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生死時刻
對於陸宇楓剛才的行徑,傅雲舒心裏十分不爽,連帶著說話的語氣都沾上了火藥味,道:“那麽明顯,誰看不出來啊。”
安然也曾經曆過這時候,淡淡笑道:“那你打算怎麽做?”
“還我打算怎麽做,難道不是謝天珩的工作嗎?我去隻會越描越黑而已。”
好吧……她果然還是太高估傅雲舒的理解能力了。
離的這麽遠,安然都能分辨得清楚陸宇楓剛才的動作是因誰而做,而當事人卻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隻能說……這條路,陸宇楓還有好長一段距離要走。
彼時,謝天珩正懶洋洋的回身,朝她們笑了笑,又轉回去,對店員說道:“那個女孩是我的女朋友。她生氣了,我想買一杯奶茶哄她。”
店員露出一個了然的微笑,從櫃台拿出一張心願單,“我們店最近正在做一場活動,你看一下。”
雖說,他小小的撒了一個謊,但,這張單子還是填一下吧,大四的時候說不定真有機會在帶她來一次,或許這也是一個契機呢。
筆尖在心願欄那裏停止了半秒,謝天珩略微思索後寫下一行字。陸宇楓湊過來看,卻被他快速收了起來遞給了店員,說道:“謝謝。”
兩杯奶茶到手,謝天珩硬塞一杯給陸宇楓,還不待他說話就強行帶走。
傅雲舒見兩人一人捧著一杯奶茶順利從奶茶店走了出來,立即蹬蹬蹬跑了過去,笑得開懷,眼眸如新月一般,說道:“原來真的可以哎。”
“都說了不要想得那麽齷齪!”謝天珩睨了傅雲舒一眼,俯身將奶茶遞給安然,眸子裏有零碎的光,疏疏落落卻不可忽視,道:“嚐嚐吧。”
“謝謝。”那張臉近在咫尺,甚至可以清晰看見他眼底的青影。將疑惑與震驚全部壓下,安然斂眉,低聲道。捧在手心中的重量是暖的,沉甸甸的,還有一位少年沉默卻厚重的希翼。
罷了,隻是一杯奶茶……安然想,應當不會有什麽的。
“怎麽樣?”
“很好喝呢
四個人準備返程了,謝天珩特別自然的站到安然的身後,傅雲舒慢了一步,眼睜睜的看著安然落入她的魔掌,於心不忍,就想站到旁邊……
可,看陸宇楓過來,她就自認為體貼懂事的站到了最外麵。
陸宇楓不太放心,用手推了推眼鏡,說:“你在裏麵比較好。”
“不用不用,裏麵這個位置比較適合你。”傅雲舒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連忙拒絕,開玩笑,和陸宇楓搶位置?那不是等著被謝天珩的眼神淩遲處死嘛!再說,有陸宇楓在他旁邊,謝天珩也能夠收斂一點,不敢那麽明目張膽。
她那點心事就差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了,饒是陸宇楓再遲鈍,也大概知道了她在想什麽,一瞬間,臉上的表情都凝固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噗——”謝天珩最終還是憋不住了,看陸宇楓吃癟太有趣了。
這落在傅雲舒眼裏,就成了他在高興兩個人可以在一起。
在這件事情上,傅雲舒出乎意料的堅持,一定要在最外麵,兩個人拉鋸戰還沒開始陸宇楓就妥協了,慫得莫名其妙,沒有理由。
陸宇楓往她身側靠了靠,而她就往外麵挪了好幾步,如此反複幾次,無路可走後,傅雲舒就回頭,驚恐的看著他,“你離我遠一點。”
相比那邊的活絡氣氛,安然和謝天珩,就顯得沉默許多了。
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安然偏過頭去瞧那兩個人,眼底溢出了溫柔笑意,倏忽,那笑意演變成了慌亂,驚呼出聲:“雲舒小心!”
“啊——”風從耳邊呼嘯而過,伴隨著刺耳的鳴笛聲,原來,死亡隻離她這麽近。
預感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傅雲舒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進了一個懷抱,周圍是砰砰的心跳聲,分不清是她,還是這個懷抱的主人。
她想抬頭去看,卻被那陽光刺得睜不開眼,下意識往懷裏鑽了鑽,耳邊是越來越明朗的心跳聲,第一次傅雲舒分得很清楚,是他的。
心跳聲很鮮活,曾與死亡擦肩而過的她此刻聽到,竟覺得格外美好。
“我,我沒事。”聲音是她自己都未曾發覺的顫抖。
聞言,陸宇楓鬆了手,眼前的女孩仍舊驚魂未定,一雙眼睛因為恐懼而顯得膽怯,這還是她頭一次露出這樣的表情。
“謝,謝……”
“不客氣。”
傅雲舒脫口而出:“謝天珩你不要生氣!”
陸宇楓:“……”
謝天珩:“???”
這姑娘的腦回路怎麽長的,怎麽和他們不太一樣?
氣氛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大概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傅雲舒縮了縮脖子,囁嚅道:“我,我走裏麵吧。”說著,低頭避開他們的眼睛,走到了最裏麵。
謝天珩忽然有些同情起他了,簡直比他還要慘,伸出手想拍拍他的肩膀,卻被陸宇楓避開,能夠感覺到他他身體明顯僵硬起來,他本人還自認為隱藏得極好。
安然凝眸瞧著這一幕,陷入了沉思,漆黑的眼眸看不出情緒。
“嗬……”謝天珩低低笑了,從喉嚨裏發出的笑很輕很輕,鑽進眾人耳畔,腳下的步伐卻不覺加快,將他們狠狠甩在身後,揚聲道:“我和安然還有事情要辦,你們別跟過來。”
“你要帶我去哪兒?”一段距離後,安然倏忽發問,語調平靜得好似與她無關。
“喂,你的人身安全都掌握在我手裏呢,客氣點,要加上請問兩個字。”謝天珩咧開嘴笑,想必心情極好,連帶著聲音都是愉悅的。
“問你,要把我請去哪兒?”
“……”
“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沒說錯啊,這不是你要求的嗎?”安然強忍著笑意,在心裏暗爽,她甚至可以想象,此刻謝天珩的臉色有多難看。她又補了一句:“我下午有課。”
說完這句話後,謝天珩才不情不願地說道:“上課有什麽好的,跟我走就是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