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色輕覆,站在陽台前看著星空,總會發現有希望光芒存在。隻是那深邃的黑,總是讓人覺得有一種淡淡的落寞。月光把女孩兒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長到多年前的記憶裏。而她卻一直躲在角落裏,想念一段美好的時光。時間永遠也回不到最初的地方,那一瞬間的錯過,就變成了永遠的遺憾。她在懷念過去,有些事也隻有親生經曆過才會懂得心痛的滋味兒。
“鈞浩哥,天上的哪一顆星星才是你,你一定在天堂看著我對嗎?”若玲望著星空自言自語;
我一直在這原地等你來把我帶走,可是你一去就不在回來了。你把我丟在這兒,一個人去了天堂。我恨你,為什麽你要那麽傻?為了救我你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你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我如今還記得;“若玲,這輩子我不可能當你的提拉米蘇了。你將你脖子上的海豚項鏈卻下來,用盡全身的力氣為我戴上。你就這樣死在我麵前,當救護車趕到時,以為時已晚。隻見一女子在一灘血泊之中,抱著一名男子發出痛徹心扉的嗥叫。
思念像毒藥一樣在心裏蔓延,越是隱忍它越是刺痛你的心,將你的心刺地千瘡百孔。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華麗的謊言,也是最毒的毒藥。你越是想遺忘它,它越是停留在你的心裏。你說過你會陪我去看向陽花開。你說過你會給我一座花城?如今,你還沒有實現這些承諾,你就離開了我。
我跌落到思念的穀底,刺穿了霧靄。支離破碎的回憶我又將如何拾起?誰又會是我的提拉米蘇呢?誰能在死亡邊緣拉我一把呢?人生若隻停留在初見,又何來現在那麽多憂愁?思念是一種病,我早已病入膏肓。
青春是一道明媚的傷,我試著倔強到底,最終還是無法止住想你的思緒。那痛楚的記憶滿天襲來。眼睛淚痕掛,在也無人陪我去看東方的魚肚白升起。我就這樣在思念的邊緣不斷遊走,試圖找出關於我們的記憶,但那被歲月衝刷過的痕跡難以尋回。我獨步走向時光中的夢魘,伸出手去抓,卻隻是抓得一縷青煙。
那年秋天過去了,隻剩下愛情的悲憫,在我心裏每個角落廝殺著。人生,若隻如初見,時光得以倒流,這一切又將會是怎樣。如今隻是情已逝,夢斷腸,伊人更比黃花瘦。若玲在紙上寫著淩亂的文字,一滴淚水輕敲紙張。
“為什麽,為什麽、我還是忘不了你!鈞浩哥,你走之後我就一直生活在我自己的城池裏,我為自己的心圍起了一座花城,啪…啪…啪…我聽到心在破碎的聲音。這座花城裏隻有我一個人,這裏的天空是灰色得。我守著這座死去了一千多年也存活了一千多年的花城,孤獨地仰望著灰的好像哭過的天空。我用盡全身所有地力氣爬上了頹敗的城堞,見到了站在右堞的——鈞浩。在累累亂石中看不見一莖枯草,一星敗葉。隻見在右堞的你在眺望夕陽,倘若可以選擇我依然會期盼在人海中遇見你,思念你的味道。
“鈞浩哥,你聞得到嗎?在這座花城中,隨風飄遠、飛到天際的盡頭,將思念帶到你的身邊。”若玲不止一次對著那張泛黃的重複著相同的話語,每次都傻傻的沉浸在過去的記憶裏,忘不了那年夏天,忘不了那片花海、有太多太多是她無法割舍的了。
如今,又有一個男人走進了她的心房——莫曉傑。偏偏他又和鈞浩生的幾分酷似,若玲在心裏糾結著。他會是我一生的歸宿嗎?還是茫茫人海中的匆匆過客罷了。若玲扯了扯頭發,又回想起初次和莫曉傑在公車相遇的那一天。
“鈞浩哥,他一定是你派來保護我的吧?要不怎麽我怎麽一說向陽花花語,他就將你當年的話一字不漏的重複了一遍呢?”若玲傻傻的對著相片自言自語。這一切都被若玲的養母看在眼裏,雖說她是若玲的養母,但從小到大一直把她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看待。
“媽媽,別躲了我知道你在門後麵,進來吧。”若玲背對著自己的養母說到。
