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我帶她離開
結果……即使是早已經有預料,可還是狠狠擊中餘念的心房。
她別過臉,連大一點的情緒都不敢有,甚至是大喘氣都不敢,怕驚醒睡夢中的童眠。
昨天的童眠和今天的童眠是同一個人。
傷痕一樣,昨天餘念看了一眼就深深刻在腦海裏不敢忘記。
心好疼,餘念好想哭,她以為賀書和給她查到的資料就已經是童眠的全部。到現在才發現她看見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童眠並未睡多久,她的心裏有事,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餘念的身體。
“這可怎麽好?還是在發燒!”
山裏麵水汽重,外麵還一直在下雨,餘念身上的衣服都是濕潤潤的,這樣拖下去隻會越來越嚴重。
“怎麽辦?”
童眠咬著唇,眼淚在打轉,霧蒙蒙雙眸跟昨天跟慕清讓對峙的女人判若兩人。現在的童眠就是餘念熟悉的小女人,嬌柔的小家碧玉。
“別怕。”
餘念握緊她的手,慕清讓會來的。隻是來了以後……她會擔心慕清讓對童眠做出什麽事情來。
傍晚時分,終於有人出現在這附近,聽到腳步聲和說話的聲音,餘念喊出了救命。
……
“握緊我的手。”餘念抓著童眠的手不肯放,童眠不解,“念念,我不怕的。”
阿野站在旁邊,童眠還對他笑了笑,“阿野先生謝謝你。”
阿野眼波微動,自從童眠回來之後她第一次用這樣溫柔的語氣和他說話,但這個的樣子童眠才是三年前的那個單薄卻又固執的姑娘。
慕清讓沒有來,餘念鬆了一口氣,吩咐阿野去醫院。
“港島有醫生。”阿野完全是按照慕清讓的命令辦事。
“還是留給姐姐吧。”餘念緊緊挽著童眠,眉眼間都是堅定,“我現在很難受,就近去醫院。”
最後一句話起了作用,阿野直接把他們送到最近的醫院。
童眠始終都在餘念的眼皮底下關照著,但她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她所有的關注點都在餘念的身上,“你生病了,這個時候就應該好好睡上一覺,那樣就會好很多。”
餘念不敢睡,要是這一睡,慕清讓指不定會對童眠做出什麽事情來。這個狀態下的童眠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她隻是個小女人。
“不要,我沒事,我要看著你,你身上的傷處理了嗎?“
童眠明顯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你比較重要。”
“阿野!”餘念揚聲,“叫醫生來!我要醫生給她做檢查!”
按照慕清讓的性子,童眠的死活是不用管的,可是餘念眼神淩厲,抬手就要拔掉輸液的針頭。
“是!”
阿野無語得去找醫生。
童眠不禁著急了,薄責的語氣,心疼又生氣,“你幹什麽?餘念你瘋了嗎?再怎麽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啊?”
餘念牽起勉強的笑容,“我就是做做樣子嚇唬他們。”
慕清讓這樣恨童眠嗎?恨到她現在對阿野他們必須用這一招才能夠使喚得動他們?
“眠眠,你記得我姐姐嗎?”
餘念輕聲問,盯著她臉上的神情,不敢放過每一個表情的變化。
“你姐姐?你姐姐不是死了嗎?”
童眠疑惑的問。
餘念沉默。
童眠的腿傷又有進一步嚴重的趨勢,大概是又摔到了,醫生這樣推測說。
童眠在叢林裏麵矯健的身手餘念是見識過的,根本就不會摔倒,那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個童眠跑回來救她,從陡坡上滑下來,落到坑裏麵才會加重腿傷。
也是因為這一摔跤,原來的童眠回來了。
餘念學的電影,這種多重人格類型的電影她也看了不少,萬萬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人身上。
“好好休息。”
看著童眠睡著之後,餘念坐到了外間的沙發上。
門被推開,餘念不用起身都知道是誰來了。
慕清讓快步走過來,細細密密的吻落在餘念的臉頰上,低沉的嗓音暗啞,“有沒有嚇到?嗯?童眠呢?”
下一秒,語氣就變得陰森,連帶著噴在餘念皮膚上的呼吸都變冷,寒意順著呼吸一層層滲到皮膚裏麵,餘念忍不住發抖,握住他的手,“不要。”
慕清讓皺眉,眸光裏麵是複雜的情緒交錯,“念念,她傷害了你姐姐。”
“所以你就要傷害她嗎?”餘念緊緊得攀著他的臂彎,“就算是她傷害了姐姐,那也不是童眠傷害的。不是,是另外一個人。那個人住在童眠的身體裏,是童眠的另外一個人格。”
慕清讓的眼神一點點變冷,聽到最後緩緩得笑了,“所以呢?你這是在告訴我這件事跟童眠沒有關係?精神分裂了是嗎?這個借口聽上去不錯,但這種人最好的去處你知道是哪兒嗎?”
餘念心口緊縮,直覺那不會是好地方。
“精神病院關著。”
慕清讓聲音裏有一絲淺薄的笑意。
餘念望著他,“那我姐姐呢?一樣關進去嗎?”
慕清讓皺眉,“那是餘戀。”
餘戀怎麽能到那種地方呆著。
“對我來說,他們是一樣的。”餘念攤開手,“手心手背都是肉。”
慕清讓喊她的名字加重了語氣,“餘念。”
“我的朋友隻有我了。就像姐姐依賴你那樣,她也需要我。”餘念小臉上寫滿堅定。
“她不是童眠。”慕清讓站起來,居高臨下得看著餘念,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得提醒餘念,“她是一個怪物。”
餘念冷了臉,緊跟著站起來,站在沙發上,“我不許你這樣說她!”
為童眠這樣的人吵架實在是浪費時間,慕清讓伸手去抱餘念,卻被她推開。
“你不要碰我。”
餘念揚起下巴,“慕清讓,我站在童眠這邊讓你很惱火吧?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天平偏離的離譜?”
慕清讓陰著臉看著她,沒說話也沒有否認。
“是你的心裏,那杆秤從來都隻偏向了餘戀。”餘念喉頭輕滾,有些話終於說出口了,這樣自然而然,仿佛在心裏麵是說了無數遍。
“童眠對我的意義不比親姐姐差。”餘念別過臉去,“如果讓你這樣不高興的話,我道歉。對不起。但是童眠我必須要保她。你不想看見她的話,以後……以後我帶她離開這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