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真會笑,黛玲自姐姐回來,還是第一次見麵呢,何來接受勸阻一?大姐姐不知道,祖母當真是對姐姐你甚是思念呢。”葉黛玲連忙又把鍋甩了過來。
“咦,那便奇怪了。”葉千玲不和她正麵爭執,反而以退為進,自我懷疑道,“難道是我最近太累,記糊塗了?明明是妹妹讓我不要擅自來給祖母請安的。”
老太太聽到這兒,哪裏不明白其中貓膩,她對葉千玲不滿,卻也對葉黛玲不怎麽喜愛。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老太太怎會不知兩姐妹之間的心思,心中哀愁,這兩姐妹都是京城中數的上等的姿容,若是這姐妹和睦,團結為葉府,定能使葉府更上一層樓。
可不知為何,明明是血脈至親,卻總是不對付,那些明明是陳年舊事的事,怎能讓她們棄血脈於不顧。
這件事已經成了老太太的心病,可老太太也不想想,她眼中的陳年舊事,可是葉千玲的殺母之仇。
“好了,你們兩個丫頭啊~”老太太笑得一臉慈祥寵溺,轉移話題,“大丫頭,你手裏拿的什麽?可是送給老婆子的禮物呀?”老太太打趣。
“正是呢,祖母,這都被你發現了!”葉千玲巧笑嫣然,獻寶一般把盒子遞給老太太,“奶奶也知道我這一趟,並不是隨焰王去遊玩,來去匆忙,也沒來得及給您仔細挑選禮物。這個呢,是西夏特有的一種礦石,他們叫鑽石,這是一塊裸鑽,還沒來得及找工匠雕琢。千玲本想找工匠雕琢一番再給奶奶,但是一想,還是直接給奶奶,奶奶可以找工匠雕琢成自己喜歡的樣子。”
老太太一聽,頓時喜笑顏開。
老太太做了那麽久相府老太君,見識自然是有的,鑽石那可是極其真貴的,據西夏每年也就進貢一塊,隻有宮中的娘娘才能得到一兩件鑲嵌鑽石的飾品。
“千兒丫頭有心了,祖母隻是開個玩笑,沒真的想要那些勞什子禮物,畢竟你跟著焰王是有大事要辦。”雖然嘴上著開玩笑,但是眼睛已經粘在盒子上移不開了。
葉千玲看老太太神色,便把盒子打開,遞給了老太太身邊的嬤嬤,“奶奶哪裏的話,孫女不能侍奉在祖母身邊,自然是要時刻想寫祖母的。”
“好好好,你有心了。”老太太笑得見牙不見眼。
葉黛玲自然也聽過西夏的鑽石,她曾經在柔妃手上見過一條粉色的鑽石手鏈,據粉鑽是鑽石裏最珍貴難得的,可是後來,她看到柔妃親手把那條她心心念念的手鏈帶在了葉千玲手上。
心中不羨慕嫉妒恨是不可能的,雖然簡擎宇也是皇子,平日裏也會送些禮物給她,她也是滿心歡喜。這些禮物自然也有價值不菲,在別人看來固然珍貴,但是和焰王比起來,那真的是巫見大巫,誰讓焰王有個那麽有錢的娘和外公呢?
葉黛玲心中堵得慌,再加上想起來前兩日見到蕖王之時,本想郎情妾意一番,沒想到蕖王隻是冷冰冰的公事公辦一般的告訴她,李期一定得生下他的長子。
越想越是氣憤,她葉黛玲本是之驕女,從來都應該得到最好的,現在處處都被葉千玲壓了一頭,怎麽甘心?怎能不氣?
