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女人
她是哭著說的,我是哭著聽的。
感覺很美妙,好想是十幾年未見麵的老朋友重逢一樣。
心得到了淨化,心裏的埋怨一掃而空。
我的傷,其實並不嚴重,就是流的血比較多,輸了血過後,差不多就沒什麽事情了。
這種情況,以前又不是沒有過。讀高中的時候,跟別人打架,就是這樣。
雖然我沒下過那樣的狠手,但是看見別人這樣過。
第一次看見的時候,我都嚇到了。當時地上流了一灘血,還以為那個人死了,結果送到醫院,沒過幾天還是好了。
真的,那時候我很討厭父母,他們壓根兒就不關心我,隨便就把我送到一個差的要死的學校讀書。
我原本不混,是被逼的。
不過,怎麽說呢,任何事情都有它的兩麵性。雖然我讀了那個渣學校,但是,我也認識了幾個值得的兄弟。
像李凱就是,以前我們的關係很鐵,現在也一樣。
朋友就是財富,我開出租車的工作以及周哥開出租車的工作,都靠的他,可謂是功不可沒。
第二天早上,我就和秦如嬌一起去辦了出院手續。
我送她回家,一路上兩個人開開心心的,以前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都沒有再提。
我也沒問她,昨晚為什麽要跟我說分手。我覺得,其實現在問了也沒有意義,不問反而很好。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既然我對秦如嬌的心一直沒變,那些事情知道不知道,也就沒有什麽意義了。
送她到樓下,我讓她早點休息,看著她上樓的背影,戀戀不舍。
昨晚上,我昏迷過去,等於就是睡過了。開車出來,就沒回公司宿舍,直接去拉客。
昨天秦如嬌說分手,就像在心裏給我懸了一個大石頭。現在,心裏的大石頭終於放下,開著車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
拉了一上午,成績不錯,賺了六十多塊。中午跟周哥一起吃飯,他問我腦袋是怎麽回事?
我尷尬笑笑,就說昨晚在樓道上摔了一跤,現在已經沒事了。
周哥讓我小心點,我點了點頭。
飯吃到一半,周哥突然笑了起來,讓我猜他昨天晚上賺了多少。
“80”
我隨口說了個數字,周哥就笑,開心的很,腦袋湊過來,悄悄在我耳邊說:“120。”
一晚上居然賺了120,好多同行的兄弟,勤奮點,一天估計就是這麽多。
從晚上9:30到12:00,才兩個半小時,居然就賺了這麽多,如果真的是賺了這麽多,我也挺為周哥感到開心。
但是,兩個半小時就賺這麽多,按常理幾乎等於不可能。
我問周哥,是不是對方給了小費什麽的,周哥點點頭,說有一個去城郊的女人,到了那裏,遞給100,沒讓找零。
一百都不找,這太稀奇了。昨晚我們蹲點那個地方,已經是三環了,到城郊根本就沒多遠。
這件事情有點奇怪,我讓周哥把搭載女乘客的事情詳細說了一下。
“城郊樹林?”
聽見周哥說那個女人去的地方,是城郊樹林,我心裏“咯噔”一聲響。
那天,我就是把白貓的皮,掛在城郊的樹林裏的,難道那個女人就是白貓修成人形的鬼魂?
“對啊,那裏附近又沒有房子,女的長得挺妖豔,估計是到小樹林裏去約吧。上次,我就送過兩對去打野的學生情侶。”
周哥自顧自說著,我沒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就說:“周哥,你把那張紅票子拿出來給我看看。”
周哥就笑,“你沒看到過錢啊?”
雖然這麽說,周哥還是摸出了那張紅票子,“啪”的一聲,壓在了桌上。
他壓根兒就沒看,估計身上沒裝別的錢,今天中午就靠這張紅票子付賬。
“嘿嘿,怎麽樣,現在相信了吧?”
