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怒火頓時燃起
兩噸多的毒品,就這麽沒有了,足有三千多萬打了水漂,叫他如何能不怒火中燒,如果能不大發雷霆。
這些毒品之中,有一半是屬於五湖幫的,也就是集體財產。雖說幫主一直對李亮照顧有加,必然會念在他多年來為幫派建設立下汗馬功勞的份上,讓他少負一些責任,甚至是既往不咎。
畢竟五湖幫財力異常雄厚,如此偌大的一個幫派,倒也不差這點錢。
但其中還有一半可是李亮本人的,他見毒品利潤頗為豐厚,便拿出了自己多年來的幾乎所有積蓄,瞞著幫主在金三角毒皇那裏購買了大量海洛因,然後在自己掌管的迪卡尼爾夜總會裏兜售,想大發一筆橫財,然而現實卻是如此的天意弄人。
在加入五湖幫這幾年,他過的可謂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活,整日都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日子,麵對外圍幫派的圍堵,還有幫派內一些心懷鬼胎的人的算計,他費勁千辛萬苦終於挺過來了。
可是如此不易才積攢下的家產,就這麽不翼而飛了。他真有種想殺人的衝動,恨不得把那個和自己做對的所謂高手千刀萬剮、淩遲處死了。
“砰砰砰砰砰……”李亮舉起手中的槍,對著天花板就是一頓狂射,連炙熱的彈殼燙到了胳膊也完全不在乎。將一梭子子彈打空之後,他的心情才稍稍有所好轉。
見老大如此發飆,眾小弟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頭耷拉腦地站在那裏,頭低低的,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這麽多荷槍實彈的弟兄,居然都沒有把那個神秘的家夥給攔住,他們深知自己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隻能等著老大責罰,別無他求。
倉庫裏忽然變得異常安靜,連掉根針都能聽得到。氣氛異常壓抑且沉重,一場“狂風暴雨”是可以預見的。
然而,讓眾小弟意外的是,李亮並沒有借題發揮,追究他們的責任。隻是皺著眉頭,掐著腰在倉庫內踱步。他在思考,思考那個詭異的人到底是誰。
“二黑,你剛才和那個家夥交過手,跟我說說他的特點。”李亮終於出聲道。
一個背著微衝的黑大漢站了出來,他就是之前被秦逸用甩棍打中腹部的家夥。
“亮哥,那家夥身高和你差不多。他一直戴著口罩,所以我沒辦法看清他的臉。他穿著和我們相同款式的黑西裝,估計是在誰那裏搶來的。對了,他還背著個普普通通的登山包,裏邊應該裝了不少家夥,他的甩棍就是從裏邊拿出來的。外貌方麵的特點,就這些了。”二黑如實稟報道。
李亮點了點頭,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了一會,然後接著問:“連鐵男的金鍾罩都能破了,手段一定很高強。”
鐵男的硬氣功李亮可是知道的,幾乎練得銅皮鐵骨,雖然還不至於刀槍不入那麽邪乎,但棒球棍之類的硬物根本傷不了他,即便是利刃,隻要在鐵男有所防備的情況下,也隻能刺進他的肌肉,無法傷及到內髒。
對於六穴散勁,李亮雖然知之甚少,但聽鐵男那麽一說,倒也是個極其邪門的功夫,此人實在不容小覷。
“就是啊亮哥,隨隨便便在我們身上點了一下,就渾身沒勁了,直到現在才能勉強走路。還有那動作那身法,一看就是個高手。”二黑也跟著道。
“對了,監控室裏的老三他們呢,都死絕了?怎麽就那麽讓他大搖大擺地闖了進來,直到頂樓了才響起警報?”李亮厲聲道。
“不知道啊亮哥,那警報還是我發的呢。”二黑一臉無奈道。
這時,一個馬臉小弟急匆匆跑了進來,對李亮道:“亮哥,監控室的老三不見了,其餘三人現在還暈著呢,身上一絲不掛,看那模樣好像是被電棍電的。”
“什麽?老三跑了?”李亮大驚。
他腦海中浮現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老三和那神秘人是一夥的,兩個人來了個裏應外合,才讓迪卡尼爾夜總會的安保係統形同虛設。
不過又一想,不對啊。
老三那個人他是了解的,雖然很能打,但智商實在欠奉,比二百五強不了多少,對自己倒還算忠誠。
要說那混蛋酒後打架出了人命,或者幹出了什麽不過腦子的齷齪事,他還信。可要說他是這個大膽且巧妙計劃中的一員,李亮則是萬萬不信的。
因為從整件事的尿性看來,那個神秘人除了身手了得之外,還是個思維極其縝密之人,又怎麽會找個腦殘當搭檔。即便換做自己也不會那麽做,那不相當於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嗎。
“亮哥,老三該不會……”二黑一臉疑惑,顯然和李亮想到一塊去了。
李亮一揚手,模樣認真道:“不可能,老三的出走一定是別有原因。現在傳我的堂主令下去。第一,迪卡尼爾夜總會從今天開始停業整頓。第二,分出一部分人手,尋找老三的下落,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他找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第三,召集青蜂堂剩下的所有人,前來會所集合,尋找那個神秘人所留下的蛛絲馬跡。一有情況立刻向我匯報。還有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這件事千萬不許聲張出去,切不可讓警方或者是其他幫派的人知道。幫主那裏,自有我去匯報。膽敢違我堂主令者,格殺勿論,都聽清楚了嗎?”
