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一同用膳
壽寧公主抬頭看了德妃一眼，又是害怕的低下頭去。
“還不跪下！”德妃眼神嗖的一冷，語氣更是咄咄逼人。
壽寧公主嚇得腿一軟，下意識想要跪下去。
慕容淺幽適時的伸手，阻止了壽寧公主跪下，接著，她又將壽寧公主往後推了推，直接讓壽寧公主坐下。
慕容淺幽接著轉向德妃，微微一笑，道：“德妃這是做什麽？這是洛神殿，可不是德壽殿！”
德妃眼中冷了幾分，可慕容淺幽既然開口了，她自然也忽視，便是換上笑容，道：“原來六公主也在啊，瞧本宮這眼神，居然都沒看見，光顧著訓斥這四丫頭了！”
慕容淺幽勾了勾唇。
她就不信了，她這麽個大活人站在這裏，德妃會真的看不見！
“那德妃現在看見了，也該走了吧？”慕容淺幽回以淡淡一笑，不以為意的回道。
德妃的表情不由得一僵，想不到慕容淺幽竟然這樣直接下逐客令！
“六公主這是說的哪的話，本宮來這裏，是為了接四丫頭回宮，還請六公主行個方便。”德妃微微笑著，語氣中卻是不容置疑的強硬。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四姐等會要與我一起陪父皇用晚膳，德妃想要接四姐的話還是跟父皇說比較好。”想從她這裏將壽寧公主帶走，門兒都沒有！
德妃碰了個軟釘子，又是惱火不已，但是，早就聽聞了慕容淺幽的手段，她自然也不可能明擺著跟慕容淺幽過不去。
“那六公主可否先避開一會，讓本宮跟四丫頭說會話？”德妃見硬的不行，便是換了個方式，商量著說道。
“四姐從小在德妃身邊長大，有多少話沒有說過的？如今，四姐這才剛陪了我一會，德妃這是何必呢？不知道的，還以為德妃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非要趕著這個時間說呢！”慕容淺幽不鹹不淡的開口，毫不客氣的拒絕了德妃的要求。
這德妃的心思，她自然是明白的，如今見帶不了壽寧公主離開，便是想辦法警告壽寧公主不要亂說話……
“六公主言重了！”德妃氣得半死，表麵卻還是笑意不止，道，“本宮跟四丫頭完全是母女情分……”
慕容淺幽抬了抬手，阻止了德妃接下來要說的話。
真是笑話！
母女情分能有這樣！
聽著這話，她怎麽那麽想笑呢！
“德妃沒什麽事請回吧！算起來，我們也該去太和殿了，就不送德妃了！”慕容淺幽淡淡的抬眸，毫不留情的下逐客令，一點也不想再看見德妃這張嘴臉了，這實在太假。
德妃的表情不由得一僵，慕容淺幽不放人，她也不好直接動手搶人。
她與皇後、淑妃等人不一樣，她從不輕易為自己樹敵，能笑著解決的事，她絕不撕破臉皮。
對於慕容淺幽，德妃更是不敢逼得太緊，她到現在都認為長樂公主死在慕容燦寢宮一事完全是慕容淺幽一手策劃的，她怕逼急了慕容淺幽，慕容淺幽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德妃擺了擺手，道：“罷了，打擾六公主了，本宮回去了。”
德妃在心中衡量了下，便是決定離開。
慕容淺幽淡淡的看了德妃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德妃陰晴不定的看了慕容淺幽一眼，又是警告的看了壽寧公主一眼，轉身領著一眾宮人離開。
挽玥見那些人離開，便又是將大殿的門關上了。
壽寧公主見德妃離開，這才鬆了一口氣。
慕容淺幽緩緩坐下，指了指壽寧公主麵前的那杯茶，道：“喝點茶吧！”
壽寧公主微微點點頭，勉強的笑了笑，端起茶水，微微品了一口。
慕容淺幽也抿了一小口，看向壽寧公主，道：“慕容燦說都是因為你，長樂才去了他的寢宮，到底是怎麽回事？”
