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訴說
我很茫然,不明白阿婆,說這句話的意思,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答案,和結果,就隻有我一個人,傻到被別人蒙在鼓裏。
我是一個很貪生怕死的人。
正當所有人,盯著我阿婆看時,一股氣浪襲了過來,蠟燭的火焰,在空氣中搖擺不定,甚至熄滅的好多盞。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我,都看向了墓室門處,一個身影走了過來,隻是他前麵,還有一個,我熟悉不過的人。
那就是,跟我相處了兩年的,前男友!
而那個人影,就是之前,在這裏救過我一次的,陸笙。
他將徐陽,踹跪在了地上,斜視了一眼清月和井爍,走向了我身邊,:“看門狗,也不過如此!”
徐陽氣的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來,卻不敢還口。
我很歉意的看著他,他對我笑了笑,撇向了帶麵具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氣氛驟然變得有些緊張,我隻求趕快離開這裏,能夠平平安安的,走出這裏。
阿婆上下打量的看著陸笙,清月開了口:“你這樣對待我的人,是不是有些欠妥呢?”
陸笙冷著眸子,看向了清月,開口道:“那你這樣對待我的人,是不是也欠妥呢?”
“你什麽意思?”清月上前一步,怒道。
井爍看著陸笙,顯得很不待見,剜了他一眼,“劉婆婆,我認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我說過我會救她,就一定會的,況且……她手上的印記,就是最好的證明。”
阿婆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造孽啊。”
我的眼裏蓄滿了淚水,抓起阿婆的手,:“不是說結陰親,沒有好下場嗎,阿婆我們退了這門親,跟他撇清關係,就像你說的,這是個火坑,我不能自焚。”
阿婆的眼神,看向了井爍,幽幽道:“晚了!晚了!已經晚了。”
我嚇的楞住了,阿婆補充道:“陰婚隻要結成,就無法破解。”
無法破解,是不是就意味著,我要跟井爍糾纏一輩子,有著撇不清的關係,或者說是三角戀的關係。
可清月才是他的正妻,而我卻是被阿婆,從中硬插進去了。
我想要過,我自己的平凡日子,也不想把自己牽扯進,他們的恩怨當中。
或許,冥冥中,有一雙大手,推動著這一切的發展。
帶著麵具的男人,渾身散發出一股戾氣,騰空而起,看不見他麵具下的表情。
“誰說不能破解?萬物輪回,死又何妨,何必獨戀他一人!”
周圍的氣息,忽然下降了不少,渾身雞皮疙瘩,一陣寒立,不禁打個冷顫。
墓室內的蠟燭,搖曳不定,一陣寒風吹過,吹滅了墓室內,所有的蠟燭。
眼前驟然一黑,陸笙的聲音,響了起來,是那麽的狂傲:“整個鄔山的人,都為我陪葬,今日多你一個,又何妨!”
我的心立馬,提到了嗓子眼,聽著他說整個鄔山,我尤為的震驚,難道說,從我們進來一開始,這裏的人就都已經死了。
可現在,我搞不清楚現況,我緊握著阿婆的手,一動不敢動的呆站在那兒。
混亂中,我聽到了徐陽的叫喊聲,還有清月的聲音,交雜著打鬥的聲音,就唯獨沒有井爍的聲音。
突然一雙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下意識的問:“你是誰?”
“是我!”
這聲音是,一直沒碰麵的詹子林的,他將手電遞到了我手中,拉著我往前走,而我拉著我阿婆。
我原本以為,我們會很順利的出去,可現實往往卻是殘酷的。
墓室的門,不知什麽時候關上了,我焦急的,捶打著墓室的門,氣的直跺腳。
徐陽突然被砸了過來,倒在了地上,我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徐陽抬起頭,看向了我,凶神惡煞的樣子。
將我撲倒在地,阿婆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符紙,咬破了指尖,流出的血,在符紙上畫了兩下,塞進了徐陽的嘴裏,迫使他咽了下去。
徐陽跪在地上,鬼嚎了起來,一臉的猙獰,嘴裏說著不會放過我的,他的聲音非常的哀怨,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我看,隨後沒動靜。
詹子林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混混僵僵的,從古墓裏逃了出來。
坐進車裏,隨手拿起一瓶礦泉水,“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半。
休息了一會,詹子林開車,將我和阿婆,送回了刖灣山,第二天,詹子林開車離開了。
阿婆從回來到現在,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我擔心阿婆的身體,敲了幾次門,都被她拒之門外。
我將煮好的麵條盛好,端到了阿婆門口,敲了敲門,:“阿婆,吃飯了。”
沒有阿婆的回應,我又敲了敲門,:“阿婆!”
許久,阿婆打開了門,看了一眼,我手中端著的麵條:“進來吧!”
我走進去將碗,放在了床頭櫃上,坐在了阿婆的床邊,阿婆伸手摸了摸,井爍幫我掛在,脖子上的玉佩,“這塊玉佩別丟了!”說著收回了手。
我點了點頭,讓阿婆趕緊吃點麵條,阿婆卻擺了擺手,我就這樣呆呆的看著她,非常擔心她的身體。
阿婆卻笑了笑,摸了摸我的頭,:“還記得我問你,相不相信命運嗎?”
我點了點頭,回了句:“記得!”
“還記得,你小的時候,有一次發高燒,卻怎麽也退不下來,可把阿婆給嚇壞了。”
我沒有說話,安靜的聽著阿婆說。
“那個時候的你啊,才四歲,卻又很懂事,握著阿婆的,用稚嫩的聲音說,阿婆不要哭,靈兒會心疼的,還像個大人一樣,替我擦了擦眼淚,當時我的心啊,都快要融化了一樣,可老天爺,怎麽就那麽不公平呢!”
阿婆一邊說著,一邊擦拭著眼角的眼淚。
阿婆握著我的手,繼續說道:“記得,你剛出生那一會,我替你媽媽接的生,隻是你一生下來,就沒有體溫,渾身冰涼,不會哭鬧,像個死嬰似得,當時給你媽嚇的,差點暈了過去,還以為你是死的。”阿婆說著還笑了起來。
阿婆笑完後,麵色一沉,:“可當你有了體溫之後,你母親卻因為,突然大出血,沒搶救過來死了,或許這就是,一個人的命運吧。”阿婆說完,搖了搖頭。
我隻記得,在我小的時候,阿婆在我麵前提過一次,說我母親是因為,我才死掉的,可是我一直認為,是因為生我難產的。
現在聽阿婆提起,或許是跟我,小時候沒有體溫有關係。
阿婆忽然問我:“你會怪阿婆,自私的幫你配陰婚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怪!就像你說的,人都是自私的,你隻是想要救我而已。”
我想到了阿婆,在古墓裏說那番話,問道:“阿婆,你為什麽要跟井爍,立下一年之約,為什麽說,是因為要救我?”
阿婆歎了口氣,眼神看向了窗外,幽幽的開口道:“你出生的時候,本應該是個死嬰,那個時候我遇到了井爍,是他救活了你,而代價,就是犧牲你的母親,是她頂替了你,你的體溫逐漸正常,你的母親,卻因為突發大出血,死掉了,你四歲那年,因為體溫驟然的升高,差點就熬不過來了,當時也是井爍救了你,隻是你十歲那年……”
阿婆說到這兒,停頓了下來,十歲那年,同樣是因為身體的因素,差點就死掉了,我爸卻因為一場事故,死在了異鄉。
我清晰的記得,阿婆當時跟我說過一句。
“命運多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