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曾超態度改變
“不簡單,這隻白貓不簡單。”
周哥說著皺緊了眉頭。
他還是覺得那是白貓修煉成人形的鬼魂,可是,白貓的鬼魂我看到過,我倒是覺得,這是兩件完全不相幹的事。
“周哥,我覺得那一男一女,不是白貓的鬼魂,不像。”
雖然,我很不想打擊周哥。可是上次按照他的說法,我們費盡心力,好不容易才把白貓的皮撥了。
結果呢,事情並沒有解決,剝貓皮沒有任何的作用。
周哥搖頭,“你錯了,我說的並沒有錯,要不然那個穿紅色連衣裙的女人怎麽解釋?”
“大半夜,她打車去城郊樹林幹什麽?”
我點了點頭,無言以對。確實,周哥說的不錯,有些道理。
“這樣吧,明天找個時間,我們一起去城郊樹林看看,你掛在那裏的貓皮很可能被人動了手腳。”
謝春桃從車上走下來,“你們說的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就在這時候,遠處傳來刺耳的轟鳴聲。
曾超來了,速度很快,他騎著摩托車一閃而過。
雖然謝春桃在這裏,但是,他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
看來,鬼也不是萬能的。
“你們看什麽看,那輛摩托車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周哥跟她解釋,告訴她林建國就附身在剛才騎摩托車那個人身上,那個人叫曾超。
謝春桃不相信,我們就讓她待會兒好好看著。
過了大概有一分鍾的樣子,我再次上車,有意把後視鏡往右邊擰了擰。
既然每次都隻是出現,又不傷害我,那看見不看見,也沒什麽。
插上鑰匙,打燃火。我等周哥掉了頭,就跟在他後麵開。
到了墳場,我們躲在一處陰暗的角落悄悄觀察。
曾超已經走了進去,他開始撿紙錢,一會兒蹲下,一會兒站起。
謝春桃皺眉問:“他撿紙錢幹什麽?”
我小聲說:“你看著吧,他要把紙錢拿到林叔墳頭去燒。”
謝春桃身子猛的震了震,“不行,我們家建國從來就愛麵子,死了就算變成鬼,也要留三分,不能讓這個人糟蹋了。”
她想走過去阻止曾超,我趕緊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說:“謝阿姨,難道你沒聽明白,那個人就是林叔!”
“你這個娃娃,亂說話。這明明就是個小夥子,你林叔死前四十多!”
“林叔在他身上!”
謝春桃嚇了嚇,渾身猛的抽了抽,我扶著她,才沒倒下去。
“嗒!嗒!嗒!”
這時,曾超已經開始掏出打火機點紙錢了。
我向周哥遞了個眼色,他走到謝春桃旁邊小聲說:“謝阿姨,這個事情確實是要有點心理準備。”
“你別怕,待會兒我們就跟你一起過去,你問問林叔,他到底有什麽願望沒有得到滿足,問清楚了,改天就把事做了。”
謝春桃當然明白我和周哥的意思,她反應過來,連忙說:“謝謝,謝謝你們幫我,幫林建國,你們都是好人。”
多餘的話,自然就不用說了。我和周哥安慰了她兩句,跟著就從暗處走出來,朝林建國的墳墓走了過去。
火光越來越亮,每走一步,我心裏都在發顫,後背透涼。
“林建國,你怎麽還不走!”