“玲玲啊,還是你聰明什麽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傻孩子,又在想鈞浩了過去的事兒就別想那麽多了,人要學會忘記。”中年女人帶著微笑對若玲說。其實,打若玲知道很清楚她不是他們親生的,但十多年的養育之恩和親情還是讓她將這個秘密埋在了心裏。她想在自己有限的生命裏盡可能讓更多人快樂,這是她目前的唯一想法。
“孩子,早點睡明早還要上學呢,知道嗎?”中年女人摸了摸若玲的頭發說。
“恩,媽媽我一會兒就睡你早點休息吧,明早還要去公司開會呢。”若玲轉過身對中年女人說。中年女人離開了若玲的房間,關上門後捂著嘴巴盡量不讓自己哭泣的聲音被若玲聽到。
中年女人回到自己的房間裏,一進門就再也忍不住了淚如雨下。帶著哭腔對躺在床上看書的男人說;“老蘇,你說玲玲怎麽就那麽命苦呢?她也得了當年曉曉的那個病——紅斑狼瘡。”這時正躺在床上看書的男人,將手中的書一扔,帶著質問的眼神望著中年女人。
“是那天我無意中發現的,那天早上玲玲去上學以後我就去她的房間打掃衛生,在枕頭裏發現了一張病例。上麵寫著H大人民醫院確診報告,該患者患有紅斑狼瘡最多還有還有五年可以活。”男人聽完後摘掉了眼鏡,揉了揉凹陷下去的眼睛,長歎一聲說;
“這孩子,掩藏的太深她還有多少是我們不知道的事呢?”男人無奈地搖了搖頭。如今,我們唯一能幫她的事兒,就是開開心心讓她過好每一天。畢竟這孩子命太苦了,要是當初不是我一念之差將曉曉介紹給了馬傑那個混蛋,就不會是現在這種結果吧。我欠曉曉的東西太多了,用我這一輩子和下輩子都還不清。
“老蘇啊,若玲這孩子從小也懂事兒,學習成績也好可偏偏就得了這種病。真是老天爺不長眼睛。”中年女人抱怨著說;“唉、算了事情都已經發展成這樣了,隻有認命了。在以後的日子裏凡是玲玲提出來的要求,我們都盡量滿足她。”男人對女人吩咐到;便將身旁的台燈熄了。
“鈞浩哥,我要是和他有緣你一定要在天上保佑我。”從那一晚自後,蘇若玲的心裏又多了一個男人——莫曉傑。
這兒是哪兒?眼前的景象有點模糊不清,我看見了一個背影,還有我自己。我發現自己的臉上帶著一絲失落,我坐在一架鋼琴麵前彈著曲子。總有一個人是背對著我,我想去看清那個人的臉龐卻發現我根本挪不動腳步。隱約之中聽到了一句你要等著我,我一定會回來的。一隻大手伸向了我的肩膀,我被搖醒了。
睜開眼睛,發現林凡正用一雙色迷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我見此景;“你想幹什麽?”林凡換了一副豬哥樣對我說;“你說呢,還不忘摸摸下巴。”“我會喊人得。”“喊吧、喊破喉嚨也沒人能救你。”我說;“唉,來吧為革命事業隨時準備獻身。”
“五弟,你丫是不是電影看太多了,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現在就剩下我們倆人了。”林凡用鄙視的眼神看著我對我說。我掏出手機一看已經六點了,匆匆忙忙地套上外套,褲子隆好往上一提。搞定!換上一雙冒牌的特步跑鞋,一麵刷牙一麵叫林凡看著時間。然後朝*場狂奔,幸好在一分鍾之內趕到了。
林凡和我氣喘籲籲地走進了隊伍之中,卻發現李老師還沒來,於是就在心裏暗自慶幸還好沒遲到,天還不是那麽亮、有點灰蒙蒙的。一陣冷風呼嘯而過,讓人不經意間打了個哆嗦。接下來在不遠處,看見一輛女式單車朝我們開來,車前的籃子是粉紅色的額外顯眼。
隨著單車離我們越來越近,我們看清了來人的臉。此人正是李玉玲、她今日的妝扮與前天在黃主任辦公室所見完全不同,一身白色運動裝,一雙白色運動鞋、紮著一頭馬尾辮、僅限青春和活力。李玉玲將車停在了眾人麵前,看了看我們五人就將單車籃子裏的物品丟在了我們五個人的麵前。
“給你們五分鍾時間換好,超時者加罰訓練時間。”隨著李玉玲一聲令下。林凡是第一個飛到那堆不知名地物體前,審視了一番後、打開一看裏麵有鞋子、綁腿鉛塊、沙袋、T恤。“你們還有三分鍾,不想被罰就給我加快速度。又是一聲令下之後,一群人蜂擁而上用最快地速度將自己扒了個精光。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鞋子東丟一個西丟一個,換上了李玉玲提供的東西後,又將鉛塊綁在了腳上。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時間到!現在準備熱身。就在我們熱身期間李玉玲宣布了今天的訓練計劃——就是她騎單車,我們五個人去追、什麽時候追上了就什麽時候結束訓練。單車在她的腳下開始前進了…………………………
