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有何賜教
噠噠噠~
那人的腳步聲,在黑暗中,由遠及近,像是從邊城趕來的噠噠的馬蹄聲,不疾不徐不驚不滿,但是每一步與每一步的響聲中,卻又夾雜著不容小徐的節奏感出來,好似一聲美妙的旋律,在這個狹隘的走廊裏,久久不曾消散下去。
秦逸抬眸直視那人,從對方的心氣還有態度來看的話,顯然這個人就是始作俑者了,秦逸蠻有興趣的上下打量了來人一眼。
寬闊的方子臉,大額頭大眼睛,連眉毛都是格外的搭調顯得格外的粗厚凝重,隻見這個人緊緊的皺著眉毛,眉宇之間充滿了濃厚的恨意,兩隻眼睛更是一縷一縷的寒光不斷的爆射而出,散步跨作兩步,出現在了秦逸的眼前。
“怎麽,閣下有何賜教,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我可不認識你。”秦逸的眉毛跳動了一下,心中微微的有了幾絲驚喜,近乎癲狂的眸子裏,射出了一道精彩的目光,那眼神,就好像是看到了一個極為有趣的對手一般,就像是一個棋友遇到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一個戰士遇到了一個勢均力敵的仇人,一個殺手遇到十分有挑戰性的任務一樣的,眼眸中充滿了嗜血的韻味,那韻味忍不住的驚起了一身的好戰分子人,讓秦逸整個人的血液都為之沸騰起來了。
來人並沒有急著回答秦逸的問話,而是仔細的開始端詳起來秦逸來,像是常年販售馬屁的馬販子在打量馬匹,像是一個黃花閨女在相親的時候打量自己未來的夫君,但是這個人呢,完全沒有表露出一點點的羞澀之意出來,顯然並不是對秦逸有所鍾情,況且兩個人可都是男人啊,那人的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是濃厚的興趣,非常濃厚的興趣,以至於這時候就像是打量了一個古玩一樣的,一個地方一個細節的也不放過。
秦逸上身隻是一件極其普通的休閑式西服,裏麵一個低領的毛衣,因為是春天,這樣的穿著滿大街都是,並不稀奇,下身是一條藍色的牛仔褲,布料也隻是隨處可見的勞動布,據說很多監獄裏的犯人就是出產這種勞動布料為材質的牛仔褲,銷路極好而且經濟實惠,幹活瀟灑都很有範兒,腳上穿著一款老式的大頭皮鞋,擦得也是錚亮。
秦逸看著對方的眼神這麽上下的打量自己,衣服毫無忌憚的樣子,看得秦逸可真的是毛骨悚然啊,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家夥有什麽特殊的品號,而自己則是一個男。。。。。想到這兒,秦逸禁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呃呃呃,這個想法可真是要不得的呀,差一點兒就把自己推向那個萬劫不複的深淵了哇,看來自己嚇唬自己也是能嚇死人出來的,真是可惡。
“喂,老頭子,一臉的鬼鬼祟祟的幹什麽,沒見過帥哥嗎你這是。”饒是秦逸有著很好的心理素質,也被眼前這個來意不善的家夥看得是渾身不耐煩了,大有一種你在看一眼,老子就出手打人了的架勢。
那人對秦逸的話好似全然不覺,隻是自顧自的說著話:“不錯,怪不得會有如此的神通,我看你根骨極佳的確也是練武的一塊好料,怪不得小小年紀就有如此作為。”
這話一出口,頓時讓秦逸為對方的極為正道的中男音有點兒震驚,這個家夥不去當歌星,真是白瞎這個人兒了,看來這個家夥跟二胖子那個家夥還有著一拚嘞,隻是不知道,這個家夥怎麽說話方式像是個街頭騙子或者說一個大街上擺攤算卦的先生呢,先到這兒心中呢不免開始有些嘀咕起來了。
“那又怎樣,你有事隻說行不行,我餓肚子餓了一晚上了,別攔著大爺出去覓食兒。”秦逸一揮手,急忙打斷男子的話頭,岔開了話題道,否則這個家夥侃侃而談的胡說下去,指不定會發生什麽難以預料的事情出來呢,別倒頭來給自己要十塊錢的先知服務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男子說完眼中的寒光頓時又再次的湧現了出來,盯著秦逸的眼睛,緩緩的伸出大拇指在嘴角好似擦拭著什麽,搞的秦逸一頭霧水,好像自己說話時候吐沫星子噴到他臉上似的,然後那人才徐徐的說道:“一擊之力打敗我的所有弟兄,而且一個人竟然有膽子單挑五十人,而且呢,你手上毀掉了我一個兄弟的性命,打傷了三個,其餘的也都是傷筋動骨了,這筆賬,是不是該算算了。”
