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父親竟然是個……
“叩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聲，接著一個低柔淡淡的嗓音傳來，“爹，長姐，你們在裏麵嗎？”
“何事？”
鳳黎沉著聲音應答了一句，像是有些不悅。
“瑤兒、瑤兒是來告訴長姐一聲，二姐帶著長姐夫遊園子了！”
站在門外的鳳瑤驚了一下，連忙說了出來，然後匆匆地轉身就逃了。
鳳瑤個性膽小，害怕與陌生人打交道，但是卻更怕和鳳黎說話，隻要鳳黎的眼神一沉下來，她就冷汗涔涔得想要哭出來。可能是因為鳳瑤是早產兒的原因，她的身子一向虛弱，隔三差五地就生病。
鳳語塵挑了挑眉，想起那個鳳茵妖媚獻身的樣子，冷冷嘲笑一聲。
“你是誰？”
鳳黎突然說了句話，打破了沉默的氛圍。
鳳語塵斂下眉眼，眼波伸出動蕩不已，內心也是一片翻湧，難道鳳黎發現了自己不是她的親生女兒？
“爹你這是什麽意思？”
鳳語塵眯起眼睛，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氣，哪怕有些心虛。
鳳黎緊了下眉頭，抿了抿春，一雙銳利盡放的鷹眼直直地看著鳳語塵。
鳳語塵杏眸一瞪，手中的茶水嘟的一聲放在了桌上，咬著唇眼角開始氤氳水霧，看著鳳黎悲傷彌漫美瞳，“可憐我那可憐柔弱的娘親啊，想當年不顧家裏反對死活都要嫁給你個沒錢沒背景的窮小子，你長年在外做生意，娘親當爹又當娘地將我拉大成人，最後還生下了瑤兒就去了。現在你竟然懷疑我不是你的女兒，鳳黎，你真不是個東西！”
鳳語塵心底哀嚎，心裏頗為忐忑，不知道這一招行不行啊！
“好了好了，是爹爹錯了，爹爹錯了，不該這麽對你說話的。”
鳳語塵的話才停，鳳黎就連忙認錯了。剛才還嚴肅不阿的臉一下子變了，臉上堆滿笑容，就連聲音都柔了不止一個度。
他幽深的眼睛裏，能夠看到一片從心底笑出來的欣喜和寵溺，那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感情。
鳳語塵歎了一聲，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M的存在。
當時聽秋娘提起自己這個不靠譜的老爹時，她都覺得不可思議。人前威嚴肅穆，不苟言笑，在她麵前就笑眯眯得像在路上見了金子似的。
偏生好好和他說話他不要，你一生氣他就軟了，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M！秋娘誠不欺我呀！
鳳語塵冷哼一聲，撇過頭，“不原諒你！”
鳳黎一下子苦了老臉，狼嚎道：“哎！孩子她娘，卿兒她不原諒我了，我也生無可戀了，早點死了早點去地府陪你算了！”
我那個汗呐！
這是哪門子不著調的老爹啊？！
鳳語塵咳嗽兩聲，“好了好了，原諒你了原諒你了！”嚷了兩聲，鳳語塵再次進入主題，“爹，我想接手鳳家的生意。”
鳳語塵一說正事，鳳黎也不狼嚎了，正經起來。
“你不是說打死都不做生意的嗎？”
鳳黎捧起一杯熱茶輕輕地吹著，促狹地看著她。
鳳語塵杏目瞪他一眼，隨便敷衍了他一句，“在王府太無聊了。”
鳳黎若有所思地看了鳳語塵一眼，然後站了起來移開椅子，從地上暗格裏拿出一個玉牌扔到鳳語塵的手裏。鳳語塵接在手裏，這是一塊白玉，雖然在觸手一刻冰涼，但在之後居然溫暖如火，隻見上麵精雕玉刻地鑿著“鳳”這個大字。
鳳語塵一見，像是燙手芋頭一般立即將白玉扔了回去，害鳳黎接得有些狼狽。
“這可是鳳家的家主玉牌！”
鳳黎嚷道，走前一步，然後將玉白扔了過去。
“那你給我幹嘛？！”
鳳語塵也不甘示弱，站起來就是一吼，順手也將玉牌扔了回去。
“你不是說要接手鳳家的生意嗎？！”
鳳黎繼續吼，然後將玉牌塞了過去。
“又不是現在！”鳳語塵翻了個白眼，轉手將玉牌塞了過去，眼底精光一閃又猛地搶了回來，“你是家主，玉牌是你的！”
鳳黎下意識就伸手去搶，嘴上卻不同手上的動作，“你要做家主，玉牌是你的！”
鳳語塵再去搶，又反駁一句。
鳳黎也搶，然後又反駁一句。
結果就變成了……
“玉牌是我的，我是家主！”
鳳黎一把搶過來，像是護崽一般護著玉牌，眼睛一瞪，“玉牌是我的，我才是家主！”
“誒！”鳳語塵連忙應下，“這才是嘛！”
鳳黎一愣，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頓時哭笑不得。
“到底是怎麽回事說清楚！”
鳳黎也不勉強了，幹脆地將玉牌放回暗格，重新坐到了椅子上。