謝春桃大聲哭喊,聲音很是悲涼,要不是知道我們今天是來找林建國說事情的,知道謝春桃是活人。
肯定會被這聲音嚇破膽,很像是鬼嚎。
火光一閃,曾超緩緩站了起來,扭頭看我們。
方腦袋,大眼睛,死人臉,機械的動作,我看了,心都嚇涼了半截。
曾超,我們是認識的,不說他相貌好不好看,至少背,別人是打直的。
現在呢,躬著個背,看上去活像個小老頭。
看見謝春桃,曾超先是愣了愣,臉上的表情很奇怪,既有痛苦、害怕,又有喜悅和憤怒,還多了一絲說不出來的親切。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感覺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跟蘇軾夢見已故的老婆,那種傷心的感覺幾乎相差無幾。
“嗚嗯,嗚哼……”
曾超像個啞巴一樣,嘴裏說著什麽,緩緩後退,轉身就走。
火光下,林建國的碑文一清二楚。
謝春桃看了一眼,哭喊著追了上去。
“林建國,你這個死人!你為什麽還不走,你在下麵缺什麽,你就托夢給我吧,我燒給你。”
我和周哥互望一眼,心裏都有些害怕。
謝春桃的情緒爆發了,她內心對林建國積壓的感情,像洪水一樣奔湧。
怕她出事,我和周哥趕緊跑過去。
等我們走到謝春桃身邊時,她已經把曾超抓住了。嘴裏哭喊著,讓林建國把話說清楚。
“嗚哼,嗚哢……”
曾超掙紮著,嘴裏胡亂說著。
“你說,你為什麽不走,你在下麵缺什麽,嗚嗚,你說。”
謝春梅大聲哭喊著,情緒爆發幾乎達到了高潮。心裏真的很怕她出事,她要是出了事,我和周哥就是醫藥費,恐怕都掏不出。
就在這個時候,曾超突然身子一鬆,整個人軟了下來。
我看了周哥一眼,他點點頭,兩個人同時把手一鬆。
謝春梅仍舊在拉扯,沒兩下曾超又醒了過來。
他愣了愣,推開謝春梅說:“大嬸,你在幹什麽哦,放開。”
隨即,謝春梅也知道發生了什麽,她放開了曾超,低下頭一個人抹淚。
“建國,你為什麽要走,建國……”
“臥槽,大晚上的,我怎麽跑到墳場來了,闖到鬼了啊?”
曾超看了看四周,眼光掃過我和周哥,“又是你們,哼。”
原本以為他會喋喋不休,問個不停。沒想到他一句話沒說,直接就朝外麵走,他看到了自己的摩托車。
走遠了,聽見他在說:“二姑說我晚上要夢遊,我還不相信,看來她沒有騙我,呸,晦氣。”
“轟!”
摩托車打燃了火,曾超騎著就走,整件事情,他連問都沒問。
想了想,曾超後麵的那句晦氣,應該是在罵我和周哥。
他應該是不想和我們接觸了,膽子也大了不少。
我就有點好奇,曾超對我們的態度,怎麽會這麽差。
不管怎麽說,以前我們跟王神婆還一起救過他的命,也算他的半個救命恩人。
他怎麽能這樣跟自己的救命恩人說話呢?
皺了皺眉,我問周哥:“呂梅來找你的時候,你是不是把話說狠了?”
周哥搖頭,“沒有,呂梅怎麽說也是長輩,我怎麽可能瞎說話。當時我就跟她說的沒有辦法,很客氣。”
這下,我就不知道了。曾超到底是怎麽回事,他為什麽會是這個態度?
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倒好像我們欠他什麽東西。
周哥點點頭,“聽說他還在殯儀館工作,還是替別人推銷骨灰盒,你知道,在哪兒工作的人,都不信這些。”
“說不定,他是聽殯儀館的某個朋友說了幾句。這段時間也沒出什麽事,他就以為當初上當受騙了。”
我歎了口氣,書上說性格決定命運,以前不信,現在看來,真的就是這個道理。
現在,曾超就是跪在地上求我,也不可能了。
放在以前,或許還能發發善心,現在看明白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了,想都別想。
謝春桃哭著說:“現在怎麽辦,林建國不願意跟我說話。”
一個長輩在我們麵前哭,心裏怪難受的,我和周哥勸她不要傷心,回去買點紙錢燒。
送謝春桃回家後,周哥出來就歎氣,“現在林建國連自己的老婆都不肯見,還有什麽辦法?”
確實也是,深吸一口氣,我皺緊了眉頭。
心裏一個念頭冒了出來。
這件事情會不會跟林建國沒有關係,是另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