手掌慢慢移開,一張冥幣就擺在桌上。我盯著那張冥錢,並沒說話,知道又遇上了。
周哥看我眼神不對,低頭瞟了一眼。
“媽喲,晦氣。”
抬眼看周哥,摸出玉溪,遞了支過去。
“周哥,這回看來我們是遇到了。”
我叼著煙,把在小樹林掛白貓皮的事情說了出來。說話的時候,我盡量把聲音放低,怕嚇著周哥。
剛才聽他的口氣,好像早就把鬼神之類的事情忘記了,回歸平淡生活了。
周哥聽完,皺眉說:“不對啊,你說過坐在你車上的,是一個穿白色休閑裝的男人,去城郊樹林的,卻是個女人。”
確實也是,我一下也被周哥問到了,這兩者之間,男人和女人到底有什麽關係?
周哥說:“王強,你再仔細想想,當時你在剝皮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那是一隻公貓還是母貓?”
這個,我真的就是沒注意,不是故意的,當時很害怕,巴不得就早點把皮剝下來,血淋淋的,嚇都快被嚇死了。
周哥歎了口氣,拍桌子就說去找王神婆。我堅決不同意,但是找不到什麽理由,就說等幾天再看。
周哥身上隻帶了一張冥幣,中午的飯錢自然是我來付。離開的時候,我看那個老板拿著錢翻來覆去再看。
心裏覺得奇怪,我就問他看什麽。
老板說這幾天,他老是收到冥幣,當時看吧,就是普普通通的人民幣,放了一段時間摸出來,就變成了冥幣。
他說完,苦笑問我是不是很奇怪,還說自己撞邪了。
我沒說話,當時就喊周哥快點走。
兩個人開著車,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周哥搖下車窗,問我怎麽回事。
我不敢一個人呆在車上,就下車上了周哥的車,坐在副駕駛位置。
“呼。”
我長出一口氣,感覺後背一陣發冷。
周哥側身看著我,在等我說話。
“周哥,我們被鬼跟上了。剛才那個老板說他老是收到冥錢,證明有鬼跟蹤我們去那家蒼蠅館子吃飯。”
“不可能吧,光天化日的,白貓變成的人形鬼,應該沒有這個能力。”
想著那天在墳場外麵壓死白貓,曾超獰笑的樣子,我仿佛置身冰窖之中,渾身都覺得非常陰冷。
“不是白貓,那就是林建國。”
周哥皺眉看我,“林建國,怎麽說?”
“周哥,有件事情,我不得不跟你說一下。”
我用了幾分鍾的時間,把那天在墳場外麵,曾超的怪異行為說給了周哥聽,順便問他當時跑到哪裏去了。
周哥說:“當時開車的速度很快,墳場那邊路又看不清楚,所以不能分心,就一直在往前開,完全沒看後麵。”
我點點頭,周哥就問現在該怎麽辦,這個林建國不會也有什麽事情,想求我們吧?
聳了聳肩,林建國有什麽願望,我不清楚。
我現在就知道他已經跟上我們了。
曾超估計就是推銷骨灰盒的時候,虛報了一個價,多賣了林建國家人幾百塊錢。
後來,這幾百塊錢都已經全部買成喪葬用品燒給他了,他還是不想放過曾超。
每晚都要上他的身,讓他到墳場撿紙錢燒給自己。那天更是捉了一隻白貓,放在自己的墳頭。
這個叫林建國的,心胸一定非常狹隘。現在,我們知道了他的秘密,他肯定會報複。
周哥說:“可不可能,女人是那隻白貓,林建國是那個穿白色休閑裝的男人?”
搖搖頭,那個穿白色休閑裝的男人,我和周哥都見過,看起來死的時候,最多也就21的樣子。
林建國的墳墓上寫的很清楚,他是40多歲死的,一個20多歲,一個40多歲,年齡上差太遠了。
我沉思一會兒,抬眼看周哥:“與其等他來找我們,不如我們去找他,就今天晚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