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很可怕的故事
沒想到第二中午,她跟夥伴們一起上學經過爺爺屋側時,老人走過來二話不的就往她的手裏塞糖。
安巒下意識的拒絕,然後無奈又開心的接受。
她身邊的夥伴,身後的夥伴都好奇的看著這一幕,看著她手心裏快要滑落的糖,眼裏滿是羨慕。
安巒感到開心又溫暖,也同時感到得意。
星期,柳知業又意料之中的來找安巒玩了。
安巒跟柳知業,她要出去撿柴禾,還沒等柳知業反應,她就急匆匆的拾起地上的筐就跑出去,那樣子好像已經等不及了。
柳知業跟著她幾乎撿了一的柴禾。
他們直到日暮西沉才回家。
晚霞灑在這兩個孩子的後麵前麵,他們手裏各自提著筐,那筐裏裝滿了木材。
晚霞映照著這兩個夥伴,竟然把他們拚的那麽美。
他們都覺得這一是那麽的快樂。
柳知業要回家了安巒送他出去,安巒站在路邊笑嘻嘻的對柳知業:“嘻嘻嘻!我覺得今真有意思,幹活真有意思。明我還要撿柴。柳知業你呢?你還會和我一起撿柴禾嗎?你要是也想撿柴禾,就把你們家的筐,拿過來和我一起來撿柴禾。這樣就更有意思了。啞巴媽看見你幹活回來,也會很開心的。”
第二,柳知業果然拎這個筐過來找安巒了,柳知業手裏還提著兩個筐過來了。他還覺得一個筐撿柴禾不夠呢。
她們興致勃勃的去撿柴禾,還沒四個時柳知業的兩個筐裏就撿滿了柴禾。
安巒的心裏還有些不舍得結束呢。
她們在經過一座屋前的時候,安巒停下了腳步,她轉頭亮晶晶的看著柳知業,“我知道有一個老人特別的辛苦,他自己一個人生活,每還要靠出去撿柴禾煮飯……”安巒著著眼睫毛上有了淚花。
柳知業怔怔的看著她,感到有些動容,心裏也沉浸在這個悲傷的故事中。
安巒吞咽了一下口水又:“柳知業不如你把你這筐柴禾給那位老人用吧。到時候我再和你一起把這筐撿滿?”安巒尋問希望的看著他。
柳知業:“好啊。”
然後他拎著兩筐柴禾跟著安巒走進了爺爺的屋。
爺爺看見他們來了很意外。
安巒跟爺爺了一聲,然後跟柳知業一起把柴禾倒在爺爺的廚房裏。
爺爺熱情的要給他們糖。
安巒和柳知業慌忙的跑出去。她們都知道老人不容易都不想要老人的任何東西。可是老人硬是跑著追著他們,要把手裏的糖送給他們。
安巒和柳知業隻好接住。糖送給他們了爺爺還是覺得不夠多,又讓他們在外麵等著他,他還要進屋裏給他們拿瓜子來。
安巒和柳知業本來不想再要老人的什麽了,但是爺爺慌忙跑進屋生怕他們走了還差點跌倒了。看爺爺這麽想給他們東西吃,安巒和柳知業也不想撫了他的意。
在日暮剛剛西沉的時候,她們齊心協力把這一筐又重新撿滿了。
晚霞紅的似火但又比火美麗柔和,像是鋪滿半邊的彩虹。
安巒拎著一大筐柴禾拖拖拉拉的往前走。
柳知業手裏拎著兩大筐柴禾,一停一頓的往前走。
晚霞在他們的前前後後映照著他們。她們的腳步聲有節奏的響起。
往後她們每一次撿柴禾都會給爺爺倒一筐。
老人每一次都會給他們拿吃的。
時間久了他們也不再爺爺給他們零食的時候慌忙的跑走了,而是笑著伸著手開心的接受。
這他們照樣把一筐柴禾送到爺爺的家中,在廚房裏,他們看見爺爺蹲在火灶前,拿著木棒好像在火灶裏翻著什麽東西。
他們不約而同的看了一會兒。
“你們來了呀。”爺爺邊邊把火灶裏麵的東西扒出來。
在他們聚精會神的注視下,從那火灶裏滾出來了個長形的肚子圓滾滾的東西。
他們不明白這是什麽。
那圓鼓鼓長形的東西被爺爺拿在了腿邊。
然後他往左邊轉身,從他的左腿邊拿起了一個新鮮的紅薯丟進了火灶中。
這下安巒和柳知業明白了原來爺爺在烤紅薯啊。
在他們的注視下,老人已經連連烤好了兩顆紅薯。
安巒和柳知業互相看著,都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驚奇,這個爺爺竟然喜歡吃烤紅薯呢。
“謝謝你們這幾給我撿柴禾用,我這紅薯是給你們烤著吃的。”爺爺捧著紙箱上的幾顆紅薯。
安巒和柳知業感到詫異,他們的眼睛裏都閃著開心與感動的淚花。
安巒和柳知業麵對麵坐在爺爺堂屋裏的矮凳上,低著頭津津有味的吃著紅薯。
幹幹的泥土地上放著一大塊紙箱,那上麵放著幾個黑乎乎的紅薯。
太陽從敞開的門裏透進來,照在他們三個人身上。
那個爺爺就坐在門框邊轉頭笑看著低頭吃東西的那兩個家夥。
