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喪鍾再次響起
什麽樣的老子養什麽樣的女兒,葉黛玲可謂整個葉府最得葉修遠冷血無情的真傳的,見到葉修遠這個樣子,她怎麽可能猜不到葉修遠在想什麽?
再看看床上的葉寧致,不由悲從中來,抱住了葉寧致的胳膊哭道,“哥,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啊!你看看我呀,我是黛玲啊!”
葉寧致聽到“黛玲”兩個字,眼珠子突然轉了轉,頭也扭了過來,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葉黛玲。
葉黛玲見他好歹有了反應,連忙搖晃著他的身子,“哥,你認出我來了?”
哪知道葉寧致卻一把把她推開,“黛玲,壞!”
葉黛玲怔住,眼淚止不住的就往下掉,“哥,你怎麽病成這個樣子了?”
正準備再和他好好自己是誰,葉寧致卻突然抽抽起來。
“啊!啊~”
葉寧致肥胖的身體一邊抽動,嘴角也開始吐起了白沫,兩顆眼珠子不斷的往上翻,翻得眼仁都看不見了,隻能看得到眼白。
葉黛玲嚇到了,“哥,你怎麽了?大夫,大夫,快救救他啊!”
地上的大夫連忙爬了起來,從袋子裏摸出兩根金針,對著葉寧致的人中紮了兩針,葉寧致的抽搐才慢慢的平複下來。
“大夫,本相兒子這是什麽病?”
大夫對著葉修遠拱了拱手,“回相國大人的話,令公子這是邪風入體所形成的寒症。”
“區區寒症,會要了他的命嗎?”葉修遠擰住眉頭。
“寒症自然是不會要人命的。壞就壞在大少爺身體虧空,根本扛不住這寒症啊!若是他剛剛發病就好好調理治療,也不至於落到今日這個下場,可是偏偏剛開始發病的時候,也沒有得到很好的照顧。也是多虧了大少奶奶這些日子盡心盡力的照料,要不然,隻怕連兩個月都挨不過呢!”
大夫一完,媚兒就急了,“你是哪裏來的庸醫?怎麽紅口白牙的誣人?你是不是收了大少奶奶的好處?所以要把我往火坑裏推?”
大夫瞅了媚兒一眼,苦笑道,“這位奶奶,生與您素昧謀麵,怎會無端端的陷害您?您是不是哪裏搞錯了?”
媚兒被大夫反問得不出話來,可是這大夫口口聲聲葉寧致虧空了身子,又他一開始犯病的時候沒有得到好修養,那不就是在暗指是媚兒害了他嗎!還要不是嶽碧雲照顧得周到,葉寧致這會兒已經沒命了。
他沒收嶽碧雲的銀子,媚兒才不信呢!
“相爺,您要替媚兒做主啊!”
媚兒以為自己從前能進了葉府的大門,就是葉修遠開的恩,這會兒緊緊抱住葉修遠的大腿,或許還有出路。
她不知道的是,葉修遠從前肯幫她一把,純粹是看著她長得媚,心生愛憐罷了。這會兒她滿臉被葉黛玲抓得都是血口子,哪裏還有半分嬌媚可言?活像個瘋婆子!
“你把大少爺害成這樣,你還有臉來求本相!?來人呐,給本相把她拖出去,發賣到最低賤的花柳巷子去!你既然喜歡勾引男人,那就讓你日日去伺候不同的男人好了!”
媚兒不敢相信的看著葉修遠,這個一家之主,也太冷血了吧!
葉寧致還沒死呢,自己就成了下堂妾,下堂妾也就算了,還要被賣出去當伎女!
媚兒當即大哭起來,“相爺,媚兒怎麽也是大少爺的妾啊!大少爺還沒斷氣兒呢,你們就這樣對付他心上的人,你們就不怕遭報應嗎?”
葉黛玲怒道,“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話嗎?!不想要命了嗎!”
嶽碧雲也難得的跟葉黛玲站到了統一戰線,“你算哪一門子的妾?你連葉府的門都正經踏進來!你不過是大少爺的一個玩物罷了!賣了你,那還是相爺對你開恩,殺了你都沒人敢半個不字!”
媚兒還待撒潑哭鬧,卻已經被兩個老婆子拖了出去,“你就消停些吧,老實點兒,我們還能給你找個好點兒的老鴇,要是再這麽鬧騰下去,就把你賣到最狠的破鑼巷去!去那裏的男人不是碼頭的搬運工就是宮裏退出來的老太監,一個個的不知道多會折磨人,拿針戳,拿火燙,有你受的!”
媚兒果然嚇得不敢再哭鬧,隻不停的求著饒,“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拖走了媚兒,葉黛玲的火力集中到了嶽碧雲身上,“你請的這是什麽大夫?靠譜嗎?怎麽句句都向著你話?我就不信好好地一個大活人兩個月不到就弄成了這樣,丹彤,去把跟咱們家相熟的夏太醫劉太醫都請過來!”
就在這時,劉氏幽幽了一句,“二姐,怕是不用了。”
葉黛玲怔了怔,再看床上的葉寧致,隻見他雖然還是瞪著兩隻眼睛,身子卻已經完全不動了,直挺挺的躺在那裏,像條剛宰完的豬一樣。
“哥!”
葉修遠也老淚縱橫,“我的兒!”
不到半年時間,葉府再一次響起了夜半喪鍾。
上一次是為了湯氏,這一次是為了湯氏的兒子葉寧致。
下人們全都在背地裏嘀嘀咕咕,“這葉府怕是招惹了什麽邪祟了。”
“不到一年時間,死了四口人了!一個主母,一個姨娘,一個未來女婿,這會兒連嫡長子也死了。”
老太太再一次病倒了,劉氏推有孕,不肯趟這趟渾水,把喪事全權交給了嶽碧雲。
葉黛玲明知葉寧致的死是葉黛玲做的手腳,怎麽肯善罷甘休?跟嶽碧雲吵得不可開交。
三房韓氏和葉婉玲倒是老老實實的到青桐院來守靈了,尤氏也葉瓊玲跟湯氏和葉黛玲那都是不死不休的幹係,礙著麵子來上了兩柱香就躲在各自院子裏不出門了,寶珠帶發修行更是直接連麵兒都沒出。
堂堂相國府嫡長子的喪事,竟是異常的冷清。
木棉院。
“大姐,咱們去不去給大少爺守靈呀?”
瑩朱和福兒問道。
葉千玲攏著被子,“亮再去吧,葉寧致的死肯定有蹊蹺,葉黛玲現在跟瘋狗似的,見誰咬誰,我還是裝不知道,明早再去,省得她連我也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