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孫姐大駕光臨
“孫姐,你忙你的去吧,我得走了。”跟孫雪琴擺了擺手之後,秦逸剛要走下車門,卻被孫雪琴一把拉住。
“孫姐,你、你還有什麽事嗎?”秦逸轉過身,不解地問。
隻見孫雪琴將事先準備好的紙條塞到了他兜裏,然後深情款款地說道:“我、我空閑時間很多的,不介意你來打擾。”
如此直白的情意表露,不禁讓秦逸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他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淡淡地道:“好吧。”
之後,這貨便走下了車,一溜煙躥沒影了,連頭都沒敢回。生怕這位孫大姐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當街給他來個熊抱什麽的。
回到家之後,秦逸打開那張紙條一看,上邊寫著孫雪琴的手機號、家庭住址、QQ號、微信號,甚至連月收入、興趣愛好、三圍之類的私密信息都寫的清清楚楚。
秦逸心說,我又不是公安局查戶口的,你寫這些東西給我做什麽。雖說孫雪琴對他真摯的情愫,他感受的很清楚。他相信,隻要自己稍稍主動一些,那麽得到那位禦姐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但畢竟秦逸早已心有所屬,再也裝不下其他人,所以心中雖然懷著萬般無奈,他還是把那張紙條團成了一團,丟到了垃圾簍裏。
由於洛煙昨晚被蛇咬過,身體可能還很虛弱,秦逸很擔心她。所以這貨便又鑽進了書房中,將監控電腦打開,透過電腦屏幕觀察起了對麵屋的情況。
說實話,對於監控洛煙這件事,每天蹲在電腦屏幕前,窺探著一個十七八歲小姑娘的一舉一動,秦逸也覺得這種行為有點猥瑣。但畢竟洛煙可能麵臨著極為危險的人物的謀害,所以他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當在電腦分屏上檢索到洛煙畫麵的時候,秦逸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那小妮子不但沒表現出病態,居然還在對著電視跳健身操,一副朝氣蓬勃、精力充沛的樣子。
看來自己那藥丸的效果還挺明顯的,秦逸暗自思忖著。
看洛煙沒事,秦逸也就放心了。之後,他來到浴室裏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把渾身的汙垢泥土衝洗幹淨。正當他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從浴室中走出的時候,忽然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
他拿起一瞧,居然是李亮的號碼。
“喂,亮子啊,你找我有什麽事嗎?”秦逸坐在沙發上,淡淡地道。
“青哥,你現在有時間嗎?”電話那頭李亮的聲音顯得有些凝重。
“我現在倒是沒什麽事。”秦逸如實說道。
“那你能不能來南街區的紅楓酒吧一趟,我在這裏等你。我有件事想跟你聊聊。”李亮的聲音明顯比平常冰冷了許多,秦逸甚至都能預見到電話那頭,他陰沉無比的臉。
“現在就過去嗎?”秦逸問道。
“對。”李亮說完,就直接把電話掛了。
將電話放到一邊之後,秦逸的眼睛轉了轉。忽然,他的身體猛然顫栗了一下,心道該不會是自己夜闖迪卡尼爾夜總會,將所有毒品銷毀的事被他查出來了吧。
雖然由於當時時間匆忙,秦逸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留下了一些證物,並未將所有自己的痕跡消除掉,但僅僅憑借那麽點線索,別說李亮,就算國際刑警也不太可能查出是他幹的。
那麽李亮又怎麽會如此厲害?難不成是請到了美國神探李昌鈺之類的狠角色,不過不大可能啊。
秦逸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越想越覺得是自己當天的行動暴露了,但就是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裏。
沒辦法,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秦逸決定鋌而走險,單刀赴會。倘若李亮念在舊情上,不當眾和自己翻臉,那麽自己也是好言相勸,讓他再不要沾染毒品。倘若李亮因為損失巨大,和自己拔刀相向,那麽自己就來個力戰群狼。隻要能讓李亮脫離毒海,即便和他再也做不成兄弟,即便自己身負重傷,甚至是因此而殞命也在所不惜。
想罷,秦逸換好了衣服,身上什麽武器也沒帶,就那麽手無寸鐵地出門了。
紅楓酒吧處在南街區的酒吧一條街一帶,這裏一直比較混亂,乃是各類幫派混混的集散地。不過由於現在還是上午,大多數酒吧都沒開門,所以和晚上的熱鬧喧囂比起來,要冷清地多。
走到紅楓酒吧門口,秦逸看到一個彪形大漢站在那裏,似乎是等候自己多時了。
“鐵男,亮子現在在裏邊嗎?”秦逸淡淡地道。
“青哥,亮哥早已等候多時了,請吧。”鐵男躬了躬身,非常禮貌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對秦逸有著無以複加的敬畏。
走進去之後,秦逸發現這酒吧內部的格調很優雅,通體色調並非大紅大紫之類的顏色,而是黑白相間,四處整潔無比,就連地麵都一塵不染,給人一種很上檔次的感覺。
在最中間的一個位置,一張純白色的真皮沙發上,李亮一邊吸著煙,一邊翹著二郎腿,麵無表情地望著門口方向。
而他身後,齊刷刷地站著八個西裝男子,他們都將雙手放在背後,昂首挺胸著,給人一種做什麽事都一絲不苟的感覺。
由於現在是非營業時間,所以這酒吧內一個客人都沒有,顯得空空蕩蕩的。
李亮並未站起來迎接,而是坐在那裏對秦逸招了招手。秦逸緩步走了過去,可就在他剛走沒兩步的時候,身後傳來“砰”的一聲,後邊的鐵男將酒吧大門關死了,可以說斷了秦逸的後路。
不過秦逸並未表現出異常,依然表情淡然,閑庭信步一般走到了李亮對麵的沙發旁,並坐了下來。
“亮子,找我過來有什麽事嗎?”秦逸淡淡地問。
李亮並未作答,而是自顧自地問了一句,“青哥,我們兄弟二人迄今為止,相識有多少年了?”
