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此女多詭異,秦府又禍端
聽到外麵有人喊他的名字,趙滿山的心裏特別的高興。因為他已經聽得出來喊他的人正是三荒子。果然是想啥啥就到,他有些事情正需要三荒子幫忙。剛才還在盤算著想個什麽辦法出去找他,他就這樣來了。
盡管閆大帥把趙滿山弄到保安隊的意思其實就是想軟禁他,但畢竟沒有撕破臉皮的明說,所以門口有人喊趙滿山的名字,他也不好意思派人去阻止。趙滿山來到門口,一把拉住三荒子的胳膊,
“你來得正好……”
三荒子也抓住趙滿山的手,上下的打量著他,臉上滿是擔心的表情。他把趙滿山拉到了一邊,又抬頭往院子裏看了看,壓低聲音問他道,
“滿山少爺,你這是咋啦,這麽著急忙慌的找我來有啥事兒嗎?”
聽三荒子這麽一說,趙滿山感到十分的奇怪,盡管剛才他的確想找個借口出去找三荒子,可三荒子卻是怎麽知道的呢?看著趙滿山滿臉的疑惑,三荒子又說道,
“滿山少爺,看你的表情不對,這是發生什麽事兒了嗎?剛才劉玉梅跑去我那兒,著急忙慌的找我,讓我到保安隊來找你……看他的樣子可著急了,我以為你出啥大事兒呢,可把我嚇壞了……”
三荒子月說趙滿山越糊塗,其實他想找三荒子,就想讓他想想辦法,梁慧秋和劉玉梅還被困在正房下麵那個地洞裏呢,現在正房已經坍塌,閆大帥那些當兵的已經控製了十號裁縫鋪的院子,若是他們發現那個暗道,必然會對梁慧秋和劉玉梅十分的不利。即便他們不發現,過個兩三天,她們也會被活活的餓死在裏麵。可三荒子卻說是劉玉梅來找他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趙滿山皺著眉頭思索起來,看著他一言不發的樣子,三荒子便更加的納悶,想了想,趙滿山抬起頭,回頭看看院子裏,閆大帥已經回了他的房子。幾個當兵的抱著槍在院子裏閑逛,並沒有注意到門口。於是趙滿山壓低聲音,把十號裁縫鋪這一兩天來發生的事情,跟三荒子說了一遍,讓他想想辦法,把地道裏的梁慧秋和劉玉梅救出來!
三荒子聽了也蒙了,
“剛才去喊我的,就是劉玉梅呀,他是怎麽從地洞裏逃出來的?如果他逃出來了,那麽梁慧秋是否也跟著出來了呢?”
趙滿山搖了搖頭,眼前的這一切跟以往發生的那些詭異的事情一樣,他都無法解釋。自從認識劉玉梅,就一直覺得她是一個很神秘的人,之前和之後,仿佛判若兩人。不過現在情況緊急,沒有心思去研究這些,三荒子點頭,明白了趙滿山的意思,又往院子裏看了看說,
“滿山少爺,這事你放心,我這就去辦……”
趙滿山點了點頭,
“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要露出馬腳,況且劉玉梅我也看不清他到底是怎麽個人,注意保護梁慧秋的安全就可以。閆大帥的意思我明白,是打算把我軟禁在這兒,我索性將計就計,看看他們圖謀我的院子到底是想幹什麽?”
三荒子離開保安隊的院子,並沒走上大街,而是鑽進了胡同,拐幾個彎兒,繞道去了十號裁縫鋪。來到十號裁縫鋪的院牆外,三荒子把火槍背在後背上,雙手扒住牆頭,悄無聲息的爬了上去。又踩著牆頭,溜上了趙滿山住的那間臥房的房頂。伏下身來,趴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沒發出任何的聲音,小心的探出頭來望院子裏張望。
十號裁縫鋪的院子裏,正忙得熱火朝天,院子原本不大,在院子裏幹活的當兵的人數眾多,所以顯得十分的擁擠。有的用籃子提,有的用手搬,正房坍塌的廢墟已經被清理了大半,埋在下麵的那些人,早已斷了氣。挖出來的屍體擺在院子中間,臉上都蒙上了白布。
那些廢墟還沒有清理完,但也隻剩下不多的一點了,三荒子盯著那裏,擔心他們清理到最後的時候,會發現那個隱秘的洞口。但讓三荒子感到十分奇怪的是,院子裏這群當兵的仿佛被分成了兩夥,一夥兒清理正房的廢墟,而另一夥卻有幾個人,在搬弄著前兩天趙滿山和三荒子放在那口井上的大石頭。那塊石頭說起來很大,但卻扛不住那些當兵的人多,他們把石頭上綁上繩子,幾個人一起拉扯,便輕而易舉的,把石頭搬到一旁,露出了井口。
他們趴在井口向下麵張望了一陣,又點燃了一個火把扔了下去,探查明白情況之後,兩個瘦小一點的當兵的腰上拴上粗粗的繩子,嘴裏叼著短刀,背上背著短柄的鐵鍬,順著繩子爬了下去。過了一會兒之後,井口上的繩子抖動,想必是下麵那些當兵的向上麵發出的信號,於是井口之上,又有十多個當兵的紛紛脫掉寬大的外衣,也像剛才那兩個人一樣,打扮得緊身利落,也背上短柄的鐵鍬,嘴裏叼著短刀,順著井繩一個個的爬了下去。
“他們到底是要幹什麽?難道他們發現了井下通道的秘密?可是那通道已經坍塌了呀,他們是想挖通?”
