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青梅終恩斷,夢中姻緣劫
其實趙滿山對秦良玉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的,他覺得他可能需要一個台階,所以他就到他的麵前,打算再好好跟他說說,或許這事情還有轉機。
可沒想到他剛要開口,秦良玉卻瞪著眼睛看著他,目光特別的冰冷,
“你是問我要一紙休書的嗎?如果是那麽好,你跟我進來,我這就寫給你,從現在開始,我休了這秦梁氏,你把他領回娘家去吧……你若看著他可憐,也可以像我說的,直接娶了她,反正你們隻是異姓的兄妹,又沒有什麽血緣關係,我也看得出來其實她心裏是有你的,也算咱們兄弟一場,我成就了你的一樁好事……”
秦良玉這一番話出口,頓時噎的趙滿山一時間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他萬萬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天,當一切事情都平息之後,秦良玉仍舊能說出這樣的話。看來他的確心意已決,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竟然是如此的絕情!
當然這些話,梁慧秋也聽到了,她的心裏十分的難過,不管怎樣強忍著,眼淚最終還是流了出來。不過她仍舊坐在馬車上,什麽都沒說,他伸手擦了擦眼中的淚水,抬頭看著站在門口台階上的秦良玉,這是與她青梅竹馬,從小到大一直深愛著的男人。曾經在很多年裏,她的夢想一直就是嫁給他,照顧他的生活起居,給他做一日三餐,再給他生下幾個娃娃,看著滿堂的兒女,那才是她的天倫之樂。
所以在嫁給秦良玉之後,即便是他遭受了無盡的冷漠,甚至於到最後,秦良玉對他的拳腳相加,惡語相向,她一直都忍著。她強顏歡笑,一直心存著希望,希望或許在某一天,秦良玉能夠回心轉意。她也一直因此感到自卑,因為自己失去貞操,而感到愧對秦良玉。尤其是在她發現自己已身懷有孕之後,便更覺得有愧於心。她甚至不惜冒著危險,服下打胎的毒藥,甚至差點為此送了性命。但直到他上次被秦良玉趕出家門,一直到剛才他聽到秦良玉說出這些話之前,心裏都是滿懷希望的。
可如今她卻心死了,她看著秦良玉,眼裏雖然含著淚水,但目光卻充滿了堅毅,當然,趙滿山也注意到了。這讓他想起,在他和秦良玉成親之後,三天回門的那天,在自己的十號裁縫鋪裏吃的那頓晚飯。當時的梁慧秋就站起身來連幹了三碗酒,那時候,她眼裏的目光,與現在一般不二。
於是趙滿山明白,梁慧秋和秦良玉的這段姻緣,到此走到了終點,已完全沒有再挽回的餘地。這時候秦府的門口,已漸漸的圍攏了一些路過的人們。人們三三兩兩的竊竊私語。當然,這些人們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瘟疫的烏雲剛剛散盡,這些人們便又有了閑心,說東道西的暗地裏對別人家的事情品頭論足。在秦府的門前呆下去隻有害而無益,是趙滿山再也沒有跟秦良玉說些什麽,轉身趕著馬車離開了秦府,揚長而去。
回到十號裁縫鋪之後,劉玉梅見梁慧秋也回來了,不用多問,便也知道了發生了什麽情況。看著趙滿山滿臉的陰雲,他也沒多說什麽,攙扶著梁慧秋回到了臥房。剛回到自己的屋子關上門躺在炕上,閉上眼睛反複的思索。他把自從自己回到霧鎮以後,發生的種種事情從頭到尾的腦海中過了一遍。盡管事情的發展,已經遠遠的偏離了自己回來時的計劃。雖然父母的大仇已報,但無論是霧鎮還是省城,仍有不少未解之謎,趙滿山卻突然覺得都不重要了。他想離開這裏,帶上梁慧秋離開這座承載了自己的愛恨情仇的霧鎮,遠遁他鄉將這一切都拋在腦後。
