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你是我老公嗎？
二樓掛滿外國藝術畫的長廊盡頭就到了陳明和林佳的新婚房。
林佳從進門到前幾分鐘的時候，她才安靜下來，大概是笑不動了。陳明雖然也覺得有點丟臉，但是林佳這樣狂笑不止，他還是有些憤怒。
他雖然現在看起來有點傻，但也是有尊嚴的。
不過好男不跟女斗，況且陳明可是殺手排行榜上第二名，讓他出手可是要錢的。
林佳剛不想笑了，下人就把老爺的話傳到了她那裡。林佳一聽宋明要來，二十多歲嫁了人的姑娘突然之間就變成十幾歲的少女，蹦蹦跳跳的。
「喂，他跟你說了什麼？」陳明很好奇。
「要你管！」少女跳到了衣櫃前選衣服，嘴裡還哼著曲子。
「我是你老公，我不管你誰管你？」陳明一直看著林佳，「喂，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你是我老公嗎？」
少女回過頭來笑了笑，然後突然拉下臉。
「你才不是！」
「你不承認沒關係，結婚照上就是咱倆的照片，女的叫林佳，男的叫陳明。這白字黑字，上有圖片，下有民政局蓋章。反正都是事實，你不承認不代表我們就不是。」
「隨你的便。」少女挑完自己的上衣，開始挑裙子。
這種被冷漠的感覺是真不好受，最不好受的是陳明還不能動手。
他哪裡受過這樣的冷眼？在南非的時候，白起的殺手組織，除了白起，都得稱呼陳明為少主。就算不是白起的人，其他同行殺手也要尊稱他為一句先生。沒人敢視他為空氣。
他陳明的名字，就如同他師父白起的名字一樣，在敵人的眼中，就相當於死神。
所以在南非就有流傳，如果追殺你的人不是白起或者陳明，那麼你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可以生還；但如果追殺你的人不是白起就是陳明，那麼你最好先給自己挖個坑，放好自己等待審判。
不要以為自殺能逃避這兩個人的追殺，因為他們不管你否已經是死人，都會拉起你再殺一遍。這就是狼和禿鷲的組織，名為安迪。
突然一句「我要換衣服了，你出去。」又把沉浸在過往光輝歲月的陳明拉到現實。
「我背過去不看。」陳明說。
「但是你還在這裡！」林佳說，「你在這裡，我怎麼換衣服！」
「我又不看。」
「誰能保證你不看？」
「我。」陳明說。
「你自己能保證你自己？鬼才相信！」林佳說，「你快趕緊給我出去！」
陳明不想跟一個女人耍嘴皮子，於是擺了擺手：「哎呀，我出去我出去……」
可是陳明剛站起來，走到門前，就要扭動門把手的時候，又被林佳叫住了。
「哎，你——別出去！」
「你不是讓我出去嗎？」陳明說。
「我讓你別出去你就別出去！」
林佳快步跑到門前，用身體擋住門把手。
陳明感覺自己被這個女人耍了，前邊說換衣服讓他出去的是她，現在突然又不讓他出去的也是她。她到底想要怎麼樣？
「那個，你餓不餓？」
林佳笑著對陳明說。
說實話，陳明還是第一次見到林佳對自己笑，平時都是一副除了嫌棄，就是高高在上的樣子。這笑肯定不單純，陳明雖然有時候二，但不傻。
陳明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還不算餓。」
「是吧，還不餓。那你就不要下去吃晚飯了。你這麼強壯，少吃一頓已經沒有大事，打不了半夜出去吃點夜宵，或者不想出去，讓阿姨弄點夜宵也行。」林佳說。
「有晚飯吃，我為什麼不吃晚飯，還要半夜加餐？這不符合一日三餐正常的作息規律。」陳明又說，「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是也不至於要餓死我吧？」
說真的可能林家不給飯吃是真得要餓死，陳明現在身上可沒有半分的錢。
「——啊，當然不是要虐待你了。」林佳笑著說，「只是家裡現在有客人，你剛才又——錯把洗衣粉放在菜里，這件事雖然我知道，廚房阿姨知道，但是這種糗事我們肯定不會往外說的，但是那個宋任就不一樣了，他可是個大嘴巴子，不但漏風還添油加醋。」
陳明笑了笑，就那個慫貨，稍微威脅一下他就啞火了，那敢說陳明的壞話。不過陳明不敢保證這傢伙會仗著他爹的臉面向他發難。想想看，到時候確實會給岳父臉上添一些難堪的臉色。
「如果你也下去跟宋家人一起用餐的話，那個宋任一定會亂說話的。陳明，你應該也知道我們林家和宋家在很多地方是競爭關係，所以——」
「這一點我明白。我不下去就是了！」
陳明表現異常大度，讓林佳也吃了一驚，她原以為還要跟陳明磨半天才行。
「但是你怎麼換衣服呢？」陳明問，「要不我還是背過去？」
林佳笑了笑：「我出去換。」
這個林佳始終不相信陳明是正人君子。雖然陳明確實在新婚之夜裡想象過林佳不穿衣服的樣子，但是他從來不會逼迫別人做不願意的事情。這是他做人的原則。
林佳又回到衣櫃，認真的挑了一兩套，抱著就出門了。
房間里留下的陳明便躺在沙發上，腦子裡想著剛才的炒菜，他為什麼沒有懷疑這個「鹽」它不是鹽，而是洗衣粉的呢？正常人都能聞的出味道的差別，他一開始也聞了聞，怎麼他就沒有發現有異常的地方呢？
陳明正想的入神，突然聽到一樓林老爺子那爽朗的笑聲，接著聽見門一響，林佳又抱著衣服回來了。
「你不是出去換衣服了嗎？」
「——對。」這個時候林佳的臉通紅的。
「但是我肉眼可見，你沒換。」
「——對。」
林佳丟了魂，這也是肉眼可見。
「你碰見鬼了？」陳明問。
「——對，——不，不是。」
不一會兒又聽見林老爺子喊著：「佳兒，飯菜準備好了，趕緊下來，別讓客人久等！」
林佳這才回過神來。
「時間緊迫，時間緊迫！我得趕緊換衣服！」林佳嘴裡念叨著，身體卻沒動。
「你倒是出去換啊。」
「出去就會被看見了，——我不能被他看見，我要給他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