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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夜深人不靜,李氏感瘟災

  趙滿山是故意這麽說的,他是在努力的,為宋姨和張啞巴的失蹤,尋找一個合理的借口,免得秦壽昌多疑,趙滿山心裏明白,秦壽昌能當半輩子的鎮長,一般的謊言瞞不過他的眼睛。


  秦壽昌點了點頭說到,

  “是啊隻有遇到危難的時候,才能看到誰是真心,誰是假意。我也是萬般無奈,才跑到你這來避難的……”


  接著他的話茬,趙滿山問道,


  “幹爹,這陳豔春的鬼魂在咱們霧鎮不是第一次鬧了,況且咱們霧鎮也為此死了好幾個人,他還有什麽放不下的呢?難道還有什麽冤屈不成?”


  其實秦壽昌心裏知道趙滿山肯定會這麽問,因為前前後後的無論是當麵還是背後,趙滿山曾多次問過這個話題。秦壽昌搖了搖頭,


  “就是啊,我也想不明白,總覺得這前前後後的,有個人背地裏在推動這件事兒,可我總也想不明白到底後麵是誰?”


  趙滿山原本打算就著他的話茬問出一些東西來,可沒想到秦壽昌這一番話卻把皮球踢了回來。趙滿山的心裏清楚的知道,秦壽昌的話裏有話,並且他可能是開始懷疑自己了。那麽如此說來,他之所以來到自己的家裏避難,就是要和自己形影不離,如果他真認準了背後推動這件事的是自己,那麽隻有待在這裏才是最安全的。


  如果秦壽昌真的有如此的心計,那他想必是知道了更多的東西,可他竟然不露聲色豪不說破,這樣趙滿山有些心裏沒底。他給秦壽昌倒了一杯水,看著他端起來喝水,心裏暗暗的想,眼前這個五六十歲的老頭,竟然有如此深的城府,看來他果然是個難對付的家夥。不過他的心裏一定埋藏著更多的秘密,所以他才如此的噤若寒蟬,不顧自己的臉麵,逃到省城又逃回來。


  既然如此索性將計就計,趙滿山給他打了點熱水,讓他洗了把臉,又在炕上鋪了被褥,外麵的時候也不早,他招呼著秦壽昌早點躺下休息。兩個人各懷心事,即便躺在炕上的被窩裏,也熄了燈,但都並沒有睡著。宋姨走了,今晚沒人給趙滿山填火燒炕,所以炕上有些涼,秦壽昌的年紀大了不能著涼,所以他翻來覆去的更是睡不著。


  到了後半夜的時候,兩個人才漸漸的產生了困意,都合上了眼睛。趙滿山迷迷糊糊的做了很多夢,但卻都是噩夢,他一直在夢裏逃命,無助的奔跑,跑來跑去,卻永遠跑不到一個盡頭,渾身上下酸軟,越跑越慢,幾乎邁不動步子。


  讓他從噩夢中逃脫出來的是院子裏傳出來的一陣微弱的嘻嘻索索的聲音,聲音不大,但能清楚的分辨出來就在院子裏。趙滿山的心裏一驚,他擔心是顧長寬半夜裏從井裏爬上來,他不知道秦壽昌已經住在這裏,萬一兩人撞見將無法解釋。


  於是他轉過身看了看躺在一旁的秦壽昌,輕輕地呼喚他幾聲,


  “幹爹,幹爹……”


  秦壽昌看來已經睡著了,微微的打著鼾。趙滿山這才放心的躡手躡腳的從被窩裏爬出來穿鞋下地輕輕的打開門,邁步來到院子裏。他滿心的以為,院子裏的聲音一定是顧長寬發出來的,但是外麵夜色昏暗幾乎無法看清眼前的東西。他壓低了聲音,輕輕地問了一句,

  “三叔,是你嗎?”


  可卻並沒有聽到有人回答,院子裏靜悄悄的,剛才那聲音也不見了,趙滿山不禁皺了皺眉頭,心想難道不是顧長寬?那這黑經半夜的,是誰在院子裏發出聲音的?


  於是他停住腳,屏住呼吸,側著耳朵仔細的聽去,又過了一會兒,就在他前麵不遠的地方再次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趙滿山使勁的瞪大眼睛,希望在黑暗中發現些什麽,但卻無濟於事。他試探著往前邁了一步打算湊過去仔細的看看,他的腳剛一落地那聲音便又不見了。他又聽了半天聲音再沒響起過。


  像每天晚上一樣,霧鎮北麵神仙湖上的水汽,已經浩浩蕩蕩的飄蕩了進來。空氣中充滿了冰冷潮濕的味道,趙滿山穿的有些單薄,不禁打了個寒顫,索性回屋子去了。鑽進被窩裏之後,他卻再也睡不著了,心裏反複琢磨著,剛才外麵那悉悉簌簌的聲音。其實不單單是剛才那些聲音,最近發生的這些事,都特別的詭異,雖然他也相信這世上真的有鬼魂,但他更相信,即便是鬼魂,做起事來也一定是有緣由的。那麽自己的母親陳豔春的鬼魂為什麽不與自己相認?卻為什麽要讓自己經曆一次又一次的詭異和恐怖?

