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愛番外 010章 爺爺
方南回到家，家裏沒有人，方母估計是出去買菜。
方南也沒有心思關注別人，回到房間裏麵，重重摔上房間的門。
重重跌倒在床上，他雙手枕在腦後，開始思考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想來想去，不禁懷疑是不是時愛在故意躲著他？
這個想法一旦浮現在腦海裏麵，就一發不可收拾。
他安慰自己，應該是巧合。
方母回來，敲響臥室的門，關心今天去時府的補習情況。
方南從床上坐起來，笑眯眯的，“還行吧。我本來以為時愛的成績很差，一點底子都沒有。但實際上好像也還行，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差。我跟她講的東西，她幾乎都能理解，就是需要一些時間。所以我從最基礎的東西開始補起，她聽得很認真。學習態度擺正的人，沒有什麽學不好的。”
他瞎編了一大通，方母很高興，“兒子不錯啊。時家人怎麽會有差的呢？那我去跟時家人說，時愛的嬸娘一定會很高興。”
房間的門關上，方南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
……
也不知道方母跟時家怎麽說的，時家請方南剩下的這幾天都去給時愛補習。
方母轉達的時候，方南故作冷淡，麵露猶豫，“可是我後天有同學聚會。”
“你同學聚會遲到一會應該不礙事。”
“好。”
親媽為了讓他去給時愛補習，一口答應了他出去玩的事情。
方南露出玩味的笑，給時愛補習也不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
第二天，相同的時間點，相同的地方，方南坐在隻有他一個人的書房裏。
外麵有鳥叫聲，風吹竹葉動起來的沙沙聲。
安靜極了。
一個半小時過去，皇甫玨又來了。
方南笑，“這一次又是找了什麽樣的借口？”
皇甫玨：“……”
夠犀利，一開口就把人給堵上。
皇甫玨雙目沉沉，兩隻梨渦在嘴角兩邊極為對稱，“我以為你夠聰明。”
方南坐在書房裏麵，沒有看到人，也不說話，自己忙著自己的事情，也不告訴下人告狀。
仿佛來這裏是來消暑。
“我看蠢的人是你。”方南一點兒也不退讓，同他針鋒相對。
這樣慣著時愛，想養出一個傻子嗎！
時愛又不是沒有學習的能力，戲曲唱的那麽好，難道不是一日複一日刻苦學習得來的？
皇甫玨好氣度，沒有生氣，隻是甩袖子離開。
方南又回到書房裏麵，慢條斯理得收拾東西。
走的時候在桌上留下一個筆記本。
第三天方南照舊去時家。
這一次皇甫玨幹脆都不出現。
“這個方南臉皮倒是門口石獅子還要厚。你不去，他還天天來！”皇甫玨隱隱覺得方南太可怕。
皇甫玨比方南還要大上一歲，卻覺得看不懂方南這個人。
“是不是你爹地給他許了什麽好處？給他付了補習費嗎？”
“不知道。可能是吧。”不然他怎麽會來時家呢？
時愛不曾去過書房一次，躲在皇甫玨這裏，讓阿玨教習她。
阿玨總是溫溫柔柔的，從來不會吼她，也不會說難聽的話。
和風細雨一樣鼓勵她，時愛感覺自己有了一點點的進步，雖然隻是一點點。但那也比以前兩眼抓瞎來得好！
有了自信的人對學習也不會像以前那麽排斥。
阿玨鼓勵她，沒事的，慢慢來，一切都會好起來。
就算不好，也有他。這一句話，皇甫玨是在心裏麵說的。
“你就算學習不好，以後還是會過得很好。”
“可是我是時家的女兒，學習不好，會讓爹地臉上無光。”
時愛臉上露出沉重，“媽媽帶著妹妹總是不回來。或許我學好一點，她們就會回來了。”
等到中午用過飯之後，時老爺子忽然間得空將她叫過去。
時愛一聽老爺子是把她叫去書房頓時有點慌。
“爺爺，您找我？”
時愛邁過門檻走進去。
老爺子關心養在膝下的小孫女，特意來看她的學習成果。
“小愛，你覺得方南哥哥教你教的怎麽樣？”
時愛早已經預先演練過這個問題，本來是想應付爹地，沒有想到今天拿來應付爺爺，“還不錯。方南哥哥是奧賽冠軍，又是學校裏麵的第一名，當然很好。就是我太笨了，感覺學的太吃力，耽誤他的時間。爺爺，不如你給我換個專業的教習吧！”
一番話說下來，時愛自認沒有露出任何的馬腳。
老爺子撫著長須，曲指點點桌上兩個樸素的筆記本，“你看這些東西都覺得吃力？”
時愛根本就不知道爺爺說的是什麽東西，她支支吾吾得，“我畢竟學了那麽久的昆曲，沒有基礎很正常不是嗎？”
“連我這個隻讀過一年書的人都覺得他整理的筆記淺顯易懂，你還要另請其他的老師？小愛，最厲害的老師不一定適合你。我看這個小子應該能教好你。”
“可是……可是他也是學生啊！學生怎麽會比老師厲害呢？學生不也是老師教出來的嗎？”
時愛真的不想天天見到方南。
在學校裏麵看小太妹的臭臉，被她欺負也就算了，為什麽還要看到方南？方南又不是什麽好學生！
他根本就不像大人說的那樣什麽天才少年，乖乖尖子生！
老爺子目光銳利，“那照你這樣說，你爹地是不是永遠不會超過我？”
時愛：“……”
這話不敢說。
“長江後浪推前浪！老師當的太久，太過匠氣！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站在學生的角度去思考問題！我看這個孩子心細，知道站在你的角度思考問題，即使不是老師，又怎麽樣？難道非要拘泥文憑？不要學你爹地！你要善於發現人的優點！”
老爺子的教訓讓時愛心裏頭很委屈。
時愛嘟著嘴，走到爺爺的身邊去拉他的手臂，撒嬌得輕晃，“爺爺，可是我不喜歡他啊！”
“這個世界上你喜歡的人沒有用的話，要來有什麽用？隻要他有用，你不喜歡也要忍著！”
時愛沒想到爺爺的態度這樣強硬。
她鼓大一雙清水眼，“爺爺！你不知道！方南他……他抽煙！他根本不是什麽好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