先前在禦花園的時候，慕容燦毒打壽寧公主的時候，的確是說過這樣的話。
壽寧公主表情一凝，隨後小聲說道：“那是因為……他原本說那天晚上要帶我出宮，說……說……他的什麽朋友要我陪喝酒……我不願意去，便是逃出了寢宮，去了後山那邊躲著……後來……後來……我看見……”
壽寧公主越說越小聲，也越說越緊張，捏著茶杯的手，也禁不住發著抖。
“看見什麽？”慕容淺幽看壽寧公主很緊張很恐慌，不由得問道。
壽寧公主眸光一暗，道：“我看見二皇姐和一個男人在花園裏爭吵，當時，二皇姐是係著麵紗的……後來，二皇兄找到了這裏來，跟二皇姐吵架的那個男人已經走了，就剩下二皇姐一人……”
“那個男人離開之後，二皇姐也不知道怎麽了，就中了邪一樣，脫自己的衣服……二皇兄來的時候，因為喝了酒，沒有認出二皇姐，就將二皇姐帶走了……”
壽寧公主越說越小聲，回想起那個場景，臉頰禁不住一陣微紅。
慕容淺幽卻是擰眉，看樣子，隻怕慕容燦和長樂公主都是被人算計了。
“我當時很害怕，又不敢出來阻止，偷偷跑去告訴小五，小五讓我當作沒看見，免得惹麻煩上身。”壽寧公主十分歉意的說道，“小五準備去找賢妃娘娘幫忙的時候，二皇兄那邊就已經被發現了……”
慕容淺幽低低的笑了笑，時間掐得很準嘛！
“你有看清楚跟長樂見麵的男人嗎？”慕容淺幽問道。
壽寧公主搖了搖頭，擔憂的看向慕容淺幽，說道：“那個人裹著黑袍，看不清楚，但是，我聽見他們說，要找你報仇。”
“那……是誰約慕容燦出去，你知道嗎？”
壽寧公主依然搖頭，道：“二皇兄沒說，不過，聽他的口氣，那個人應該能幫他不少。”
慕容淺幽便是沒有再多問了。
說來說去，差不多也就是那除去沈家之外三大家族中的一人了……
慕容淺幽心知肚明，自然就不會再多說什麽了。
“好了，既然過去了，就別想了，走吧，去太和殿。”慕容淺幽起身，對著壽寧公主說道。
“好。”壽寧公主連連點頭。
……
隱秘的假山後，兩人相對。
一人靜立，一人卑躬屈膝、恭敬有加。
“皇後娘娘與淑妃娘娘一同去過洛神殿。”
“你可看清楚了？皇後和淑妃同路？”靜立的那人語氣裏滿是不信。
“奴才真的看清楚了，不僅皇後娘娘與淑妃娘娘去過，就連德妃娘娘也去過！”
“是麽？那你可打聽到是什麽事了？”
“皇後與淑妃完全是去找茬的，皇後說是要替那二公主做主，但是，卻被六公主給氣了個倒仰，最後，皇後依然拿六公主沒轍。”
“德妃呢？”
“德妃娘娘說是去接四公主的，最後，六公主還是沒放人，帶著六公主去太和殿了。”
“壽寧為什麽會到了六公主身邊？”
“聽說，二皇子喝醉酒，在禦花園毒打四公主之時，被六公主撞上，這可不就……”
“慕容燦這個蠢貨！”
“主子，咱們接下來要如何？”
“什麽都不用管，皇後不是那麽沒腦子的人，她上門找麻煩，必定是讓自己看起來蠢一點。”
“這……”
“你繼續盯著點洛神殿，別讓六公主找到太多的線索。”
“是，奴才告退。”
……
太和殿。
昭明帝處理完政事之後，便是進了太和殿。
太和殿素來都是昭明帝用膳的地方，平常除了昭明帝，也極少有其他人前來了。
慕容淺幽讓人將慕容煌也請了過來，於是乎，太和殿便是昭明帝、慕容淺幽、墨驚瀾、慕容煌以及壽寧公主五人一起。
禦膳房準備了一百多道菜，長桌上擺滿美食。
昭明帝坐在正上方，慕容淺幽、墨驚瀾以及慕容煌、壽寧公主相對而坐，宮女、太監在一旁布菜。
“壽寧，太醫怎麽說？”昭明帝坐下，看向壽寧公主，便是關心的問道。
壽寧公主一聽，受寵若驚的起身，拘謹的對著昭明帝行了禮，道：“多謝父皇關心，兒臣沒事。”
昭明帝忙伸手，招呼壽寧公主坐下，道：“別站著了，坐下吧！”
壽寧公主緩緩坐下，更是拘謹不已。