“知道了,老大!”眾人異口同聲道。
“好了,都出去吧。我要一個人在這裏靜一靜。”李亮擺了擺手,說道。
待眾人走後,李亮在倉庫內探查了起來。他先來到開著的窗戶邊,把那根還留在上邊的,長長的細繩解了下來,放在手中觀瞧。
這自然是那神秘人留下的物品,也是到現在為止,能找到的唯一物品。
這是一根看似普通的尼龍繩子,直徑隻有兩毫米左右。按理來說,這樣的繩子是無法承受住一個成年人體重的。
李亮把繩子放在手中扯了扯,手掌都勒出了血痕,可那根尼龍繩卻絲毫沒有受損。他又放在窗沿上磨了磨,依舊毫無變化。最後沒辦法,他隻得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尖刀,在上邊割了起來。
讓他大感意外的是,廢了好大力氣,尖刀都卷刃了,那條尼龍繩卻隻被割開三分之一左右。
他往割口位置仔細地瞧了瞧,終於發現了奧妙所在,原來那尼龍繩之中還摻雜著大量的白色半透明細線。
那細線也不知道是什麽材料的,看著有點像塑料,可用打火機燒了一下,卻絲毫不受影響。又有點像金屬絲,可金屬哪裏有通明的?
耐火,耐摩擦,又有這麽高的韌度。
想來想去,李亮得到了一個結論,那就是細線多半是高科技的合成材料。技術含量這麽高,按說應該隻有軍隊才會配備,可那個人居然有,難道他是部隊的,或者在部隊服役過?
李亮思前想後了半天,也沒覺得自己得罪過什麽部隊的人。俗話說的好,民不與官鬥,匪不與兵鬥。身為黑道份子的五湖幫,看到軍隊的人自然是能避就避,又怎麽會傻乎乎地去得罪呢。
從尼龍繩上得到的訊息隻有這麽多。之後,李亮又來到倉庫內的休息室裏。
按照鐵男的敘述,那神秘人是將毒品一次次的搬進休息室,之後就銷毀了。具體是怎麽銷毀的,由於鐵男一直趴在外邊,所以沒有得見。
李亮沿著地上留下的海洛因粉末,走進了浴室裏。看到浴缸上還依稀殘存著一些漿糊狀的黃白色粘稠物。
他用手指弄下一點,放在鼻端聞了聞,又用舌頭舔了一點。沒錯,這味道就是海洛因的。
“他媽的,這比黃金還貴重的東西,那王八蛋居然當垃圾給衝進下水道了,真是該死!”李亮憤恨地嘟囔了一句。
他掏出一支煙,點燃之後啖在口中,然後躺在了休息室內柔軟的大床上,閉目養神地思量著整件事,以求想出點什麽眉目來。
不多時,二黑走了進來。
“怎麽,發現什麽蛛絲馬跡了嗎?”李亮睜開眼,問道。
“沒有,不過找到了一個您掉落的東西。”說著,二黑拿出一塊青蜂堂堂主令牌,遞給了李亮。
李亮掏了掏兜,發現自己總是隨身攜帶的五塊令牌一個不少。
“不對啊,這應該不是我掉落的。”李亮不解道。
不是我的,那就是別人的嘍?他思忖了片刻,接著問:“這東西是哪裏找打的?”
“在二十五樓右側的樓道裏。”二黑如實回答。
聽到這,李亮更加篤定了。因為自己是從左側樓道跑上來的,所以肯定不是自己丟的。
其實,這種堂主令牌,李亮是很少發給別人的。如果發放,則一般是因為以下幾種情況。
第一種,青蜂堂內有什麽重要消息需要傳達,而李亮不方便前往,便讓手下拿著這種令牌去傳遞消息。
第二種則是堂內有小弟犯了堂規,而且情節十分嚴重,並需要執行家法的。那麽如果堂主無法親自到場的話,負責執行的小弟必須拿著這種令牌,以表示堂主已經知曉了。
最後一種:一些極其重要的客人,要麽是五湖幫重大生意的合作夥伴,要麽是堂主私人的密友,他們沒有辦理迪卡尼爾會所的會員,但又被堂主請進來玩。由於要免費提供會所內的所有服務,所以要用令牌做信物。
堂內的小弟,用完令牌之後都會歸還。至於那些重要的朋友,李亮自然不會再開口去要,因為那樣顯得太小家子氣了。
忽然,李亮的腦海中產生一個大膽的設想,那就是今天過來銷毀毒品的,乃是自己的那些“重要”朋友之一。在行動中由於不小心,才把帶在身上的令牌掉落。
重要朋友,還有部隊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