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3章 時愛番外329 回憶再現
時愛想見方南,見了他,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或許時間是最好的治愈良藥,她是這樣想的。
可是人怎麽能夠完美地控製住自己的心呢?
時愛給方南的助手打過電話,助手一開始是不接的,她就一直打,一直打,像是個鍥而不舍的推銷員。
終於在第六個電話的時候那邊接通了。
“大小姐。對不起,我們在開會。”
聽到他們在開會,時愛原先暴躁不安的情緒一下子平息,那就是真的很忙,“我肚子不舒服。”
“那我請醫生過來。”
“我要去醫院做檢查。”
“好,我們這邊會派人過來送您去醫院。”
“……”時愛磨牙,壓製著自己的怒意,“算了,我不想去了。”
一刻鍾過去,門鈴響起,助手出現在外麵,特意來帶時愛去醫院做檢查。
人都來了,她總不好讓方南擔心,雖然方南沒來,可是時愛知道方南還是擔心他的,否則誰能派遣他的貼身助手過來。
“你們方總最近在忙什麽?”時愛假裝不經意地問,“公司不是已經在納斯達克上市了嗎?我看股票一直都在上漲。”
“跟跨國公司合作……”助手說了一堆時愛聽不懂的詞語。
時愛漫不經心地聽著,偶爾捕捉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他那天半夜出現在別墅裏麵是因為要趕國際航班。
時愛的心裏麵又舒服了一點,原來他不告而別是因為趕飛機。
她當然要給方南找理由,誰讓方南不給她理由。
做完檢查出來,時愛撞見熟人,皇甫玨的女朋友瑪利亞居然也在這家醫院。
時愛下意識地戴上口罩。
“站住!”
對方發現了她。
時愛下意識地挽住方南助手,無視助手小哥僵硬和尷尬的表情,她低聲威脅到,“你敢動一下試試。”
兩個人故作親密得走出這家醫院。
一上車,助手小哥就要哭了,“大小姐……”
“方南不會怪你的。”
方南現在……哪兒會有時間管她呀,連她都不想見,連肚子裏麵的孩子都不關注,怎麽會關注她牽誰的手,被奇葩視為假想敵行動受到了限製。
“那個主治醫生靠譜嗎?站在門口的那個女人應該會起了懷疑。”
“靠譜。大小姐不用擔心。”
回到家,鬱悶了一路的時愛看到了提著行李箱的程魚。
高挑的小魚穿著熱褲,簡單的白色上衣,仍即是一頭短發,在陽光下最亮的銀色頭發。
時愛可以預見,肯定是小魚的發色惹怒了程女士。
小魚一看到時愛就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阿姐,我接到你的短信就立刻趕過來啦!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你,我可能還在和程女士吵架中。”
可是時愛並沒有給小魚發過短信。
時愛回頭看向方南的助手,他微微點頭。
這是方南的安排。
因為沒有時間陪她,所以把小魚給接了過來?
時愛的心情確實因為小魚的到來變好了一些。
小魚每天陪她出去散步。
中元節,時愛和程魚一起回港城。
在這裏,時愛終於看到了方南。
家族的儀式,首先要去碼頭的寺廟祭拜,再去陵園,最後回到家裏吃一頓飯。
宴席特別沉悶。
程魚不喜歡這種形式大於意義的飯局,方南則是一向話少,而時愛,則是因為坐在對麵的方南始終都沒看她一眼覺得難過,不想說話。
要說這個宴會上唯一最活潑的,要屬那個姓白的小姐。
時愛連多看她一眼都不屑,想不通這種人怎麽有資格參與家宴,可是渣爹偏偏就是把她帶回來了。時老不知道是因為對這個兒子徹底失望還是對兒子死裏逃生的補償,對這個女人不聞不問,隻當沒看見。
席間,那個女人說得越多,時愛就越是難過,抬不起頭。
方母才過世多久!
渣爹……這也太過薄情了!
當然了,他可能覺得自己沒有問題,在他的口中,那個死了的女人,曾經為他生下過一個孩子的女人,是想要害死他的凶手。
宴席散了之後,時愛找了機會,去方南的院子必經的路上等他。
那條路上有嶙峋的假山,旁邊有層次分明的樹木,是個隱蔽自己的好地方。
在被蚊子咬出第五個包的時候,時愛終於聽到了腳步聲。
在那棵樹後麵,時愛以為自己回到了上學時網吧的後巷,方南跟小太妹調笑的場景又在眼前浮現。
不對,那個巧笑獻媚的女人明明不是小太妹,小太妹現在在F國的監獄裏麵,終生監禁,除非死,才有可能離開那個地方,
用力眨眨眼,那個女人的臉變成了餘戀的……
再眨眼,那張臉隻是跟餘戀相似,並不是餘戀。
剛才在席上對渣爹大獻殷勤的女人,這會輕輕貼近了方南,兩隻手攬在方南的脖子上,背後,翹起一隻腳,嬌羞地輕輕點地,“我可是費了很大的勁來這裏看你,你不親親我?”
方南完美的臉上牽起微笑,令月夜失色,時愛看著他們的臉越靠越近,地上的影子交疊。
時愛不能再看,立刻轉身,背後緊緊貼著樹幹,凹凸的樹皮咯疼她嬌嫩的肌膚,她整個人緊緊貼著,恨不得跟整個黑夜融化成一體。
女人的嬌笑聲刺痛她的耳,時愛抬手捂住耳朵。可是閉上眼,關上耳朵,那樣的畫麵已經在腦海裏。
第二天早上,餐廳裏,時愛幾個小輩和時老一起用早飯。
時愛舉筷子的時候,坐在旁邊的小魚忽然間驚叫,“阿姐,你的手怎麽了?怎麽看上去紅紅的?”
時愛木訥地移動眸子,“哦,昨晚上被蚊子咬了。我忘記關窗戶。”
今天回來的皇甫玨開口,“看著像是過敏,不像是蚊子咬的。你是不是碰到什麽了?”
時愛垂眼,“不知道。”
“等會讓你伯伯給你看看。”
讓皇甫玨的爸爸給她看病?
時愛可不敢。
“我那裏有藥。”方南的聲音解救了時愛,“以前她也這樣過,塗那種藥就好了。”
“不用,我自己帶藥了。”時愛低頭吃早飯,她不餓,可是肚子裏麵的孩子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