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十載彈指一揮間,人不癡情枉少年
最後白雯才說道:我家裏麵,想讓我去國外讀書,也不參加高考了!
這個消息,讓老金十分意外和震驚。白雯家在當地不算是富裕人家,雖然比老金家庭條件稍微好一些,但也不可能有幾十萬的積蓄,供一個學習基礎不是很好的女孩子在,國外讀完四年大學啊?!
而且,白雯跟老金交了個底,開學後,她就不去縣裏麵上學了。家裏麵會給她辦理退學手續。之後的半年,就直接去加拿大讀取語言,然後夏季的時候進入大學學習。
留學?!老金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因為來的太突然了!要知道,年輕人,年輕的感情本來就充滿了變數和不確定『性』。如果兩個人能經常在一起,不會有旁枝末節倒還好,一旦分隔兩地,遠赴重洋,這段感情的結果,九成九是悲劇!
不過,當時衝動之中的老金可不信邪,堅持說可以等著白雯大學畢業。要麽努力出國深造去找她,要麽白雯回來,再和她結婚。而且,還發誓了種種。
寒假過後,白雯真的沒有再去上學,而且徹底的消失在了老金的生活之中。在那個年代,溝通交流的工具遠沒有現在這麽發達,學生沒有手機,更沒有微信神馬的。
於是,老金聯係不上白雯,隻能通過和白雯熟悉交好的女生,從她們的圈子裏麵,以及她的家庭那裏,獲取消息。
消息終於有了,但對老金來說,卻是一個噩耗!就像是一枚炸彈丟進了他的心田,然後爆炸開來,將所有的四年,隨著血肉炸的支離破碎。
不錯,白雯離開了大理,去了加拿大。但是,她除了在讀取語言之外,還做了一件事情:嫁人!
是的,白雯嫁人了,在加拿大嫁人了!而且,嫁給了一個比她年長二十歲的老男人!
老金後來還了解到,這個男人是白雯的親戚介紹的;也正是這個男人,接走了白雯,同時承諾為白雯提供在國外生活和讀書的費用。
甚至,在白雯去加拿大嫁給這個男人之前,她根本連一次都沒有和他見過麵,隻看到過照片,還有通過幾次電話,如此而已。
木已成舟!
老金將得到的消息拚湊正完整的前因後果之後,終於崩潰了!因為此刻,白雯已經在異國他鄉,在十九歲如花般的年紀,嫁了他人!
聽到這裏,我為他深深的難過,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似乎再也沒有任何事情,比因為金錢或者是其他非感情方麵的原因失去了心上人,更加無奈的!
十年前他是這樣,經曆過這樣的情景。而現在我的不也和他差不多麽?還不是因為一套四環以內的房子,一筆能夠讓阿琴家人hild住的彩禮錢,阻擋了本該暢通無阻的婚姻?
隻是,那年的老金比我更苦,因為遠隔半個地球,因為他無能為力!
而我,至少才和阿琴距離一千多公裏,而且,我好像也還沒有完全的失去希望,至少我還有心氣為了我們的婚姻,放手一搏。
相對無言,彼此心照不宣。
我和老金拚命的喝酒,絲毫不顧及這個時候已經是午夜時分。
猛喝之後,我很不合時宜的問了一句:那之後呢?你放棄了?她又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回來找你?都十年了,你們彼此之間,難道從來都沒有見過麵,沒有過聯係嗎?
老金長歎一聲,說道:怎麽可能沒有聯係?浩子我跟你說,這麽多年了,還是最喜歡她……
說到這裏,我眼睜睜的看到這個時常在朋友圈子裏麵扮演大哥角『色』的、男人味十足的爺們,眼眶通紅,幾乎滴下了眼淚。
老金一邊喝著酒,一邊流著眼淚。從他斷斷續續的講述之中,我了解到了那年白雯離開大理,前往加拿大之後的事情。
那一年,本來應該是全力衝刺高考時候,本來老金很有希望拿到重點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但是,卻因為感情上的變故,他崩潰了。
無心學習,甚至開始恍惚,無心上課。成績自然一落千丈,一塌糊塗。
最終,本來成績在班裏麵還算是比較優異的他,高考的成績距離本科錄取線,竟然也沒有達到,可以說是高考慘敗,讓人扼腕。
老金當時萬念俱灰,也不想上學了,已經動了要去打工,然後攢錢出國打工,追尋白雯下落的心思。
但後來,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調整,經過了周圍人的勸說。再加上伯母因為他高考失利傷心難過……等等一係列的因素刺激了他,讓他萌生了再複讀一年,再搏一次的念頭。
老金意識到這樣一件事情:如果複讀能夠考上重點大學,將來就有更多的機會出國深造,也就等於有了更多的可能,遠渡重洋去找尋他那份年輕的愛情。
於是,他選擇了複讀,拚命的學習。
那一年,他的體重從140多斤,暴瘦到了110多斤!除了學習之外,就瘋狂的踢足球來發泄心中的情緒,最終,高考成功,成為了一名重點大學的學子。
直到聽完整段故事,我才發現和我四年稱兄道弟的老金,原來還有這麽多不為人知的故事,發生在年少的他的身上,竟然還有如此沉重的情感和包袱!