慕容淺幽轉向昭明帝，道：“父皇，四皇姐如今是不能回德壽殿了。”
昭明帝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自然不能回德壽殿了，你看怎麽解決的好？”
昭明帝直接將壽寧公主的問題拋給了慕容淺幽，眼下，隻有慕容淺幽才能解決好這些問題。
慕容淺幽蹙眉，細細思索了下，轉向昭明帝，開口說道：“父皇，能讓四皇姐出宮居住一段時間嗎？”
“出宮？”昭明帝一頓，這就有些不同意了。
慕容淺幽微微笑了笑，道：“自然，四皇姐如今也到了待嫁的年紀，不如讓她出宮居住一段時間，順帶著瞧瞧有沒有合適的人家。父皇，你也知道，這宮裏，對四皇姐而言，可不安全。”
昭明帝禁不住又是擰眉。
慕容淺幽又接著勸道：“本來，倒是可以讓四皇姐搬去賢妃娘娘那裏，隻不過，賢妃娘娘向來不愛招惹是非，若是因為四皇姐與德妃娘娘結怨，可就不好了。”
“可……壽寧好歹是個公主，出宮……這不好吧？”昭明帝頗為糾結的說道。
慕容淺幽淺淺笑著，道：“可是父皇，你也看見了，四皇姐被虐待了這麽多年，如今，我們又不好直接去與德妃攤牌，想保護四皇姐，這可是唯一的辦法。”
昭明帝想了想，終究是答應了慕容淺幽所說之事。
“那……壽寧出宮了住哪？總不能住戰南王府吧？”昭明帝問道。
住在戰南王府，這不合規矩。
“住我之前的公主府吧！”慕容淺幽隨意的回道，“不過，我剛將公主府的下人遣散，父皇你估計得重新派點人給四皇姐。”
“行，就依你吧！”昭明帝終是妥協了。
慕容淺幽淺淺的笑著，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願吧！
昭明帝看著這滿桌的菜，便是對著他們說道：“來，都吃菜吧，今日素菜多點！”
“謝謝父皇。”壽寧公主與慕容煌忙道了謝。
慕容淺幽隻是拿起了筷子，而一旁的墨驚瀾便是迫不及待的夾了些菜給慕容淺幽。
“瞧這小兩口恩愛的勁兒……”昭明帝瞧進眼裏，滿滿都是寵溺。
慕容淺幽微微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麽。
墨驚瀾對她的好，她都默默的記在了心裏。
宮女太監們忙上前，為他們一眾人布菜。
半晌之後，他們也吃得差不多了，昭明帝難得的心情愉悅，一直以來，他都獨自用餐，今日有這些兒女們相陪，他忽然覺得很圓滿。
“以後沒事的時候，你們多來陪朕用膳，平常朕一個人，也著實寂寞得很。”昭明帝心情愉悅的起身，剛開口說了一句，臉色忽然一變，下意識伸手撐住了桌子的邊緣。
昭明帝的臉色刹那間呈黑色，表情更是異樣痛苦。
慕容淺幽麵色一變，急急的起身，問道：“父皇，你怎麽了？”
昭明帝一手緊緊捂著自己的胸口，一手用力的掐著桌子的邊緣，艱難的看著慕容淺幽，急切的想開口辯駁，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父皇怎麽了？”壽寧公主也著急不已。
而慕容煌急切的走過去，扶住昭明帝，擔憂不已。
墨驚瀾見狀，忙走到昭明帝身後，伸手快速點住了昭明帝身上幾處大穴道，讓昭明帝稍微好受了一些。
“朕……朕覺得很不舒服……”昭明帝呼吸有些不暢通，艱難的對著慕容淺幽說道。
慕容淺幽看向墨驚瀾，問道：“墨驚瀾，我父皇怎麽了？”
墨驚瀾已經扣上了昭明帝的脈門，不由得蹙眉，看向慕容淺幽，說道：“中毒了。”
“中毒？”慕容淺幽覺得很是不可思議，忙轉向慕容煌和壽寧公主，問道，“你們有沒有不舒服？”
壽寧公主忙搖頭，道：“我沒事。”
慕容煌也跟著搖頭，道：“我也沒任何感覺。”
“皇……皇上……”一旁侍奉的宮娥太監驚慌不已。
