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1章 末日與謝幕
人性的黑暗麵
說白了，就是存在於本質最深層的東西，人們為了能在社交圈內生活下去，都會將其隱藏起來，不願意承認自己具備這種本質。
但韓東卻不同，
早在混沌深淵間，他就已經完成對‘本我’的認知，這種機會根本，暴露人性黑暗麵的液體對他而言，根本就沒有太大的影響。
因為他從來就沒有刻意偽裝，隨時都能將本我表達出來。
後頸的注射隻是讓他感覺一陣冰涼感遍及全身，讓他進入一種想要「表達本性」的表演狀態。
見到周圍一名接一名的觀眾表達出黑暗麵，展露出真實的自己，再配合巴金斯的情緒宣泄。
韓東正式將這裏當作自己的舞台。
由體內最深處，有那深淵之下，發出最真實、最瘋狂的笑聲。
哈哈啊哈哈哈！
由韓東發出的笑聲瞬間蓋過全場任何雜音，
就連那些被巴金斯同化的發笑者，甚至巴金斯自己的笑聲也被蓋了過去……或者說被徹底同化。
“這是什麽笑聲！？好危險。”
巴金斯從中感受到一種潛在危險，甚至讓他注入體內的藥劑效果都減弱不少，略微清醒。
同時。
他認清了一點，這位青年的【笑】，無論是質量還是層級都在他之上……因此，巴金斯做出了一個臨時決定。
雙手扣進右臉的麵皮。
將代表著‘歡愉’的右臉整張撕了下來，暫時收進西服的內兜。
隨即讓‘悲傷’的左臉擴散至整張麵龐，一種極度陰鬱的氣息擴散開來……甚至於小醜的衣裝都變成純粹的慘白色。
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抵禦韓東發出的笑聲。
即便如此，
巴金斯依舊感覺吃力，但無論如何也要堅守於舞台，這畢竟是他的閉幕演出。
也在同一時刻，幕台上那些正在相互搏殺、發泄欲望的觀眾們紛紛愣住，
即便脖頸處還在噴血，
即便大腦已經暴露在外麵，
即便大腸散落一地，
他們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嘴角以極具張力的形式上翹
下一秒。
哢！脖頸傳來骨頭轉動的響聲。
無論是正對、側對或是背對狀態的參演觀眾，紛紛扭轉腦袋，看向小醜巴金斯。
而且他們均用自己流出血液，在麵部塗抹出猩紅笑臉。
由他們發出的笑聲頻率幾乎與韓東一致。
“這是！”
巴金斯自然不會被這群家夥嚇到。
不過，卻有一種意識層麵的影響讓他感到畏懼。
他在這一刻仿佛窺探到一副瘮人的末日景象-「紅色將作為世界的主色調，全世界的生物均在歡笑聲間自行斷首，更誇張的是，被割斷的頭顱居然如氣球般漂浮於空中，繼續發出癲狂的笑聲。」
巴金斯，甚至還在這幅末日景象間窺探到自己的腦袋。
這種意境帶來的壓製感，讓他本能性地後退。
當他意識到這一點時，身體已退出幕台，台上的主角已然不在是他。
“我輸了嗎……真是夠誇張的。
這人居然能將【笑】發展到這種程度，遠超我的理解，的確是我輸了。
哎~反正也在馬戲團待了好幾年，是時候開始新的命運冒險了。”
巴金斯依舊保持著樂觀開朗的心理狀態，即便左臉止不住地瘋狂流淚。
重新將右臉安放回去，兩張臉都不再有過激的情緒表現，化作一位場外觀眾，默默欣賞著韓東的表演。
這時。
被瘋笑影響的個體手牽著手，於幕台間構成一種正六邊形，而韓東被包圍在中心位置。
隨著他們不斷發笑，之前被注入體內的液體居然由嘴角流了出來，接觸本能爆發的狀態，慢慢回歸人樣。