秦逸聽罷,微微的皺起了眉頭,盯著對方的眼神,也是一臉淡定從容的說道:“你是?”對方並沒有問及事情的起因,但是就結果而談,顯然是複仇來的,而且呢,竟然出了人命都沒有驚動警察,這個也是一個非常不尋常的地方。
想來也是,這些年的各地江湖小弟們紛紛從人們眼中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非常隱秘的勢力,而這些勢力呢,自認為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情,就算自己的兄弟出了事兒,也不會捅出去的,何況即使自己願意捅出去,那些警察也不會輕易的將此事論事,一定會將盤根錯節的事情,統統都給就起來,所以呢,這些勢力的唯一做法就是,將大事化小了,小事呢則化沒有了,即使有些許的損失,也不會鬧出太大的動靜兒出來的。
“我,就是王麻子,這些小弟的帶頭大哥,本想金盆洗手安享晚年,不曾想到遇到了極強的對手,也就是你了,哼哼,看來冥冥之中上天還是十分的眷顧我的。”王麻子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怪怪的味道,像是在嘲諷,又像是在自嘲的樣子,總之一句話,說的就是怎麽不舒服怎麽來,說的不舒服,聽的也是十分的不舒服。
“這麽說、”秦逸停頓了一下,似乎若有所思的仰著頭看著走廊的燈泡,許久,才將視線盯向了王麻子,鄭重的說道;“這麽說,我和你們的事情,你可曾想到了解決的方法了?”秦逸深知,對方無論如何都是要想個油頭出來報仇的,若是一般的小打小鬧也就算了,若是一般的小勢力那也就算了,自己執行任務受了苦,自然找一次場子也就算了,這麽三番五次的出來找場子,未免有失風度有失信譽了。
饒是這些勢力之間,也是十分看重這個信譽的,就像是正規的商家一樣,你購買了服務,若是有一點兒的瑕疵,讓客戶不滿意,而且呢你又態度十分的刁鑽不靠譜,不免的會讓人慢慢的開始不在信任,久而久之也就失去了賴以生存的根本所在,所以這次對方受了委屈,自然要想到一個十分說得過去的理由。
這個理由呢,不禁讓自己說的過去,也讓對方呢說的過去,更加讓以後或者之前的客戶說的過去。
而王麻子看來也是久經人情世故的人啊,這次竟然臨場發揮的想到了自己小弟戰死一事,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自古以來就是天經地義的,更何況這事兒是地下的,見不得光,自然做起來也要十分的陰暗毒辣才能負重。
王麻子聽到了秦逸的話,爽朗的應聲笑道:“自然,簽下生死狀,你我二人三天之後地下拳場打上一次,不管誰輸誰贏,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自此以後井水不犯河水。”王麻子終於報名了來意,依然是變著法子的找場子罷了,這些花圈啊死人之類的不過都隻是一些花裏胡哨的虛頭而已,秦逸更是心知肚明,自己下的手自己還不知道嗎,手上有輕重的不然的話這幾年的功夫豈不是白練了嗎,若不是自己已經大功告成,爺爺自然也是不會放自己下山來的。
“哈哈。”一聲長嘯,苦澀的笑聲中夾雜著的不知道有多少種的韻味摻雜其中,明明不就是來找場子了嗎,一個大幫派連自己一個小角色都這麽的睚眥必報而且呢還對付不過,三番五次的都解決不掉,幹脆就讓人家簽生死狀,真是可笑,進了地下拳場,那可就是你死我活的較量了,那會給自己活命的機會出來,真是可笑之極可笑之極!
王麻子看似麵容如水一般的平靜不動分毫,但是心中不免有些打著小鼓有些拿不準主意的感覺,對方顯然是知道了自己的預謀了,看來此計不成了,那就隻能用一些下三濫的方法,更對方死纏爛打的硬碰硬了,對隻有這樣兒了!
“怎麽,你不敢?”王麻子追問道,要是對方打了退堂鼓了,自己這麽精心布置的局,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嗎,不說別的,但是自己請動了麗江各種人物到場,可就是費盡了心思了呀,自己打算退隱江湖,而幫派中並沒有什麽出彩的人物,照這樣下去不出幾年就會沒落下去的,想到這兒,王麻子心中湧動的兄弟情義,不免的有些惻然了,隻能逼著自己再出最後的一次手,挖到最難挖的牆角,至此以後,幫派在各大人物麵前的分量,也就會奠定了基礎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