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十七章 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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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甚至讓人感覺漫無邊界的審訊室內。
韓東被獨自束縛在這裏。
小腿以下被一層黑色液體所覆蓋……這樣的液體能監控韓東體內的能量狀態，並感知其情緒波動，便於接下來的審訊。
立領風衣，雙肩燃燭的探員站在對麵，貼在胸口黑夜親母徽記格外顯眼。
“尼古拉斯.瓦倫，來自於佩魯賈城的信差。
在黑森林裏殺死了一隻攻擊礦工小隊的「黑山羊子嗣」，救下一名礦工。於10：30通過相關的身份檢測後獲得臨時居住證而入城。
於11：00在黑水旅店辦理入住。
沒錯吧？
“沒錯。韓東點了點頭。
“期間，你給旅店老板-康哥諾姆.黑水寫去了一封信。
你希望康哥諾姆.黑水能給你以及你的仆從，在旅店裏安排一份職位。
是嗎？
“是的。韓東點頭肯定。
探員繼續說著：
“因你們屬於初來者，康哥諾姆必然拒絕了你們的求職請求。
因被拒絕，或許還有一些言語上的衝突，導致你們懷恨在心。
於次日淩晨00：54對康哥諾姆.黑水實施殺害，並試圖將其屍體殘骸隱藏於距旅店五十米遠的狹窄巷道間。
說罷。
探員遞出一封帶血的信件，一張照片。
正是韓東讓瑪麗交給老板的那封信，上麵沾染的血液間距很寬……而且是通過一種飛濺的形式灑上去的。
至於探員給出照片，則是街道上的監控裝置拍攝到的畫麵。
照片清晰顯示，裹著浴巾的瑪麗緹絲，與韓東正站在狹窄的街道口，竊竊私語……就好像在商議拋屍地點的選擇問題。
看到這裏時，昨夜的‘不安感’迅速溢出。
韓東盡可能平靜地問著：
“你們有案發現場的圖片嗎？能否給我看一看？
“案發現場已通過黑霧進行完美複刻，你作為嫌疑犯是被允許查看的。
探員從檔案袋裏取出兩根印有序號標記的特殊蠟燭，並於審訊室的左、右兩側點亮。
點燃時，
即刻由燈芯間釋放出大量的黑暗霧氣，結合審訊室裏的黑暗環境，100%複原出案發現場。
其中一根蠟燭對應著旅店老板遇害的寢房、
另一根蠟燭則對應著藏匿屍體的巷道、
房間：留有大量的打鬥痕跡，似乎旅店老板似乎與行凶者纏鬥了很久，直至被殺。
巷道：旅店老板的屍體利用多個垃圾袋進行分裝，隨意扔棄在巷道間，被發現時屍塊已被鼠蟲啃食了大半。
韓東立即對案發現場的一切細節信息進行收集，全部輸送到大腦間而進行極速處理。
“相信以你們的刑偵手段，應該也發現了現場的多處疑點吧？
房間內的打鬥痕跡至少有5處是偽造出來的。
可以肯定的是，作為成熟體的旅店老板，幾乎在短時間內就被殺掉，甚至沒有任何反抗。
至於扔在巷道間的屍體，看似想要銷毀痕跡……實際更加偏向於想要讓人‘發現’。
隔壁巷道裏有著很多大老鼠，進食速度要比這裏的小老鼠加上蟲子快上不少吧？卻非要塞進這條狹窄的巷道。
主要目的就是想‘嫁禍’。
麵對韓東的說法，探員沒有太多表情變化，伸手指向兩人站在巷道口的照片，“這些的確是疑點，但也不能排除你們的嫌疑。
為什麽你們明明在旅店裏休息，卻會在案發時間站在巷道口？
韓東一臉鎮定地回答著：“那時，我在窗口休息時，意外瞥見了一道「詭影」。
正因為是瞥見，也沒能完全看清。
大概看見了一條螺旋狀的手臂以及略帶金屬色澤的皮膚，給我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正如我說的，我是來自於佩魯賈的信差，我的唯一女仆是一隻蟾魔……正好就利用她的空間能力，前往「詭影」所在的巷道口查看情況。
就這麽一瞬間，詭影就不在了。
在韓東談及詭影的相關描述時。
全程鎮定的探員身體猛然一顫，甚至於肩頭的蠟燭也熄滅了一根。
稍作停頓後，探員遞過來紙和筆。
“……能把你所見的‘詭影’大致繪畫出來嗎？你既然來自於佩魯賈，在繪畫上應該很有天賦吧？
“沒問題。
一根根灰色觸須由韓東手指間長出，直接將腦袋裏的記憶圖像複刻在白紙上。
“稍等……
探員拿著紙張離開。
立即與審訊瑪麗緹絲的探員匯合，交流情報。
兩人口供一致，找不出疑點，不過瑪麗緹絲並沒有看見什麽詭影。
而且，兩人在接受審訊時都沒有檢測到‘說謊’時的情緒與能量波動。
緊跟著。
探員將韓東繪製出來的圖樣交給他們頭上的一位部長，並簡要對事件進行說明。
“什麽？一位從佩魯賈逃亡過來的信差，能看見「漩渦」？
“身份證明、口供以及審訊都沒有問題。
這人也的確是首次來到倫敦，還不知道我們這裏發生的事情，更不知道「漩渦」的事情。
我們推測，也正是因此人窺見到了「漩渦」，才會遭到對方的嫁禍。
戴著黑麵具與白手套的部長，十指交叉抵住下顎，“看似合理卻又不合理……最合理的方式不應該是「漩渦」直接將這人處理掉嗎？
為什麽要選擇風險較高的嫁禍？
探員伸出一根觸須，撓了撓腮幫子：
“……難道說，「漩渦」沒有把握殺掉這位信差？
部長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十有八九是沒把握擊殺信差，才選擇嫁禍。
畢竟，初來者殺死一位本地居民，一旦定罪，基本會被宣判死刑而被送往黑夜教會進行處理。
……把他們放了吧。
“就這麽放了？這位佩魯賈的信差具備著窺見「漩渦」的視覺能力……既然他還是一張白紙，要不把他招到我們這裏來做事？
“漩渦是我們目前麵對的最大問題，但這位信差本身的威脅也沒有排除。
我可不相信他隻是一位小小的信差……
既然他能窺見「漩渦」，那必然也被反向盯上。
我們可借此摸清此人的底細，甚至於借著他這條誘餌釣出「漩渦」間的大魚。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