屋漏偏逢連夜雨,越是生氣,這讓人憋屈的事情就上趕著來找茬。葉黛玲看著找來這裏的焰王殿下,心中的嫉妒和怒火,差點把她給憋炸了。
“你怎麽來了?”葉千玲也是一臉驚訝,悄悄在簡洵夜身旁耳語了一句。
同樣簡洵夜也是笑著,悄聲道:“自然是想娘子想的緊,這才過來一解相思之苦。”
“沒個正行!”葉千玲口嫌體直,心中還是挺甜蜜的。
這樣的一幕看在別人眼裏,別提有多驚人了。老太太將葉千玲給的錦盒悄悄收好,生怕被這個霸王看到,這畢竟是大丫頭從西夏帶回來的,他如果一個不如意,給收回去了那她不得哭死?
輕咳一聲道:“焰王殿下,這麽一早兒就來了?”
“葉老太太也知道時間還早?這麽早的時間,怎麽還讓千兒來這裏請安,葉老太太不會如此迂腐吧?”簡洵夜心中有些惱怒,他到木棉院沒有見到葉千玲,一問之下才知道她是早早的就來這裏請安了。
葉老太太心口一跳,思索著如何開口才能不惹這焰王生氣,暗中叫苦,千玲丫頭就今過來請安了,怎麽還來的那麽巧?
“焰王殿下的有理,隻是這大丫頭孝順,也是個懂規矩的,這才來給我這個祖母請安。你這丫頭也是,如此孝順祖母心領了,舟車勞頓那麽久,本就應該好好休息的!”
如此一翻“感人肺腑”之言聽得葉千玲不住咋舌,祖母好演技。
“焰王殿下,您有所不知,大姐姐好幾沒來和祖母請安,今忽然過來,為表現誠意這才來的那麽早的。”葉黛玲終於找到機會插口,想著在中間和稀泥找點存在感。
老太太聽她這話眉頭一皺,暗罵她多嘴,話不長腦子。
果然,簡洵夜不開心的掃了老太太一眼:“什麽規矩不規矩的,若是千兒嫁到焰王府,偌大的王府還不任她折騰,這種假惺惺的請安,當然也要按照千兒的意願來!”
葉黛玲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挑撥不成,反而被突然塞了一口狗糧。葉千玲看著吃癟的葉黛玲,暗自給簡洵夜豎了大拇指。
“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作為相府的女兒,本就應該自持雅正……”葉黛玲不甘的開口,惹得老太太一陣心驚,剛想嗬斥,就被簡洵夜一道冷然的聲音嚇住了。
“本王話,什麽時候輪到你個賤婢插嘴了?一個區區庶女,不登大雅之堂,還自稱相府的女?在這裏對千兒指手畫腳?賤婢,你怕是太不知高地厚了點。”
簡洵夜張口閉口一個“賤婢”,完全不給葉黛玲留臉麵,對一個女人如此惡語中傷本不光彩,但這人是葉黛玲,那就另當別論了。
“黛玲!這裏話你插什麽嘴,還不退下!”老太太連忙開口嗬斥,生怕焰王殿下一個不高興,做出什麽她無法阻止的事情來。
葉黛玲被羞辱了一翻,又氣又惱,一張俏臉此時漲得通紅,她不敢對焰王殿下怎麽樣,隻能將這筆賬記在葉千玲的頭上。如此這般也沒了裝腔作勢的心情,借口自己還有些事便匆匆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院中,冰清見葉黛玲回來,為討她歡心,故意搶在丹彤前麵進裏屋侍候著,切沒想到葉黛玲進房便是一通亂砸,把屋子裏能砸的都砸光了。
站在一旁的冰清見葉黛玲砸東西便覺得事情不妙,努力縮自己的存在感,卻不想還是被葉黛玲發現。
“冰清,過來!”
“,姐。”已經不是第一次,冰清自然知道要發生什麽,可是又不敢違背命令,隻好畏畏縮縮挪到葉黛玲身邊。
“胳膊伸出來!”葉黛玲隨手撿起腳邊的一塊碎瓷片,在冰清剛好伸出的胳膊上留下了一條條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