而這些流出來的液體，均流向中心，被韓東所吸收。
讓韓東陷入更深的沉浸式瘋笑狀態。
直到一陣大腦的提示音傳來：
『檢測到「瘋笑拚圖」契合度已達100%，【致命玩笑】已升級為【末日玩笑】，相關特質介紹如下：
≮末日玩笑≯
瘋笑因子傳播速率、入侵與影響效率、作用範圍達到最大值。
當入侵達到一定程度時，可直接作用於「意識空間」，引末日降臨。末日一旦形成，個體將由真理根源進行全麵瓦解，不存在任何複生的可能性。』
這時。
坐在觀眾席的團長，露出一種既驚訝又不太舒服的表情。
「真理限製」是由他本人設置的，
此刻卻有一種極強的意識衝擊，試圖撕碎這道枷鎖，源頭正是場上的韓東。
這種通過笑聲傳達的意識衝擊，團長還是頭一回看見。
忽然間，
竟有一縷鼻血流了出來。
管家連忙將手巾遞了過去，其頭頂的燭火也顯得驚訝無比。
“團長，您不要緊吧？”
“沒事……隻是有些不適應。”
就在這時。
韓東不再瘋笑，立於幕台中央，做出一個優雅的謝幕動作……他並未殺死配合出演的觀眾，主動將末日效果全部撤去。
到此，
馬戲團表演全部結束。
參與最終環節的20人雖身負重傷，但也都存活了下來。
韓東露出一臉滿意的表情，感受著體內的變化，那深淵至深處的石碑表麵，正閃耀著笑臉的紅光。
『第一塊拚圖的契合度終於飽和了……還差兩塊。
沒想到這趟馬戲團之旅，會讓殘存的「小醜屬性」得到滿足與釋放，提前將拚圖的契合度完全拉滿。
本還想著跟隨馬戲團一同前往各世界表演來提升瘋笑的感悟，現在沒有這個必要了。
我已具備足夠的實力，可以正式踏上《死靈之書》的收集之路。』
完成表演的韓東沒有從正麵下台。
而是轉身走向幕台的另一側，正是小醜巴金斯所在的位置。
“巴金斯先生，實在抱歉！最後關頭搶了你的位置。”
“這份舞台本就為更合適的人準備，我隻是一個‘敗者’而已……小醜頭銜將歸你所有，期待你在接下來的表演，也希望你做得比我更好。”
趁熱打鐵。
團長也在此刻起身，做出邀請的手勢：
“韓先生，我向你正式發出邀請，希望你能擔當黑暗馬戲團【小醜】這一角色。”
來自於團長的直接邀請，這可是馬戲團內的最高榮譽，甚至可以在簽訂勞動合約時，添加幾條別人更變不敢想的利益條約。
但是……
“啊？大家是不是誤會了，我隻是過來看表演的。
巴金斯先生對【小醜】的演繹無可挑剔，我並沒有奪位的意思……非常感謝團長的邀請，隻是我實在抽不出空。
B.B.C目前的狀態不容樂觀，我作為M的候選人以及兩邊的中間人，有很多事情要做。”
“原初字母的候選人！”
馬戲團的班子成員都震驚無比，不過，其中與韓東打過交道的導演、小醜以及管家反倒是沒有太多驚訝。
團長露出一副豁然開朗的表情，難怪韓東的資料一點都查不出。
“原來如此……我們馬戲團可請不動你這樣的人物。
不過，今晚可以留下來與我們進行演出後的聚餐嗎？”
“當然可以。”
“餐宴已經在布置中，我們現在就可以過去了。”
退場時。
韓東忽然將一隻手搭在巴金斯的肩膀上，嘴唇貼在其耳旁輕輕說著：
“巴金斯先生，你的【笑】有著截然不同的性質，你的情緒管理也是我見過最優秀的……如果今後有興趣的話，歡迎來我這裏辦事。
相信以我們兩人間相似的身份，相處起來會很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