慕容淺幽隨意吩咐其中一名，道：“你，快去請太醫。”
“是……”
慕容淺幽也是走到昭明帝身邊，問道：“父皇，你今日有沒有碰到過什麽東西？”
沒理由昭明帝中毒，他們還好端端的站在這裏，即便墨驚瀾百毒不侵，但還有壽寧公主與慕容煌在場啊！
昭明帝朝著他們擺了擺手，道：“朕……”
昭明帝剛說出一個字，喉嚨一陣腥甜，一口鮮血便是吐了出來，直接染上了桌麵。
“父皇！”慕容煌急急的喊了一聲，伸手扶住了昭明帝。
昭明帝這一口鮮血噴了出去之後，整個人便是陷入了昏迷。
屋裏的宮娥太監們便是亂了，也不知是誰高叫一聲“皇上吐血了”，接著，屋子裏的宮娥太監便是到處奔走，急切的往屋外奔去。
慕容淺幽忙對著慕容煌道：“五哥，先扶父皇坐下。”
慕容煌點頭，忙與墨驚瀾一起，將昭明帝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讓昭明帝半躺在那裏。
不過片刻的功夫，昭明帝臉色一片烏黑，嘴唇都泛起了黑紫色，雙目緊閉，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機。
什麽毒這麽厲害？
慕容淺幽禁不住蹙眉，也思考著，會是誰下此毒手！
正想著，門口卻是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緊接著，便有一群人進了屋來。
“世子？公主？”
沒等慕容淺幽看清楚，卻是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慕容淺幽定睛一看，卻是葉守正手持兵器帶著一隊禁衛軍闖進了屋中。
“葉校尉？”慕容淺幽也頗為意外。
葉守正見來人是慕容淺幽，便是站直了身體，下意識將手中的劍收了起來。
“見過公主。”葉守正恭恭敬敬的對著慕容淺幽行禮。
“你怎麽會來這裏？”慕容淺幽挑了挑眉，問了一句。
葉守正眼中閃過幾絲異色，低聲說道：“禁軍接到密報，有人對皇上不利。”葉守正說著，便是抬頭，看向一旁的昭明帝，臉色禁不住一變，著急的喊道，“皇上……”
慕容淺幽冷淡的說道：“父皇中毒了。”
“中毒？”葉守正更是吃驚不已，詫異的說道，“怎麽會中毒？”
慕容淺幽搖頭，道：“我不知道，等太醫才檢查才知道。”
“去請太醫了嗎？”葉守正問道。
“嗯，快到了。”慕容淺幽低聲說道。
葉守正這才鬆了一口氣，可是，他看昭明帝臉色那麽差，不免也有些著急。
“公主，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吧！”葉守正說著，揮了揮手，讓其他人都收了兵器。
慕容淺幽點頭，便是問道：“是誰給你們的密報？”
葉守正擰眉，搖了搖頭，道：“這個並不清楚，對方給的是禁軍的特令，是不知道姓名的。”
所謂的禁軍特令就是安插在各個地方的探子以一種特定的方式告知禁軍最新的消息，這種特定的方式隻有禁軍才知道，但，很多時候，禁軍也不知道對方是誰。
慕容淺幽想來也是，來人既然是有備而來，自然不會讓別人知道他們是誰。
很快，太醫便是驚魂未定的趕至此處。
“皇上這是怎麽了……”太醫一見這情況，嚇得半天都不敢動。
慕容淺幽冷淡的說道：“去給父皇看看。”
“是……”太醫一抖，忙畢恭畢敬的去給昭明帝檢查去了。
墨驚瀾走到慕容淺幽身邊，伸手扶住慕容淺幽的肩，輕輕拍了下，示意她別著急。
慕容淺幽點了點頭，卻是一臉的疲憊。
她與昭明帝，其實並沒有多少親情，但，人非草木，如今昭明帝做足一個慈父，她又怎麽能不放在心上？
“不會有事的。”墨驚瀾湊近她耳畔，低聲勸道。
“嗯。”慕容淺幽無力的應了一聲。
