠅都很難飛進去,三皇子伸手在石門上摸了摸,裏麵滲出潮濕的水汽,匯聚在一起,變成了水珠。三荒子抬起手,看看手指上的水,抬頭衝著上麵喊道,
“別吵吵了,我看這扇門裏麵埋的是不是財寶,說不定,但如果弄開了,神仙湖的水肯定是先要灌進來的”
說著抬起自己的手,
“你們看,門縫兒都開始滲水了……”
聽他這麽一說,人群開始慌亂了起來,那些原本堅持著要挖開石門,平分裏麵財寶的人也不再堅持。人們開始擔心了起來,或許正如三荒子所說,這是一道水門,若是炸開此門,神仙湖的水便會湧進霧鎮。
三荒子,爬上土坑,指揮的幾個保安隊員,挑著挑子,擔著擔子,推上手推車,到附近弄一些大塊的石頭來,講這些石頭扔到坑底,揚上一層潮濕的粘土,再下去幾個人,把粘土踩實。然後再放石頭,再放粘土,就這樣反複幾遍,總算把坑底的那層塌陷的地方填平了。把那扇石門封存在裏麵。
忙活了這一陣子,太陽漸漸的偏西,天色暗淡了下來,時候已經不早,看來今天的活計隻能幹到這兒了,於是人們紛紛的散去,回家吃飯去了。
吃過晚飯以後,外麵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三荒子,帶上老劉,分別扛著火槍,順著霧鎮的大街,出了北城門,來到這座大坑旁邊。他是擔心鎮子裏有一些利欲熏心的人們,會趁著半夜把土坑裏那扇石門的主意。
他們倆來到土坑附近,順著那個斜坡滑到坑底下,找了一塊柔軟的土地,坐在地下,靠著土坑的牆壁,將身上穿著的大衣拉扯得嚴實一點,懷裏抱著火槍,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
白天忙活了一整天,傍晚的時候又喝了兩盅白酒,盡管深秋裏的夜風冰涼,和他們所呆的土坑底下,還算是暖和。這才感覺到身上一陣陣的疲憊,兩人便半躺半坐,窩在土坑下麵,昏昏沉沉的睡去。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三荒子卻被一陣咚咚的聲響驚醒,他連忙坐起身來,端起抱在懷裏的火槍。天上沒有月亮,眼前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她隻能側著耳朵仔細聽。聲音就在眼前傳來,猜想應該就是石門的方向,此刻的老劉也已被這聲音驚醒,兩人都沒作聲,屏住呼吸,側著耳朵順著聲音的方向仔細的聽。
那聲音特別的沉悶,聽上去好像是從那扇石門的裏麵傳來,白天往石門這裏,貼了不少石頭和泥土,石門的大半都已被掩埋在土裏,隻露出不到兩三尺的一截。三荒子慢慢的往前摸索著爬了幾步,把耳朵貼到石壁上,聽裏麵的動靜。
果然,那陣聲音正是從這石門裏麵傳來,像是有人,用沉重的東西從裏麵敲打。聲音並不急促,甚至有些緩慢,但卻節奏分明。老劉摸索著拎起來時就準備好的煤油燈,三荒子卻伸手按住了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電燈,以免打草驚蛇。可這聲音響了一會,便消失不見,再沒了動靜。三荒子和老劉又趴在石壁上仔細的聽了一陣子,裏麵再也沒發出一丁點的響動。
這一夜三荒子和老劉再也沒有睡著,半夜的時候大霧從土坑背麵的神仙湖上升騰起來,浩浩蕩蕩的湧進霧鎮,大霧中的水汽冰冰涼涼的,氣溫一下子降了下來。三荒子和老劉都凍的瑟瑟發抖,索性從土坑裏爬了上來,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幹活的人們就準時的來到鎮北,那幾個泥瓦匠帶頭,指揮著那些保安隊員打下手熱火朝天的幹起活來。健廟不同蓋房子,要先挖坑九尺九,在下麵用石頭壘砌地基七尺七,然後才能填土夯實在上麵建廟。
人多力量大,沒到一天的功夫,地基便打好。那些長輩叔伯們看了,心裏自然十分的高興,紛紛當著秦良玉麵,誇讚三荒子辦事得力。可三荒子這一整天裏,卻一直心事重重,他並沒把昨晚在土坑裏聽到奇怪聲音的事情跟那些長輩們說起。但他一直在琢磨著,或許這石門裏麵並不是什麽寶藏,而是有什麽人,或者埋藏著什麽秘密。
按下鎮子北麵的人們熱火朝天的動土建廟不提,但說十號裁縫鋪的趙滿山,昨天挖地基土坑塌陷的時候他也在場,當然他並不關心這石門裏麵到底有什麽東西,他卻突然的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前陣子他和秦良玉與三荒子,在土地廟的後麵發現了地洞並且鑽了進去之後,發生的那一場突如起來的坍塌事故。
他總覺得事情特別的離奇,原本回到霧鎮以來,一直以為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無論最開始的幾次裝扮成鬼魂,把整個霧鎮鬧得人心惶惶,從而牽扯出二十幾年前陳豔春的冤案,並且一步步的逼死那幾個當初曾經參與活著間接害死自己的目前陳豔春的家夥;再到後來遇見了白馬山的三當家顧長寬和那些上了年紀的土匪,又開始策劃了幾場鬧土匪的事件,讓那些對自己的父母馬王爺和陳豔春的死心裏有愧的人們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這一切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內,他甚至在某些時候,看著那些罪孽深重的家夥慘死,看著那些人們膽戰心驚的樣子,都覺得無比的痛快;可食道如今,他越來越覺得,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後麵推動著整件事的發展,並且輕易的超出了自己可控的範圍。這讓他感到十分的不安。
他想到了顧長寬,他當年是跟自己的生父馬王爺出生入死的兄弟,在馬王爺被二當家陳桂出賣之後被處死之後,他還曾帶著白馬山上幸存的一些兄弟幾次的試圖衝進城來給馬王爺報仇,即便是在整個白馬山被官軍打散之後的這而是多年裏,他仍舊帶著這些已經上了年紀的土匪,一直試圖找到機會報仇,所以他以及他帶著的這些人,應該沒有嫌疑,更何況在他們心裏,自己是他們大哥的兒子,是滿山少爺。
至於張啞巴,當初了為了報答陳豔春婦女多年來對他的照顧之恩,寧願不顧一切的收留被迫害的家破人亡又身懷六甲的陳豔春,在鎮北的破廟裏一直照顧到她十月分娩。又在陳豔春被設計陷害,用死狗換走了剛出生的孩子,卻又被說成是妖婦,被人們抓走之後,抱著與那個孩子雙胞胎的自己逃命,後來把自己托付給馬洛普之後,寧願跳入神仙湖自盡。如此忠烈之人,怎麽可能對自己存著二心呢?
更何況他在神仙湖裏被顧長寬所救,潛回十號裁縫鋪,一藏就是二十年,這樣的苦,又是常人無法忍受的。所以對於張啞巴,也就是當年的趙鎖匠,趙滿山是心存感恩的,甚至自己姓趙,就是當年馬洛普先生被趙鎖匠的忠義感動,給趙滿山取的。
那麽知道這些事情,知道趙滿山這次回到霧鎮的目的的,也隻剩下自己家的傭人,宋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