他們要感謝那個爺爺,因為他讓他們的今變得更加美好起來。
他們一整都處於開心之中。
往後他們更加快樂的往爺爺家裏拎柴禾。
她們每一次拎柴禾進爺爺家,不是看見爺爺給他們烤紅薯,就是看見爺爺給他們烤花生,或是烤土豆。
她們喜歡極了爺爺。
有時候隻撿了兩筐柴禾安巒就迫不及待的對柳知業嚷嚷著,現在就把那一筐柴禾送到爺爺家。
把柴禾倒到爺爺廚房裏,安巒和柳知業不離開,而是抓了一把爺爺拿過來的花生,然後轉頭慢慢悠悠的走門前,院子中。
太陽熱乎乎的照著她,她卻不覺得煩躁。
她和柳知業安閑自在的在爺爺的院子裏待著。
從此以後他們每次都會送完柴禾然後在爺爺家裏待一段時間。
有幾次爺爺還硬留著他們在他家裏吃飯。
看起來爺爺真的很希望他們留下來陪他一起吃頓飯。
安巒心裏開始有些動搖了,正好耳邊柳知業,我們不如真的留在爺爺家吃飯吧。
於是他們懷著異樣的情緒,在爺爺家吃了一頓很美的飯。
吃完後他們就趕緊回家了,她們往家裏奔跑的有些快,心裏有些心虛。
安巒害怕大姑會知道她在爺爺家裏吃飯,因為她怕大姑會責怪她。
有些時候他們會在爺爺家吃飯,但是吃完飯她們就會趕緊跑回家。
她們經常待在爺爺家裏,經常和爺爺話的那個矮個子爺爺對他們倆也熟悉了,會笑著給他們話。
那還是好好的非常的晴朗,就是這樣晴好的氣卻突然下起了大雨,劈劈啪啪的。
她和柳知業剛從爺爺家離開不久,柳知業剛回了家。
空突然就劈劈啪啪的下起了大雨,安巒看著這樣駭人的雨幕,她的心裏慌起來,擔心著柳知業還沒有回到家會被雨淋濕,但是想想他大概已經跑回家了;但是安巒突然又想到了爺爺,她們離開的時候爺爺的地裏還正曬著糧食。
想到這裏安巒什麽也沒想的,就往爺爺家跑去。
烏沉沉的雨幕中,爺爺慌忙的在地裏踩著步子忙碌著。
安巒跑步過去,拽著雨布和他一起忙了起來。
爺爺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安巒幫爺爺把糧食收回家,還沒等爺爺跟她話,她就急匆匆的跑回家了。
至此以後安巒好像醒悟了什麽,她不在隻是給老人撿柴禾了,還一有時間就跑到爺爺哪兒幫他幹地裏的活。
爺爺村裏的人時常笑著誇她懂事,爺爺咧著嘴笑著很是高興;村裏的人還好奇的問,她是你外孫女嗎?
爺爺有時候看著她,會對她認真的:“女孩兒,你長大了一定會有福氣的。”
早上安巒去上學,在路上看見兩個女醫生,一手扶著爺爺進了一輛白色的麵包車。
安巒站在哪兒看著這一切,感到奇怪。
她問爺爺村裏的一個阿姨,這是怎麽回事,爺爺村裏的阿姨,政府免費請醫生給老人檢查身體。
安巒心裏一陣激動,和感動,覺得自己這個國家真好。
爺爺自從上次被那兩個醫生帶走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安巒想爺爺一定是查出了有病,然後被自己的兒女接回家養活了。
安巒和柳知業依舊,一起去撿柴火。
他們從亮撿到黑。
有一大姑竟然不讓安巒去撿柴禾了。
“你以後別撿柴火了,家裏又不缺柴火。你看看你手上弄的都是傷。”大姑拿著安巒的手,看著安巒受傷的手麵,皺著眉心疼又責怪的。
安巒的手上,有大姑指腹上的溫暖,一直暖到她的心裏大姑拿著她手的力道又輕又重,包含著心疼。多像是一個媽媽對待自己的孩子啊。
其實安巒很羨慕楠楠姐,能有一位這樣好的母親。
安巒心裏暗自做了一個決定,她還要去撿柴禾,因為她還要看見大姑心疼她。
大姑也許不知道,她的一句溫柔話,會給安巒多麽大的力量,隻要她一句溫柔的話,讓安巒做什麽都心甘情願。
安巒和柳知業有時會拿著竹竿,去夠樹上的幹樹枝;有時一人拎著一個大筐撿地上的樹枝,她們喜歡拔枯掉的藤條根,因為一棵藤條根會燒很長時間。
她們幹這些並不覺得累,反而覺得很開心。
安巒把它當做她的樂趣。
她們幹活可謂是幹的流連忘返忘了回家,待到黑她們才依依不舍的走向回家的路。
“快走別撿了。”柳知業回頭催促著一眨眼間跑到河那邊撿柴禾的安巒。
“好。等一下我給這個撿完。”安巒眼尖的看見河那頭有好多個粗壯的樹枝,於是她忍不住的跑過去撿,她一撿木棒便撿的興起了,想把它們全部撿完不然就浪費了。
“都黑了,快走啊。”
安巒不吭聲。
“你看那是什麽?”