趙滿山就這麽決定了,隻要在等上幾天,等省城裏傳來消息,瘟疫的危機解除,趙滿山就可以帶上梁慧秋離開這霧鎮,手裏還有很多馬洛普先生臨終前留下的積蓄,足夠他們在找一個地方,置上一套宅院,安安靜靜的生活下去。有的時候趙滿山甚至覺得秦良玉的話或許是對的,梁慧秋是一個善良柔弱的女子,已經遭受了太多的不幸,不論未來給他找哪一個人家,趙滿山都覺得不放心,或許隻有留在自己的身邊,好好的疼愛她,照顧她,才是對他最公平的。
這種想法一出,趙滿山覺得特別的吃驚,他承認,他對梁慧秋有極大的好感,但卻從沒想過要娶她為妻。而不知道為什麽,在此刻,他竟然冒出了這樣的想法。於是他感到特別的糾結。
吃晚飯的時候,趙滿山喝兩盅酒,其實他平時很少喝酒,不過這陣子有些疲憊,或許喝點酒,才能解乏,晚上也能睡個安穩的覺。可沒想到他果然不勝酒力,兩杯酒過後,便有些昏昏沉沉。走路都有些不穩,跌跌撞撞。
劉玉梅見了,連忙攙扶著他,回到了他的臥房。幫他脫下了外衣和鞋子,用力的拖著他,讓他躺在炕上,給他蓋上了被子。火炕早已被劉玉梅燒的熱熱乎乎,屋子裏十分的溫暖,趙滿山就這樣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趙滿山做了一個夢,夢裏是一條繁華的大街,街上到處是喧鬧的人們,自己騎著一匹高頭大馬,穿著大紅的長衫,帽插雙花十字披紅。前麵有人鳴鑼開道,身後有四個人抬著一輛花轎。沿途的人們笑逐顏開的,衝他拱手祝賀。原來是自己成親了。
一陣鞭炮響過,他和一個蒙著蓋頭的女人行了跪拜大禮,坐在正中間椅子上的那對夫婦他看著特別的眼熟,那個男人穿著大紅的褲子,赤著上身袒露著胸膛,他的長相有些凶惡,臉上棱角分明,在兩條眉毛中間的額頭上,有一條黑色的疤痕,看上去像一隻黑洞洞的眼睛。
坐在他身旁的,是一個穿著紅色棉襖的女人,臉上塗的煞白,嘴唇通紅,收了一條烏黑的辮子,繞過肩膀,搭在前胸。趙滿山知道,這是自己的父親和母親,馬王爺和陳豔春。
他戴的這個蒙著蓋頭的女人,給眼前的馬王爺和陳豔春跪下磕頭,可馬王爺和陳豔春卻一直麵無表情,好似兩座泥雕塑。行過禮之後,在人們的引導之下,他拉著這個蒙著紅蓋頭,女人的手,入了後麵的洞房。
洞房裏有些昏暗,隻有兩支紅色的蠟燭,屋子裏被蠟燭的光染成橘黃色。一關上門之後,外麵的吵鬧立馬就聽不見了,仿佛這扇門,能隔絕裏外的世界。
在昏黃的燭光下,他看到那個蒙著蓋頭的女人靜靜的坐在炕上,她體態優美,婀娜多姿。讓趙滿山看了十分想親近她。於是他來到她的身邊挨著她坐在炕邊上。
正在這時,一陣風順著窗子飛吹進來,那兩支大紅的蠟燭噗的一聲被吹滅,屋子裏頓時黑暗了下來。趙滿山一愣,剛打算下地區再次點燃蠟燭,突然身邊那個蓋著蓋頭的女人,一把把她抱住,順勢按倒在炕上。
趙滿山完全沒有任何的防備,況且這個女的力量巨大,他輕易的就被按倒。還沒等趙滿山緩過神來,那女人一下子期待著他的身上,伸手撕扯他的衣服。這讓趙滿山大吃一驚,他連忙伸手試圖推開這個女人,可他的雙手剛碰到那個女人的身上的時候,卻發現她身上的衣服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脫的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