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詭異安靜
他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有哪點好入她的眼。
“這是最後一次。”謝天珩道,語氣聽起來像是認真了。
他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這種心思。
倒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喜歡他的女孩子,隻是沒有哪一個是像她這般執著的,按照他自己的說法,大概也整整有五年了。
不喜歡她就不該耽誤著她不是嗎……話說的是一次比一次絕情,對安然的心思也表達的相當明顯,可她為何偏要一門心思在自己身上呢?
“我知道了,最後一次,可這也是,第一次。”
這是她第一次這般狼狽的出現在他麵前。
她甚至覺得兩個人初遇的時候,她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狼狽過,所有的驕傲和自尊都被踩在了腳底,偏偏對方還是一臉淡然,無所謂的樣子。
她現在想要做點什麽來挽回自己可憐的自尊,但好像並沒有辦法呢。
不過也罷了,隻當是全都付了這麽多年的喜歡吧。
既然是對另一個女孩子看重到了極點,也喜歡到了極點,在她的眼裏全然看不到自己的存在,又何必再去苦苦糾纏呢……
得不到的始終是得不到啊……原以為自己可以這樣追著他一輩子,到死也不會放手,卻是沒想到止步於此了。
“希望以後都不會再有,蕭之意,回到關心你的人身邊吧,我不值得的。”
不管那些人是誰,但終究不會是自己,當一顆心滿滿的塞了另一個人之後,便看不到他人了。
“我會的,希望你也是如此。”
謝天珩沒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剩下的時間全都交由她自己來做處理吧,冷靜一下也許會更好的。
謝天珩又回到了電腦桌前,蕭之意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眸內翻湧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化作了濃濃的眷戀。
這個少年從來都沒有屬於自己過啊……他的一顆心始終都在別人身上,無論自己做什麽努力他都是看不到的。
或許自己始終是有些傻的,一顆心,一個人,一生執念。
被這道目光盯得久了,謝天珩也覺得有些不自在,他轉頭看了眼蕭之意,也看到了她目光中毫不掩飾的眷戀。
“……”這個眼神莫名感覺有點不對勁,是怎麽回事呢……
她該不會是想做什麽傻事吧?
腦子裏突然冒出的這個想法,謝天珩嚇了一大跳,但麵上卻是不敢顯露半分,“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沒什麽,隻是好久沒有這麽認真的看過你了。”
好久沒有這麽認真的將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看得這麽緊……
“沒什麽好看的,用我給你找幾本書嗎?”
看書的意義可比看他大多了。
給她找點事情做,一旦忙起來,是不是就沒有時間去想這些有的沒的的事情?
自己在精神最崩潰的時候做的不就是這件事情嗎……或許對她來說也是有用的。蕭之意聞言搖了搖頭,聲音很輕,恍若浮雲:“放心吧,我沒有想做傻事,我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
“嗯。”希望她這次是真的可以說到做到,那麽過往的事情就可以既往不咎。
“總歸是能做朋友的,對吧?”
“我想我們以後沒有必要見麵。”
還是將事情做得在絕對一些吧,明明知曉她的心思,卻還要裝模作樣的去跟她做朋友?
這種事情謝天珩覺得自己還是做不來的。
拒絕就得拒絕的幹脆徹底一點。
“……”這下蕭之意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為什麽呢……連對個陌生的態度都要比自己好吧……
謝天珩的性格並不算是冷漠,也樂意與人交流,可對待自己總是冷冰冰的。
這算是另眼相待嗎……可是她好像接受不了呢。
謝天珩想了想,又繼續道:“這樣對我們都好,我希望你剛才並不隻是一句空話而已。”
畢竟他沒有那麽多時間可以陪著她玩這種遊戲了。
“……嗯。”
……
蕭平淵過來的時候也是滿身狼狽,見蕭之意安然無恙的待在謝天珩的家裏,道:“麻煩你了。”
這個女兒總是不省心,不給自己惹點事情出來就不消停。
“不用客氣。”
其實自己也並沒有做什麽,是她願意待在自己的家裏。
“跟我回家。”蕭平淵歎了口氣,聲音難掩疲憊。
現在也不好再去說些什麽了……看她這精神應該也是蠻崩潰的。
“我不想回去。”
“你不要任性!”
又是這一句話……在他們眼中,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由著性子來的,也隻會輕飄飄的跟她說一句,不要任性。
“回去看著你們繼續給我演戲?”蕭之意的聲音忽然變得尖銳,略帶嘲諷。
演戲……也真是夠難為他們的,演了十多年。
她並不是無法理解離婚。
“不管怎麽樣,先回去再說。”
本能的不想讓謝天珩知道這件事情。
“我要出去一趟。”謝天珩道:“你們隨意就好。”
看這個趨勢,蕭之意現在對她的家庭很抗拒,而蕭平淵又舍不得對她說重話,繼續下去也隻能是僵持。
根本得不到實質性的進展。
蕭平淵麵上掠過一絲難堪,張了張嘴,終究是沒說出話來。
怎麽別家的兒女都比自己家的要省心呢……
看看自己家這個不成器的,這麽大一個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想做什麽都做什麽。
而偏偏自己沒有辦法去束縛她,想想也真的是夠頭疼的。
“我先走了。”
或許這是對她最後的溫柔了。
謝天珩離開以後,房子裏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父女相對無言,蕭平淵也不知該說些什麽,跟前妻的這些事情不知怎的就被她給知道了。
將自己關在房間裏兩天之後突然消失,隨後就知道了,她在謝天珩這裏。
商業聯姻,和平離婚。
無論在哪裏,都是說得過去的。
但不過在她這裏卻是例外。
也許是她太渴望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在這方麵特別特別的偏執,無法容許感情當中染上別的東西。
哪怕隻是一點點都不可以。
這就是兩個人始終說不到一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