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八十九章生無可戀
不過按照規則,古風勝利已經是必然的了。裁判想到這裏,宣布道:
“那好。我宣布這次競賽的結果……磨兵學院勝!”
聽到裁判的話,石中軒渾身入墜冰窖,毛孔之中透出的寒意,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
“我,堂堂一名玄煉師,黑鐵學院的訓導主任,居然輸了……輸給一個磨兵學院的學員?”
石中軒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輸。不過這次輸的,他根本就難以平靜。
“不公平!!”
台下的石墨霖,猛地站了起來,雙拳緊握,腦袋上的青虯都暴突出來,狂吼道:
“你如何能證明,他說的都是正確的,憑什麽判他贏?”
“我們秉持的原則是信任每一位的參賽者。”裁判對石墨霖的質問,耐心勸解道:
“如果你拿不住證據,證明他說的錯的。就請你坐回去。”
石墨霖卻不依不饒道:“憑什麽讓我證明?古風,有本事你倒是證明你說的對啊!”
古風厭惡地瞥他一眼:“哦,那你倒是證明‘一加一等於二’給我看看啊。”
一加一本身就等於二,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誰也無法證明它是正確的。
古風這番話,讓石墨霖徹底無言以對。
這兩院玄煉競賽的承辦方,是玄煉公會的人。
磨兵學院勝利,這件事情已經木已成舟,就連在磨石城中一手遮天的石家也回天乏術。
看著已經目瞪口呆的石君侯和石戴雄,卞英傑緩緩站起身來。
正所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卞英傑也不想將石家趕盡殺絕,之前石戴雄和楊學東間的賭約,他便想著主動提出無效:
“那份賭約……”
聽到這幾個字,石戴雄就像是熱鍋的螞蚱,一下子蹦了起來!
“我說是怎麽回事,原來是這樣。”石戴雄拍手冷笑道:
“你們原來是早有預謀,故意示敵以弱。等我開口,就抓住抓我話柄。然後搞出這場騙局!
你們一定是預謀已久了,是不是?”
“你這話什麽意思?”楊學東的火爆脾氣也被勾了上來:
“先下賭約的是你,又不是我們逼的!你這種人,分明是輸不起。”
“輸不起?要不是你們耍了這種死無對證的陰謀,怎麽能擊敗我三弟?”
石戴雄恨得牙直癢癢:“楊學東,你不要猖狂!咱們來日方長呢!”
石戴雄這話一出口,就見石君侯猛地轉過身,怒目而視。
周圍眾人也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
他一下醒悟過來,自己說漏了嘴,於是改口說道:
“不,我的意思是,擊敗我三弟調教出來的徒弟!”
可是這樣的辯駁,已經顯得蒼白無力,無濟於事了。
“賈天亮,他究竟是誰?”
泥人還有三分火性!
卞英傑脾氣再好,這時候也有點惱火,難怪之前石君侯如此老神在在,原來這賈天亮,竟是石中軒假扮的!
卞英傑是做夢也沒有想到,黑鐵學院居然無·恥到這種地步,讓一名玄煉師親自出馬,代替學員參加玄煉競賽!
他們甚至還大言不慚的,要和楊學東打賭這次競賽的輸贏!
幸好這次古風贏了,否則楊學東就要離開磨石城。往後這裏還不是黑鐵學院一家獨大?
深覺上當的楊學東更是怒不可遏,直接一拍桌子,淩空飛馳向場地中央,當眾質問那“賈天亮”。
“你要是條漢子,就露出你的真容!”楊學東心頭的怒火,不斷燃燒:
“不要逼著我向你動手!到時候就難看了!”
很明顯,要是他自己不揭露出真麵目,楊學東就要強行將他的麵具摘去……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白袍人沉默了許久,終於掀開衣帽,然後將臉孔上的麵具也摘了去。
果然是石中軒!
台下一片嘩然。這等驚天變故,讓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掀起了驚天的波濤。
這黑鐵學院果然是夠下作的,居然讓一名玄煉師假扮學員?
更諷刺的是,這名玄煉師,居然還被一名普通的學員給擊敗了!
“石中軒,我本以為整個磨石城中,也就你能稱得上‘君子’二字。”
楊學東看著石中軒那張平靜的臉頰,有些痛心疾首: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居然也做出了這等下作之事!”
“做,就是做了。我沒有什麽好說的。”
石中軒那張俊俏的臉孔上,除了有些蒼白,看不出什麽神情變化:
“有什麽事,我一力承擔!”
“你承擔?你承擔得了嗎?”
楊學東揪起石中軒的衣領,舉起拳頭就要砸下去。
“你要幹嘛?有什麽仇衝我來!”
石戴雄心中愧疚,眼見石中軒要因為自己的失誤被揍,趕緊衝了過去。
“不要過來!”石中軒卻對他高吼道:“你們,誰都不準過來!讓他打個夠!”
石戴雄呆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同樣是玄煉師,楊學東對石中軒一直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但石中軒年紀有為,品行極佳,他有敬佩,也有羨慕。
這次發這麽大的火,心中也是失望多過於憤怒!
所以石中軒這麽一說,楊學東反而下不去手了……
“算了,反正今天之後,你也沒臉在磨石城中待下去了!”
楊學東憤然地鬆開石中軒的衣領,接著離開了。
古風沒感覺憤怒,隻是覺得這石中軒有點可憐。
想來這種身份的人,不是被逼無奈,也不可能屈尊參加這種競賽。
隻是可惜,他不僅遇上了自己這個神對手,還遇到了石戴雄那個豬隊友!
古風正這麽想著,忽然見到石中軒徑直朝自己走來:
“古先生,最後,我能問你幾件事嗎?”
“問。”
石中軒附上古風的耳畔,輕聲問:“你能否告訴我,你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古風點頭:“是真的。”
石中軒嘴角稍微抽搐,像是輕笑了一下,然後又問:
“那你能否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古風聞言,附上石中軒的耳畔,小聲竊語了幾句。
“我明白了。謝謝。”
石中軒竟有一絲如釋重負的微笑,仿佛在這一刻,他終於能夠放下一切。
生無可戀,何必流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