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變卦
掛掉電話,我們直接開車去了萬誠建築公司總部。
周哥認得到路,上次那他們那個工地上的項目經理就坐過周哥的車。
兩方人幾乎是同時到的,停好車就看見馬成友從他那輛黑色的奧迪q3上下來。
我敢肯定,當時他也看見了我們,不過他下車後就急匆匆往裏走。
周哥問我咋回事,我也不知道。
剛才打電話,開的是擴音,馬成友說的那幾句話,大家都聽到了。
他現在突然這樣,難道是反悔了?
幾個人就追過去問,我直接跑到前麵攔住他,不讓他繼續往裏走。
“你到底啥意思,那八根金條你到底拿不拿出來?”
馬成友眉頭一皺,“什麽金條,走開,走開,不要亂說話。”
這時候,保安走了過來,問發生了什麽事情。馬成友沒說話,推了我一把,上樓去了。
保安看了我們幾眼,“你們到這裏來做什麽?”
周哥靈機一動,就說:“我們的來找彭國安的,他是不是你們萬誠建築公司的人?”
“彭國安?好像沒聽說過。”保安皺緊了眉頭。
周哥趕緊摸出名片遞了過去,“你看看,就是這個人。”
保安看過名片之後點點頭,沒再阻攔,還跟我們指了指辦公大樓,讓我們上去找。
進入公司大樓之後,馬成友已經不見了蹤影。碰見他一次實在太難了,王神婆說必須就在今天喊他把金條交出來,拖到以後麻煩。
於是,為了防止錯過,我們采用了地毯式搜索辦法,一層一層找上去。
一二樓沒人,剛上三樓,就看到馬成友交了資料出來。
“這個真的不是開玩笑,你知不知道李富他們幾個是怎麽死的,他們就是拿了金條被鬼害死的。”
周哥上去跟他解釋,可是馬成友根本就不聽,擺了擺手,瞪大眼睛反問:“你們還沒有走啊。”
說著,他就往樓梯口走。三個人跟著他,一麵走,一麵跟他解釋。
好話說盡,可是他根本就不聽,有什麽辦法。
我心頭冒火,走到樓梯口就攔住他嗬斥:“喊你把金條交出來。”
沒想到馬成友根本就不理我,走到牆邊,想下樓。我直接推了他一把,他就一個胖子,身上沒多大力氣,被我推了下,差點連站都站不穩。
“哼!”馬成友哼了聲,走進了樓梯旁邊的男廁所。我這個人就是這樣,火氣一上來就想不到那麽多,跟著就想走進去逼問。
周哥拉住了我,歎氣說:“算了,你就是衝進去,他不願意還是不願意。”
王神婆也說算了,等他想清楚了會跟我們打電話。
三個人都灰了心,也就懶得再去管他,就下樓。
“哼,死了才好。”
樓道上,我暗罵一句。
剛走出公司大樓,馬成友居然慌慌張張跑了出來,他臉上的水漬都還沒有幹。
出來,他就抓住王神婆的手哀求:“王婆婆,我聽說過你,你捉鬼厲害,幫幫我吧,剛剛我在廁所看到鬼了。”
看來,他中獎了。
王神婆朝我遞了個眼色,我點點頭,湊到馬成友耳邊小聲問:“是不是一個穿中山服的老頭兒?”
馬成友睜大眼睛看我,嘴裏不住說:“哎,對對對,你怎麽知道?”
我沒好氣說:“就是那個老頭兒,金條是他家祖上留下來的,你拿了別人的金條,他不來找你找誰?”
馬成友愣了愣,自言自語:“那該怎麽辦呢?”
周哥說:“哼,怎麽辦,你說怎麽辦,當然是把金條給別人送回去咯。”
良久,馬成友沒有說話。
“王婆婆,你能捉鬼。隻要你幫我把這件事情擺平,我給你錢,五千怎麽樣?”
他說話的時候很激動,伸出的右手都在不停抖動。
我和周哥對視一眼,笑了。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都到了這種時候,他還在開價錢。
我還真想問問他,命都是能用錢買來的嗎?他要是說可以,我到想知道他的命值多少錢。
王婆婆搖頭說:“凡事都有因果報應,我今天要是拿錢幫了你,明天還不知道出門會遇到什麽事,不行,不行。”
馬成友有些絕望,顫聲說:“難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王婆婆就說,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交出金條。
馬成友猶豫了,他還是不想把金條交出來,就在那裏加價,從五千加到了兩萬。
要是一般的事情,我就覺得這是大手筆了。可是別人那金條,就一根,恐怕都不止這個價。
“我就跟你明說,你就是給我幾十、上百萬都都沒用,都說了,凡事都講究因果報應,我還想留條老命,多活幾年。”
王婆婆這句話,徹底斷掉了馬成友的退路。他知道沒有希望,就開始破口大罵,說我們想發橫財之類的。
我聽不下去,就推了他一把。馬成友往前跌走幾步,啐了一口,坐上他的奧迪q3,開車走了。
王神婆歎了口氣,說:“現在就看他怎麽想了,但願能早點明白過來,不要把命丟了才好。”
我和周哥沒說話,王神婆就是心軟,看到一個就想救一個。
按照計劃,從萬誠建築公司出來之後,我們直接開車去了殯儀館。
半個多月了,賠償的事情還沒有談好,李富的屍體都還停在殯儀館。
再次看見我們,李濤的態度很不好,我們這邊還沒開口說話,煙才剛摸出來,他就喊我們滾。
我心裏窩火,當時就問他啥意思。
要不是王神婆勸著,周哥拉我們走,恐怕今天又要出事。想到他那天盛氣淩人的樣子,我心裏就來氣,什麽叫把我打來住醫院。
要不是老子這幾年收斂了,怕你個屁。看你有好屌,拖吧,賠償的事情談不下來,我看幹脆李富一輩子也不要入土了。
周哥勸我,讓我不要隨隨便便發火。他以前就是這個樣子,現在仔細想想,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發火有什麽用呢,又不能解決問題。而且,發火受傷害最大的,還是自己。
聽了周哥的話,我歎了口氣,也就沒有多想剛才發生的事情,心裏很不舒服。
從殯儀館出來,我並沒有立即上車,而是將周哥拉到一邊,點上煙抽著。
其實,我們也不知道去哪兒。本來還覺得自己態度好點,李濤就會對我們好點兒,結果沒想到是這個樣子。
周哥抽著煙,分析過後問我:“你說這個李濤,他是不是找到金條了,不然他說話為什麽那麽急?”
周哥這句話提醒了我,可是,如果他有找到了金條,為什麽會沒事呢?
李富、孫猴子、張大海、羅斌他們四個就是,找到金條都死了。
難道,李濤身上也帶了菩薩、觀音像什麽的?不對,剛剛我看的很仔細,他脖子上什麽都沒帶。
王婆婆也覺得奇怪,她也在想這個問題。不過,現在我們跟李濤的關係鬧僵,就算是,現在進去他也不會承認。
算了,還是王神婆那句話說得好,都是命。反正,貪圖金條的人又不是我,誰貪誰死,跟我也沒什麽關係。
事情要咋發展,就讓它咋發展,我隻能說我盡力了。
我和周哥在門口抽著煙,沒想到剛過一會兒,孫老伯就追了出來,他看見我們,笑著點點頭,伸手指了指車上的王神婆。
他是來找王神婆的,我和周哥微微點頭,也就沒有多管。
總共抽了兩支煙,心裏不爽的很。第二根抽到一半的時候,孫老伯走了。
他來到時候,是笑著來的,走的時候居然哭了。
皺了皺眉,王神婆跟他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