“從你出生那一刻起我們就是鄰居,算到今天整整二十八年。”秦逸不假思索地說道。
“二十八年,沒想到一晃我已經枉活了二十八載。”李亮依舊麵陳似水地說道。之後,他掏出一支煙交給秦逸,然後親自幫他點上。
秦逸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煙霧,然後沉聲道:“是啊,時間過的太快了,我已經都三十多了。兒時的一些往事,好像就發生在昨天似的。”
這時,鐵男匯入到了一眾西裝男當中,站在了他們和李亮之間。隨著他沉穩的腳步聲過後,這酒吧內除了秦逸和李亮的說話聲之外,便再無半點聲響,異常的沉靜。那沉靜顯得有些可怕,甚至讓人窒息,仿佛預示著一場驚天動地的暴風雨的來臨。
“青哥,在你看來,你我這二十八年的情分如何?”李亮再次出聲道。
“除了我當兵和出國的那段時間,我們可以說一直情同手足,我一直把你當親兄弟一般看待。”秦逸如實回答。在常人看來,他這話說的可能有些做作,但其實不然,這可是他內心最為真實的寫照。
“情同手足?哼哼。”李亮忽然冷哼了一聲,然後極其玩味道:“之前我也一直這麽看。”
秦逸立刻聽出了他話裏的意味,說道:“亮子,你這話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看看它再說吧。”說著,李亮從褲兜裏掏出一個玉牌,丟到了秦逸麵前。
秦逸拿起一看,那正是五湖幫青蜂堂的堂主令,乃是自己那天和韓冰等人在迪卡尼爾會所遊玩時,李亮所贈與的那種。
這令牌本來自己也有一塊,可後來卻莫名其妙的不見了,秦逸開始還以為是掉落到床底下,或者是沙發後邊之類的地方,也沒太注意。現在才算明白,原來是自己當晚夜闖迪卡尼爾夜總會的時候,掉落到會所當中的某個地方,從而被李亮找到了。
秦逸所想的和事實完全吻合,其實當晚李亮就非常懷疑銷毀毒品的人是秦逸。但為了不破壞兄弟情分,他將所有的其他可能性都排除掉了,直到今天才來找秦逸。
秦逸歎了口氣,把玉牌又放了回去,說道:“沒錯,那晚的事是我幹的。”
確鑿的證據在這裏,根本不容秦逸辯駁,當然,他也沒想辯駁。借著今天的會麵,他正想勸李亮徹底脫離毒害,走上正道。
“啪!”
忽然之間,李亮揮動雙拳,猛地往桌麵上一砸。他壓抑的情緒再也抑製不住地蓬勃而出。雖然早已猜到是秦逸幹的,現在又親口從他嘴裏說了出來,李亮還是從心底裏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為什麽?青哥,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李亮爆吼著,眼睛瞪得燈泡一樣大,身體顫抖著,臉脹的通紅。
秦逸也是麵色凝重了起來,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因為我不想眼睜睜地看著你墮落下去,藏毒販毒,你這是坑害別人,更是坑害你自己。那麽多的毒品,若不是被我銷毀,而且是警方查了去,槍斃你一百次的罪過都有了,你知道嗎?”
他的語氣越來越重,說到最後近乎嘶吼而出。麵對他的好兄弟,五湖幫青蜂堂的堂主,他絲毫不曾畏懼,隻是一心想將他挽救回來。
“姓吳的,那按你的說法,你還是在幫我嘍?”李亮的瞳孔狠曆地縮了縮,對秦逸的稱謂也是從“青哥”變成了“姓吳的”,可見其內心中對秦逸的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