“就算你想提前退休也不用一下子將所有東西都扔到我手上吧？也不怕我一下子把鳳家給敗光了！”
鳳語塵嘟嘴瞪了他一眼。
“我說想要接手鳳家有自己的想法，但是目前我是不會全盤接手。你的棋子、你的手下要轉給我？雖然是節省許多時間，但是以後的問題也會層出不窮，那我還不如直接培養自己的勢力好了。現下，我沒有勢力也就隻能借你一個地方來培養自己的人了。”
鳳黎緊了下眉頭，聲音有些沉重，“是因為逸王爺嗎？”
逸王爺和皇上不和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那個一向不喜歡行商之道的女兒竟然想要利用鳳家來培養自己的勢力，難不成是因為想要輔佐逸王爺成就帝業？
鳳語塵白了他一眼，看來在古代嫁人後以夫為天的傳統更為牢固根深。
對於這個問題，鳳語塵隻能糊塗地回答他，“是亦不是。”
鳳黎抿了抿春，眉頭鎖得更深了，“想要哪裏？”
“花滿樓。”
三個字，讓鳳黎震了一下，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鳳語塵，像是不確定地問了一句，“花滿樓？”
鳳語塵點點頭，斬釘截鐵地再道：“花滿樓。”
鳳黎眯了眯眼睛，視線重新放在自己寵愛了十八年的女兒，這一刻，他到時看不透這個女兒在想什麽了。
先不說花滿樓雖然私底下是鳳家的產業，但明麵上知道花滿樓底細的人不多於五根手指，她是從哪裏知道花滿樓是鳳家的？
再者，花滿樓乃是青樓煙花之地，因為地處複雜之地，其中勢力更是魚龍混雜，她一個女子竟然想在那裏開始建起自己的一個勢力？
“不行！”
因為鳳語塵是很認真地在和自己談判，所以鳳黎也很認真地思考了一番才拒絕的。
“為什麽？”
鳳語塵瞥眉。
“因為你是個女子。”
鳳黎理所當然道。
“那我女扮男裝！”
鳳語塵立即道。
黎被一噎，“那也不行！”
“老爹！你小看女子！”鳳語塵擰眉道。見他飄忽的視線，鳳語塵立馬張口就來，“哎！我那可憐柔弱的娘親啊！想當年……”
“行了行了！”鳳黎頓時敗下陣來，見鳳語塵眉眼一喜，又忍不住擔憂道：“那裏畢竟是男子尋歡作樂的地方，你一個女子去那裏不妥！”
“安了安了，我不會有事的！”
鳳語塵擺擺手，毫不在意，讓鳳黎趕緊把花滿樓的地契和奴契交給她。
待到鳳語塵小心翼翼地將地契奴契收好，鳳黎欲言又止，一臉糾結……
鳳語塵挑眉，看在辦好了事心情還不錯的樣子，直接挑破了他的糾結，“老爹，你有事就說！吞吞吐吐的像個娘兒們。”
鳳黎一瞪，“我是你老子！”
鳳語塵嘿嘿笑了兩聲，“那你幹脆點說嘛！”
“那個逸王爺和你是怎麽回事啊？”鳳黎的臉色沉重了下來，“茵兒一直都喜歡逸王爺，那日你大婚她還主動送你出嫁我還想她應該是放下了，但是今日她穿成這樣，分明就是死心不息，想要勾引逸王爺。看你和逸王爺如此親昵的樣子，是不是真的有感情了？”
我的親爹啊，你怎麽會覺得我和那個男人親昵呢？鳳語塵在心底吐槽，而眼裏的意思已經明顯地告訴了鳳黎。
鳳黎默了個，“你不是直接喚逸王爺名字了麽？”
“我剛才還叫嚷你的名字來著。”你還是我老爹呢！
“皇族人一向不允許明麵上有人連名帶姓的叫喚自己的名字，除非自己的身份比對方要高。”
很明顯，今天鳳語塵連名帶姓地叫嚷南宮景讓鳳黎覺得他們兩公婆感情挺好的。
鳳語塵默了。
叫了名字就代表很親昵，那不叫南宮景，那她以後叫他什麽？夫君？默……
“老爹呀，皇室之人感情向來涼薄，他對我多一點寬容那也不足為奇，畢竟我娘家的財富可是比擬他南蜀國的國庫！至於茵兒，如果真讓她勾引成功，我隻能說南宮景也太沒有眼光了，這般貨色竟然也能看得上眼！”
鳳語塵巧笑嫣然地挽著鳳語塵的手臂膩膩地道，但是說到了鳳茵，美麗的眸子深處閃過一道凜光，語氣有些森然。
鳳黎在商場浸淫多年，又怎麽會察覺不出來鳳語塵心情的變化，深深呼了一口氣，拍了拍她挽著自己手臂的手背，“她，始終是你的親妹妹啊。”
鳳語塵的鼻子突然就酸了，心口也不由一陣委屈，“如果她真當我是親姐姐的話，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
鳳黎一怔，急急地問：“何事？”
鳳語塵咬唇，卻不願再說什麽了。
鳳黎見此，若有所思，終是更為心疼自己從小寵到大的大女兒，安撫了鳳語塵一下，淡淡道：“既然你已經是鳳家以後的家主了，那鳳家自然是歸你掌管的了。你和茵兒之間的事情，為父就不管了，你自己做主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