墨驚瀾的唇輕輕的觸過她的耳畔，給了她一種莫名的心安。
太醫很快便是檢查出了結果，轉向慕容淺幽，誠惶誠恐的開口說道：“皇上中毒了……”
慕容淺幽輕哼一聲，道：“是什麽毒？怎麽中的？”
“皇上……”太醫急得直冒汗，又不敢胡說，可是，不說也不行。
“說。”慕容淺幽冷淡的說著，惹得那太醫更加著急了。
“皇上中的毒，實在是罕見，實乃老臣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太醫緊張的說道，“皇上的手指上沾上了毒，老臣初步診斷，乃是碗筷上有毒……”
慕容淺幽擺了擺手，道：“父皇用的碗筷在那，你去看看。”
“是……”太醫又是抖了抖，忙去檢查那些碗筷。
其他人接著緊張不已，擔心不已。
很快，太醫便是查出了結果。
“回公主，碗筷上……有毒……至於這毒，老臣真的……真的不知道……”太醫小心翼翼的說著，生怕慕容淺幽一個怒氣，直接砍了他。
“有沒有辦法驗出來？”慕容淺幽倒也沒惱，隻是問道。
太醫先是一愣，隨後卻是搖了搖頭。
慕容淺幽眼神暗了幾分，道：“你的意思是……父皇沒救了？”
太醫聽得更是一抖，直接嚇得跪倒了。
壽寧公主麵色一變，伸手搶過旁邊一名禁衛軍手中的佩劍。
壽寧公主這一舉動，直接將其他人都驚到了。
“四姐，你做什麽？”慕容煌著急的問道。
“別過來！”壽寧公主拔出佩劍，卻是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四姐……”
壽寧公主沒理，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可手中的佩劍卻並沒有放下。
慕容淺幽擰眉，也不理解壽寧公主的舉動。
壽寧公主臉色蒼白，看向慕容淺幽，淚眼婆娑，道：“六妹，對不起，是我連累你們了，我對不起父皇！”
“四姐，你在說什麽？”慕容淺幽不解的問道。
她這正急著昭明帝的毒呢，壽寧公主這是鬧的哪一出！
壽寧公主搖了搖頭，道：“六妹，你不用瞞著我了，一定是他們給父皇下毒的，都是我的錯，若不是因為我，就不會出現這種事了！隻要我死了就沒事了，我死了，就說是我下的毒……”
慕容淺幽倒是意外了。
壽寧公主這是以為是德妃等人對昭明帝下毒，是因為她嗎？
“你們這麽幫我，卻要被我連累，我真的很對不起你們！今日，就讓我以死謝罪，是我，是我給父皇下毒的，是我的錯，你們要怪就怪我吧！”壽寧公主說著，便是閉上眼，手上用力，準備以死謝罪。
墨驚瀾拂袖，一道力量竄了出來，直接將壽寧公主手中的劍震到了地上。
“鏗——”
伴著佩劍落地的聲音，壽寧公主自然也沒死成。
“這……”壽寧公主低頭，看向地上的佩劍，一臉的納悶。
慕容淺幽低歎了一聲，道：“四姐，你好糊塗。”
“你們……你們為什麽要救我？”壽寧公主越想越覺得難受，她這一生已經夠苦了，還以為脫離了德妃等人，可這剛才離開，事情就不斷，她真的覺得她命中帶煞。
“你以為是德妃？”慕容淺幽淡淡的反問。
“難道不是他們嗎？”壽寧公主想不通，怎麽那麽巧，她從未陪昭明帝用過膳，這才剛來一次，昭明帝就出事，這讓她不得不多想。
“當然不是！”慕容淺幽搖了搖頭，道，“你以為你自殺了，就能解決一切了？”
“我死了你們隻要說是我給父皇下毒不就好了？”壽寧公主搖了搖頭，說道，“即便不是德妃做的，隻要我死了，一切都推給我就好了。”
“不是我們下毒的，為什麽要認？”慕容淺幽反問道，“你難不成想帶著冤屈死去？你難道不覺得委屈？”
“我……”壽寧公主一時間沉默了。
不委屈嗎？不，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