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發作

  “沒關係。”秦森的手已經凍的失去知覺十分僵硬，接個杯子都特別困難。


  楊心心裏十分自責，跑過去跟工作人員要了一個暖手袋給了秦森。


  兩個小時後，試鏡結束。


  楊心急忙打開車裏暖氣，搓著手，“森哥，我們就在附近找一家酒店住下吧？”


  “嗯。”


  秦森上車後，第一時間拿出手機，動作僵硬的給寧頌發信息。


  其實，他從寧頌答應和他試著在一起時就感覺自己在做夢。


  克製了一天想她的衝動，好不容易有時間，這才迫不及待的給寧頌發短信。


  晚上八點。


  天已經黑透，丁浩將寧頌送回了公寓，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電梯。


  “老板，今晚秦小姐回來嗎？”


  “怎麽了？”寧頌抬起頭，看著丁浩，“你怕我突然發病？”


  寧頌雖然臉上帶著笑容，可心裏卻十分苦澀。


  突然發病這四個字，怎麽聽，怎麽別扭。


  好像她不是正常人似的。


  也的確她不正常。


  丁浩急忙搖頭，“不，不是，老板，我就是擔心你。”


  寧頌笑道，“放心吧，我每天都有按時吃藥，如果有時候事，我給你打電話。”


  “那好吧，老板，那你早點休息。”


  寧頌點頭，轉身打開了房門，漆黑的屋子裏空無一人。


  她盯著空蕩蕩的的房間心裏莫名煩躁，從口袋裏掏出香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


  開燈，關門，目光就掃到地上有一個信封。


  寧頌彈了彈煙灰，撿起信封拆開，從裏麵掉出一張照片。


  一張猩紅的照片，寧頌掃了一眼，眸子一眯。


  寧瑤墜樓時的照片，當場已經沒有生命體征，刺目鮮血從她身下漫開，白色襯衫被染的通紅，十分醒目，特別刺眼。


  手指間的香煙掉落，火星子跳躍。


  她撿起照片死死的捏在手裏，仿佛回到六年前那場意外中，陰暗，恐懼還充斥著血腥味。


  那一瞬間，就好像有一塊巨大無比的石頭壓在她身上，讓她喘不過氣來，讓她很累很累。


  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她腦子裏炸開一樣。


  這麽多年，她遇到任何事都十分冷靜，唯獨寧瑤那件事。


  始終是寧頌心頭的一道坎。


  秦森趕到寧頌的公寓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他原本在酒店住下，可秦林突然打電話說她沒時間去陪著寧頌，不放心，就讓他過來看看。


  秦森現在門口敲了半天門都沒人開，隻好跟丁浩要了備用的鑰匙。


  一進門，秦森就感覺屋子裏安靜的可怕，走到寧頌的房間門口時，才發現門沒有鎖上，裏麵還傳來隱隱約約的抽泣聲。


  他一把推開門，發現寧頌正一邊用刀子劃自己的手臂，一邊抽泣。


  那血液從手上滴落，落在照片上。


  她好像在懺悔一般，嘴裏一直在說對不起。


  秦森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


  他從來沒有看過寧頌發病，沒想到這麽嚴重。


  秦森眉頭一皺，快步走了過去，一把奪走了寧頌手裏的刀。


  “寧寧。”


  寧頌抬起頭，淩亂的頭發遮擋了大半夜的臉，臉上掛滿了淚痕，眼神呆滯無神，和他白天看到的寧頌完全是兩個人。


  寧頌一把將他推開，“走開，把刀還給我，把刀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