相比起來,我的高中時代雖然沒有談過戀愛,平淡無奇自己覺得很苦『逼』,但和他比起來,我當真算是幸福和幸運的多了,至少沒有沒有愛過,就沒有如此深沉的痛苦。
我不由的問道:老夥計,不對啊?你要是真的喜歡這個白雯,怎麽畢業的時候,沒申請國外的學校啊?還留在北京創業啥的,也沒見你豁出去啊?
老金的笑容更加苦澀,說浩子啊,你還記得咱們大二那年嗎?那個暑假!
我心中一動,記憶倒轉。
大二年紀,是我玩的最瘋的一年。大一的時候,有的課程還去裝模作樣的上一下,也會偶爾為了掛科的事情,惆悵傷感。但到了大二,就已經完全放下身段了!不上課?無所謂!掛科?無所謂!不管是上大學還是被大學上,一個意思!總之,怎麽自在怎麽來!考不過還不是又補考麽!
我所有的時間,用來睡覺,唱歌,和老金他們混在一起。當然,後來我和楊歡成了男女朋友,這段戀愛關係,更是占據了我絕大多數的時間和經曆。
而老金提到的那個暑假,發生了什麽?
我印象還是挺深的,我去打工做兼職賺零花錢,因此很少回家,還是住在宿舍裏麵。
老金也是如此,雖然我們幹的不是同一種兼職,但他似乎比我還忙,有的時候,都沒有回來住……等一下,沒回來住?!難道說!
老金沒有隱瞞,很快就承認了。他說那個暑假,是他輾轉聯係上了白雯之後,第一次有了她的確切消息。而白雯也在得知老金考上北京之後,借口探親,獨自一人飛回國內。然後利用那幾天的時間,逗留在北京,和老金相會。
聽到這裏,我終於明白了。
老金說到這裏的時候,似乎格外傷感,有種莫名的情緒湧動,言語變得欲說還休。
我試探『性』的問道:那個時候,白雯不是已經結婚了嗎?你們到底怎麽樣了啊?
老金點了點頭,再次喝了一杯,然後說道:是啊,她結婚了。而且那個時候已經結婚兩年了,她和那個老男人住在多倫多的一處別墅裏麵,日子過得很悠閑。而且,她並沒有繼續學業,已經成為了全職的妻子年僅二十歲出頭的非常年輕的全職太太。
我知道提到這裏,老金肯定巨鬱悶巨傷感,但卻不知道怎麽安慰。隻有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既然人家姑娘都真的嫁人了,你也就踏實了……挺多舊情人重逢濤聲依舊一下,也不能怎麽著……
老金卻重重的搖了搖頭說道:要真的是這樣就好了,我放不開她,那個時候她也告訴我,說她放不開我……
後麵的一段故事,讓人瞠目結舌!
當時老金能夠和白雯重逢,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白雯在北京逗留的幾天時間裏麵,住的是非常不錯的酒店去,全部費用都是她來支付的。而老金,就像是一個窮學生一樣,每次進出酒店,都會受到那些保安之類的工作人員的目光審視。
巨大的落差並沒有減弱老金對於白雯的愛戀,他甚至提出,讓白雯不要再回到加拿大,不要再回到那個老男人身邊,而是回到大理,由他來養她!
白雯當時隻說了一句話:金秋,你也希望我和那個男人離婚對!
提到離婚,老金沉默偶了。畢竟,婚姻不是男女朋友分分合合那樣簡單。白雯如果要離開那個老男人,涉及到和法律相關的婚姻問題,也關係到了兩個家族的利益。這絕對不是一件過家家一樣的簡單事情。
沉默,隻是因為他們彼此都知道,離婚和私奔,都是不可能的!他們負擔不起隨之而來的沉重的代價至少在那個年代,那個年紀,他們負擔不起!
最後,白雯哭著說道:金秋,我喜歡你,這輩子隻喜歡你一個人!雖然我和那個男人生活在一起,但我每天想到的都是你。我如果現在不離開他,他就會要求我給他生一個孩子……他的年紀不小了,他很喜歡小孩子……我不想生小孩,要生的話,隻想給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