一連串的疑問在三荒子的腦海中閃過,但他仍舊不做聲一動不動的趴在房頂上靜靜的觀察。就這樣,他在房頂上爬了好一陣子,仍舊沒看見那些人在上來。而這個時候,收拾正房廢墟的那些人也已經幹完了活兒,埋在下麵的屍體都已經被扒了出來,當然這些人都死了,無一幸免,幾個當兵的便拿來一輛板車,把這些屍體抬到車上去,順著霧鎮的大街拉到保安隊去了。於是院子裏所有幹活的當兵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井口這邊,有的像剛才那樣爬下井去,有的在上麵接應著。三荒子心裏不禁暗想,
“看來滿山少爺猜測的是對的,他們果然是在打著院子的主意,看來他們捉走梁慧秋和劉玉梅,想必就是為了找到借口,為難滿少爺,從而控製這個院子……”
不過這些不是眼下最著急的,三荒子要想辦法,再進入到那個地洞裏去,看看劉玉梅和梁慧秋的情況。不過那些當兵的就集中在院子裏,正房又坍塌了,毫無遮掩,這響晴白日的也不會有任何的辦法來潛入正房的下麵的洞。看來也隻好等到天黑再說了。
既然是這樣,現在趴在房頂上也毫無用處,反倒容易被那些當兵的發現橫生枝節,想到這三荒子又悄悄地順著後麵的房簷扒了下去,趁著沒人注意,順著胡同溜走,離開了十號裁縫鋪。他又順著來時的路,從那些沒人注意的小胡同裏,往保安對的方向走去。來到保安隊門口的時候,他探著頭往裏麵張望,希望能看到趙滿山,再喊他出來跟他說一下剛才發現的那些事情。
可正在這個時候,身後突然有人喊他,
“哎呀三荒子,我正到處找你,快跟我走,出事情了……”
三荒子回頭一看,喊他的正是秦府的老管家,這老管家在秦府幹了半輩子,年紀已然不小,此刻的他滿頭大汗,說話的時候呼哧帶喘,看上去好像發生了什麽緊急的事。來不及多想,便趕緊跟在他身後,轉身就往秦府跑去。
從保安隊的門口一轉身就到了秦府,此刻秦府的大門開著,在那個老管家的帶領下三荒子進了院子到了秦良玉的臥房。到了房間裏,三荒子才發現李詩文大夫正在屋子裏。秦良玉躺在炕上,閉著眼睛,臉上通紅,看樣子是在發熱。而李詩文大夫手裏拿著銀針,拉著他的左手,正在往他手臂的關節上紮針。一群下人圍在屋門口,不敢進去,三荒子明白,這段時間以來,秦良玉的性情大變,那些年紀大的家人,雖然心裏十分的關心他,但也都不敢輕易的靠近,唯恐遭到他無端的責罵。
不一會兒的功夫,針紮完了,李詩文大夫站起身兩個水盆裏洗了洗手,抬頭看見的三荒子,便轉身來到門口,把他拉到一邊,對他說,
“良玉少爺得病了,不過這並不太好,我感覺他像是染了瘟疫……”
聽到李詩文大夫這麽一說,三荒子大驚失色,前陣子,省城就傳來消息,瘟疫的病情得到了控製,霧鎮按照趙滿山出的主意傻乎乎烹煮白醋撒上生石灰,又把那些發熱的人集中到祠堂,幾天後,人們都好了,沒有人再感染瘟疫而死去,這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天了,怎麽突然之間秦良玉又得病了呢?
這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三荒子一時間也手足無措,李詩文大夫看出三荒子的疑惑也搖了搖頭對他說,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再次染上這病,不過還好,現在他的病情還不算嚴重,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什麽太嚴重的危險,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還得盡早想辦法才行……”
剛才去找三荒子那個老管家也走了過來,壓低了聲音,對三荒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