我們五人也開始了追逐遊戲,本以為這是一件很簡單地事情,後來才發現我們的想法太天真了。鉛塊和鞋子的重量都是要比平常的重很多,我們在後麵拚命地追著、迎著刺骨的寒風,我們在期望太陽可以早點出來給我們一點溫暖。
汗水順著臉頰流入胸膛,衣服早已濕透濕了又幹、幹了又濕、腿也好像麻痹了一樣失去了知覺。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我們和李玉玲的距離越來越遠了,太陽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冉冉升起。
頂著夕陽奔跑著,直至身體接近虛脫。從來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霎時間、覺得在臨近死亡邊緣時應該是和現在的感覺差不多吧。
林凡;“五弟,這個老師有點BT跟《神雕俠侶》中的李莫愁沒什麽區別,一樣那麽冷血。”我一麵跑一麵回過頭來對林凡微笑的說道;“快點跑吧。”老大(夢林)發出一聲怒吼;“兄弟們,來比比看我們誰跑的最快,我們來比賽吧!輸家包辦今晚的所有消費。”
然後就像離弦之箭一樣飛了出去,男人最原始地獸性被激怒了,那時我覺得自己像一頭受傷的獅子,在到處咆哮著。不知道跑了多久,發現李玉玲在一棵大榕樹下等著我們。我發現老大和老三已經在那裏談笑風生了。
我朝他們走去,老大見了我對我說;“接著,等你緩過氣了在喝。”我和他們一同躺在草地上,抬頭望著蔚藍蔚藍的天空,朵朵白雲在流動著。不久老四(楊傑)也到了,四哥見我們都躺在草地上,他也徑直走來躺在草地上。
唯有林凡還不見蹤影,良久之後,不遠處傳來了林凡鬼哭狼嚎般的殺豬聲;“兄弟們,接著我呀。”本來草地上是躺著四個人的,但是這四個人在瞬間都消失了,隻聽見一聲巨響過後,林凡摔了一個——狗吃屎。林凡就這樣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接下來就聽到林凡在報怨了。
“這都交的什麽兄弟啊,交友不慎啊!認識了你們這一幫沒良心的家夥。”餘下四人相視一笑,大部隊朝林凡靠攏,林凡感覺到了殺氣,抱怨聲也越來越小。我們四人將他團團圍住,林凡抱著腦袋,用可憐巴巴地眼神望著我們。
“各位大哥,我錯了~~~原諒我吧。”林凡說。“沒事兒,你把今晚的所有費用包了就成了。”說話的是老大。我們一人伸出一隻手,將林凡拉了起來。一同朝李玉玲的方向走去。
“你們的表現我很不滿意,以後每個星期一都由隊長負責帶隊跑步訓練。而且訓練程度要不斷加強,現在我來為你們分組。
第一組:張曉溪、莫曉傑。
第二組;楊傑、林凡由夢林擔任隊長,以後我會把這兩個月的訓練計劃表交給夢林。由他負責督促你們訓練,好今天的訓練到此結束,說完李玉玲就騎上了自己的單車離開了。
林凡等李玉玲走遠以後,就對著天一聲怪叫。天那,我怎麽那麽命苦啊!天理何在啊為什麽我不是隊長呢?你很想當隊長嗎?林凡。很顯然說這話的人是老大。不是,不是開個玩笑而已嘛,別當真啊!林凡在那裏打著哈哈。我們都看在眼裏,笑的在地上打滾,林凡將星期一稱為黑色星期一。
我們躺在柔軟的草地上,望著湛藍地天空、飛機劃過長空留下了自己的傑作。我和他們聊起了我昨夜那個奇怪的夢,他們最終的討論結果是一致認為——我瘋了。我傻傻地笑了,我想我一定快精神分裂了。微風輕拂我的臉龐,風中還帶有盛夏成熟的味道。我們拖著疲憊地身軀站了起來。
“我們一起來拍張合影吧。”老四提議到;說話間老四已經將他的DV拿了出來,伴隨著一個閃光。美好的回憶就定格在那一瞬間,那張相片經過時間無情衝刷後而變得泛黃。照片上那五個大男孩,想起青春在歡樂過後留下的那些憂傷,想起留在左轉單車上的青春,想起自己的年少輕狂,想起曾經信誓旦旦的誓言,我不知道我們的青春被我丟棄到了那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