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超度
我側過身子,躲過了白娘子這一禮,冷笑說:“你這禮我受不起,剛才你胡亂插上一腳的事情我可以不怪,隻是這二人我卻是萬萬不能放過。醜話說在前頭,你要走,我不留,你要動手,嗬嗬……到時候莫怪我不留情麵。”
話音一落,眾人頓時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也唯有瑟瑟發抖的女鬼,停留在陸欣的身旁,不知所措。
其實也怪不得她,先不說在場所有的人都有能力讓她飛灰湮滅,就單說與她相處了幾百年的男鬼在她的麵前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已經是有了陰影。
我稍稍平複了一些自己的心情,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轉身對著女鬼說:“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事情會做到,你先替我好生看好她,莫要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話音方落,我體內提起了真氣,一道常人肉眼不可觀的氣體在我身上轉了一圈,等到大概聚到我右手的時候,我大喝了一聲:“放!”
然後一柄符紙化成的紫劍由一化二,分別插在了道士與老頭的胸間。
我歎了口氣,無奈的說:“你們一個是龍虎山的弟子,一個是茅山的人,兩個都是道家的大門派。看在你我同屬道家弟子的份上,我也不殺你們,走吧。”
我又看了看白娘子,說:“你還要不要動手?他們和我都是道家弟子,可你不是,要是動起手來……”
白娘子急忙說:“先生說笑了,我怎麽敢和先生動手。”
老頭、道士二人麵如金紙,一看就是受傷不輕,兩人相互攙扶著,在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之後,已是轉過身不甘心的走了。
臨途中,道士咳嗽了一聲,問白娘子:“前輩,你……咳咳……你怎麽不出手,要是你與青衣前輩一同出手,即便是敗了,也不可能敗的……敗的如此窩囊。”
道士的年紀明明要比白娘子大,可是因為白娘子是天級高手,而道士隻是地級高手,隻得喚她一聲前輩。
一離開我,白娘子謙卑的模樣立即蕩然無存,惡狠狠的說:“作死啊!你知不知道我剛才扔出去的屍體是何境界?那可是天級的屍體啊!可結果呢?結果隻是那小子的一個掌心雷就給滅了,你說……老娘怎麽敢出手?”
緩了緩,白娘子又說:“那小子……絕對隱藏了修為,我敢斷定,他的境界至少在天級以上。”
“嘶!”白娘子的話讓道士和老頭兩個“患難兄弟”頓時齊齊的倒吸了口涼氣,特別是老頭,頗有些不信的追問:“不會吧,那娃娃,才多大啊,要是放在別家門派弟子的身上,這樣的年紀,地級初期已經撐破了天。”
白娘子白了老頭一眼,冷聲說:“哼,老娘年紀不過三十,可境界比你還要高上一點,你如何說?狗眼看人低的玩意。”
“你……”
……
我盤腿做了一會,終於等來了陰差,他們與無常相似,都穿著黑、白兩種顏色的長袍,隻是世人常常把陰差與無常弄混,其實不然,陰差相當與人世間的警察,而無常則是警察們的領頭,有種局長與副局長的意思。
我起身向兩位陰差行了一記道家的禮儀,以表明自己的身份,說:“有勞二位了。”
穿著白袍的陰差笑了笑,說:“你我都是熟人,不需要計較什麽,回頭多燒點紙錢與我們就好,說來也不怕你笑話,最近在下麵可是輸慘了。”
“一定,一定。到時候我再給你們二位燒幾個大美女。”我開著玩笑說。
“那敢情好,我們兄弟先行在此謝過了。”白袍陰差臉上的笑容更甚。
黑袍陰差看了一眼女鬼,卻發現女鬼被自己的一眼嚇的瑟瑟發抖,於是他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鼻子,說:“開始吧!”
女鬼也是像小偷遇見警察一樣強忍著心裏的恐懼慢慢朝著黑袍陰差飄去,等到手上戴上鎖魂鏈以後,更是如此。
她轉身看向我,含淚問我:“先生……先生,他們這是要把我帶去哪裏啊!我怕!”
我隻得苦笑一聲後,安慰她,說:“別怕別怕,他們這是帶你去投胎,再說這二位陰差都是我的熟人,路上有他們關照,想來也會順利好多。”
白袍陰差點了點頭,然後又看了看曾經結界內的遊魂,臉上不免有些尷尬,輕聲說:“這次任務是不是有點……咳咳……有點多啊!你也知道我們哥倆的本事,如此多的遊魂,我們也忙不過來啊!”
黑袍陰差也說:“確實有點多。”
我想了想,說:“這事……我來吧,我替他們超度,至於能不能輪回轉世,還得看他們的因果。”
白袍陰差歎了口氣,說:“隻得如此,這世界鬼總比人多,,煩都煩的要死。”
黑袍陰差淡淡的瞥了一眼白袍陰差,說:“我記得你幾千年前就死了。”
白袍陰差:“……”
我不理會他們二人拌嘴,手裏捏了一個法決,念起了三清中,上清一脈的超度經書:“救一切罪,度一切厄,
渺渺超仙源,蕩蕩自然清,皆承大道力,以伏諸魔精,
空中何灼灼,名曰泥丸仙,紫雲覆黃老,是名三寶君,
還將上天炁,以製九天魂,救苦諸妙神,善見救苦時,
天上混無分,天炁歸一身,皆成自然人,自然有別體。
本在空洞中,空洞跡非跡,遍體皆虛空。
第一委炁立,第二順炁生,第三成萬法,第四生光明,
天上三十六,地下三十六,太玄無邊際,妙哉大洞經。
皈命太上尊,能消一切罪……”
等到眾多遊魂已經超度完畢,我這才把一旁的陸欣叫醒,看著她迷糊的樣子,當真是可愛至極,於是忍不住在她的小臉上輕輕的捏了一下。
“你幹什麽?”似乎從昏迷中醒來還沒怎麽適應,陸欣用手打了打我,說:“作死啊!你作死啊!”
我笑著說:“還睡啊!還不要起來,等會天都亮了,我送你回宿舍。”
她打了個哈欠,有些睡意蒙蒙,說:“剛才睡的真好,話說你剛才是不是和哪個女孩說話了?我都聽見了她的聲音。”
我連忙解釋,說:“哪有,你做夢而已,你看,走著走著,你就睡著了。”
她伸了伸懶腰,從我懷裏起身,抱怨說:“還不是我們經理,這些天累都累死了,你還不要趕緊賺錢,我可等著你養。”
她邊說邊走,趁著她離去的那一會,我急忙衝著一旁還未走的陰差說:“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兩位了,我這……嗬嗬,還有些私事。”
白袍陰差臉上露出一副我懂的神情,說:“沒事,盡管交給我咱哥倆。”
黑袍陰差也露出兩排甚是潔白的牙齒,拍了拍胸脯,說:“我們辦事,你大可放心。”
行了一記道家禮儀後,我急忙朝著陸欣追去,經此一事,我才意識到,她的火炎比普通人低,常人大概有三把火,而她最多也不過兩把,並且這兩把中一把還有些快要熄滅的前兆。
我心有不安,這可是大不妙的事情。
路途中,我露出討好的臉色,說:“以後要是晚班的話,你可以喊我過去陪你,你膽子那麽小,一個人肯定害怕。”
陸欣想了想,忽然撅起來嘴,說:“你不要做事?再說,你來找我,要是被經理知道,肯定又要罵我。”
緩了緩,她又說:“你不用擔心,過幾天我媽讓我去東鄉看看,說是在哪兒幫我找到一個手機店的工作。”
我一愣,立即說:“那我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