  他躺在被子裏胡思亂想,不知不覺的,外麵的天色漸漸發白,天就要亮了。原計劃昨晚趁著夜色把張啞巴的屍體運出城外埋葬,卻沒想張啞巴的屍體卻突然失蹤!而秦壽昌突然的來到家裏把計劃打亂。難道這一切隻是巧合?正在趙滿山胡思亂想的時候,秦壽昌翻過身來,輕輕地問了一句,

  “滿山,你怎麽醒的這麽早?”


  張滿山正在全神貫注的想事情,並沒有注意到秦壽昌的醒來,被他這麽一問卻嚇了一跳。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隨口的問道,

  “幹爹,昨晚睡的好嗎?”


  “嗯,睡得還不錯,就是一個勁的做噩夢,夢見你家院子裏的井裏,爬上來一個人,實在是太恐怖了……”


  聽他這麽一說,趙滿山心裏又是一驚,難道他昨晚聽見什麽了?難道昨晚自己走出院子呼喚顧長寬的時候被他聽見了?


  兩人又躺了一會兒,外麵的天徹底亮了,趙滿山走出屋子,來到廚房裏,尋思著看看還有什麽飯菜好做一份早餐和秦壽昌吃,這個時候,突然院子裏的角門傳來咚咚的敲門聲,有人在門外大聲的呼喊,


  “老爺……滿山少爺……開門啊……”


  趙滿山聽得出來,這是秦氏管家的聲音,便連忙打開角門讓他進來,他一臉焦急的神色,滿頭大汗的對趙滿山說,

  “滿山少爺,我們家老爺是否在你家?我來找他,家裏出大事了……”


  聽到他這麽一問,秦壽昌邁步從屋子裏走了出來,那人一眼看到秦壽昌,伸手把他的胳膊拉住,


  “老爺,您快回去看看吧!大事不好了……夫人她病倒了”


  聽他這麽一說,趙滿山十分的著急,如果是平常的日子裏,若是誰病了,都不必大驚小怪。可現在卻不同,省城裏流行瘟疫,況且自己身邊的張啞巴已經因此故去,看來瘟疫已經傳進了霧鎮,此刻,秦李氏卻病倒,難不成她也被傳染了?

  而他身邊的秦壽昌卻皺著眉頭說,


  “病了,就去請李大夫,找我又有什麽用呢?我又不會看病……”


  那個管家聽他這麽一說,愣了一下,點了點頭,轉身跑出角門,去找李大夫了!趙滿山看了看秦壽昌,他臉上仿佛沒有著急的樣子,反而是一回身回到屋子裏去了。這讓趙滿山感到十分的意外,但他心裏卻十分的擔心,於是他進了屋子,對秦壽昌說,


  “幹爹,你在家裏好好休息!不如我去看看幹娘,順便買些飯菜回來,咱們也好吃早餐……”


  秦壽昌點了點頭,趙滿山看得出來,他絲毫沒有想跟自己回去秦府的意思。索性也不必管他轉身出了院子,直奔秦府。


  到了秦府之後,李詩文大夫也趕來了,他給秦李氏拔了把脈,又伸手摸了摸額頭,不禁皺起了眉頭,然後站起身來,告訴秦李氏說,這隻是普通的感了風寒,所以有些頭痛而已,開了些藥方,一會讓管家去抓來,按照囑咐煎服就好了。趙滿山送李大夫離開,在大門外的時候,李大夫把趙滿山拉到一邊,小聲的對他說,


  “滿山少爺,看來事情不好了,秦夫人,也感了瘟疫……”


  其實趙滿山從剛才李詩文大夫的顏色中就可以看得出來。他之所以說,秦李氏,隻是得了普通的風寒是在安慰她,免得她慌張。


  “我開的幾付藥,隻是在給他提升陽氣,對抗毒邪,可如果這病惡化起來,恐怕我也控製不住,為今之計,是盡量避免有人接觸她,然後再從長計議……”


  趙滿山明白,李詩文的意思,可這事辦起來,卻十分的困難。李詩文大夫又說,


  “滿山少爺,先是張啞巴,又是秦夫人,你一直在接觸他們,一定要當心,這病不分老幼,一旦得上就很難治愈……”


  “那就沒有什麽好的辦法了嗎?”


  趙滿山問道。李大夫卻搖了搖頭說,


  “這病在咱們霧鎮裏,單憑我學的草藥,很難治好。否則的話,當年也不會死那麽多人,不過聽說省城的醫院有一種藥,專門治這種邪病……”


  趙滿山聽了眼前一亮,他也一下子想了起來,當年自己的養父馬洛普先生還活著的時候,曾經多次感歎,說有一種藥,完全可以對付瘟災,當年霧鎮瘟疫流行的時候,若是有這種藥,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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