安巒回頭,猛然看到了那個傳中詭異的地方正在熊熊發著亮光。
安巒嚇了一大跳。
她吃力的拎起竹筐,“等等我……哼等等我。”安巒被驚嚇的有些哭腔。
柳知業還是毅然決然的走自己的路不管她。
安巒放出大絕招,每一次隻要她放出大絕招柳知業沒有不服的,安巒的大絕招就是,“再不等我我就不和你做朋友了。”
柳知業果然還是無奈的屈服了,像每一次她出這句話一樣。
他走過來和安巒一起拎她提著的筐。
安巒回頭看著那片熊熊燃起的火焰。
“柳知業柳知業你那會不會是鬼火?我之前聽別人就那燃火的地方很詭異,我們現在看到的不會是鬼火吧?!不會吧應該不會吧我們兩個不會這麽倒黴吧?”
“就是這麽倒黴。”
“啊?你什麽?你幹麽走的這麽匆忙?”柳知業匆忙的腳步讓安巒更加害怕起來。
慶幸的是家裏離那令人害怕的地方不遠,他們匆匆的走了一會兒就到了。
還值得慶幸的就是,叔家的三輪車被留在了大姑家,所以柳知業才能順著大姑的提議騎著叔家的三輪車回家。
安巒幫他把兩個筐子抬到車上。
柳知業騎著三輪車,漸漸進入了越來越濃的黑暗中。
安巒看著他騎著三輪車在坑坑窪窪的泥地裏賣力的行駛著,時而站起來賣力的蹬車子。
一片寂靜,柳知業越騎越遠,慢慢的融入了黑暗之中。
安巒隻聽見他騎三輪車時,破舊的三輪車發出的滋滋丫丫的聲音。
安巒看著柳知業消失的地方,她的心“咚咚咚”的跳著。
安巒想:他不怕嗎?一個人走夜路……要是我話大概會害怕的寸步難行。
安巒突然有些懊惱自己,因為她想起了她曾經跟柳知業講過的恐怖故事——那是前往大姑家,路過一畝田地的時候,安巒指著地裏的一個墳墓:“你看那個墳墓上麵有個大洞,我聽別人她的兒子不孝順,她死後就把她潦草的用席子卷起來下葬了,用一個大鍋把她罩起來,這就算是給她蓋一個房子了,沒過一兩年這個大鍋生鏽了破了個大洞,人們是她爬出去找他兒子尋仇去了……聽啊他的兒子倒黴事連連,先是他的媳婦炸糖糕的時候油濺了出來毀了容,再是他接電話的時候被雷劈死了。”
安巒悄悄的,眼睛害怕的看了看那地裏破了一個大洞的墳墓。
“假的,是別人杜撰的謠傳。”
“真的。別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編他們家的悲劇吧。”
“我是她兒媳婦毀容了有可能是真的,她兒子死了有可能是真的,但是那個可笑的什麽她從墳墓裏爬出來找他的兒子尋仇了,這絕對是假的。”
“我相信這底下是有報應的,我相信壞人有壞報好人有好報。”
“嗯。我也相信。”柳知業認真的。
他經過那畝地的時候會不會想到我跟他講的那個故事?會不會很害怕?
想到這裏安巒急切的張了張嘴,安巒急切的想要呼喊那個名字,那個名叫柳知業的人,他是她最好的朋友,他是對她很好的人,刹那間安巒有一種衝動一種急切,叫住他跟他我跟你一起走,不要害怕。
安巒張了張嘴……可是前麵的他已經走遠,或許他還沒有走遠隻是濃重的黑暗掩住了他。
“他走到哪兒了?快要走到那畝地了嗎?……我要陪他讓他不要害怕。”安巒自言自語的喃喃。
安巒奔跑了幾步,當嗖嗖的冷風吹過她的臉的時候,安巒的腦子冷靜了一些,她可惡的遲疑了腳步,然後慢慢的慢慢的停住了腳步。
安巒望著那無盡的黑,眼裏閃爍著懦弱的眼淚,柳知業我想再次對你一句話:不要再和我做朋友了,我不配。
安巒咬著唇緊緊咬著,她想把它咬疼咬出血,她想懲罰自己懲罰自己的懦弱!
柳知業我不配和你做朋友我不配!安巒你為什麽這麽懦弱?你怎麽這麽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