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聖誕夜 3

  筱雲坐在出租車上，路麵上新積的雪還沒來得及清理，出租車師傅心翼翼的往南城區行駛，偶爾也和筱雲寒暄兩句。


  有悠揚的鍾聲在寂靜的街道回響，似乎來自很遠的教堂，沒有月光的黑夜，隻有飯店裏還充滿了人情味。


  筱雲閉著眼睛，腦子都亂糟糟的，最近不如意的事情太多，周圍一旦安靜下來，心就開始亂了。


  聽著車窗外的風聲，黑卻很平靜，就像置身事外的路人，車內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筱雲想到那個命運的夜晚，他在無人的街道狂奔，四周的燈光似乎都追不上他。


  筱雲猛的一驚，今晚和那一是如此的相似，沒有月光的夜晚，無人的街道，忍不住一陣膽寒。


  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肋骨，那塊空空的位置令人有些心酸。


  車停在了護城河的橋頭，筱雲付完車錢，默默向前走去。


  曹清坐在長椅上，出神的盯著自己的手，也不知道是哪裏的教堂，在這裏居然還能聽到那鍾聲。


  護城河已經結起了一層薄冰，偶爾有不堅挺的冰塊裂開，傳出奇怪的聲音。


  兩種聲音混雜在空氣中，有種不真實的淒涼感。


  遠處有鞋底和雪摩擦的聲音突兀的傳來，不用抬頭曹清也知道是誰來了。


  畢竟這個點還往南城區跑的，除了被自己電話叫來的筱雲，也就隻有喝醉酒的人了吧。


  這穩健的步伐很明顯不是醉漢。


  筱雲來到曹清麵前站定。


  “來啦？有點慢啊。”


  曹清的聲音似乎被寒風凍結了，有一點沙啞的味道。


  “路上的雪還沒清理，師傅不敢開快車。”


  “你好像不怎麽驚訝，是早有準備嗎？”


  曹清抬頭看了看筱雲那身暗藍色的風衣。


  “可以這麽吧。”


  “走吧，現場比較好明。”


  曹清一邊著一邊起身，領著筱雲往老樹的位置行去。


  筱雲環顧四周，還是一如既往的荒涼，灰蒙蒙的夜空有一個缺口，聖潔的月光透過口傾瀉下來。


  來到老樹麵前，筱雲心頭一緊，這種腐朽程度，曹清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癖好？今晚不會是叫我來給他擦屁股的吧，兩個人要挖樹嗎？


  筱雲看了看老樹便偏頭盯著曹清，等他些什麽。


  “不是我的原因，我隻是路過碰巧看到而已。”


  好像讀懂了筱雲的臉一般，曹清幽幽的道。


  筱雲本能的想要觸碰一下老樹，還好被曹清即使製止。


  “別碰，腐蝕性很強。”


  曹清一邊著，一邊伸出自己那還帶有紅印的手。


  “你明白為什麽要叫你出來嗎？”


  “我不明白，有什麽事情我建議你直。”筱雲打斷道。


  “很好，我要你查清楚這件事情。”


  “那你呢？當甩手掌櫃？你手下那麽多人，找一個沒經驗的我？”筱雲有些詫異。


  身為一個紅袍，隨便一句話應該很多人願意來幫忙吧，居然隻叫一個人懵懂的新人，真不知道這人在想什麽。筱雲心裏這麽想著。


  “我有時也身不由己啊。”


  “噗嗤。”黑不由得笑出聲來。


  “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調查，你不願意的話我可以找其他人。”


  還不等筱雲發聲，曹清緊接著道：“雖然想這麽，但是這活你必須接下。”


  “”筱雲隻好把想好的推辭又咽下去。


  “無情！這是壓榨勞動人民，一點人權都沒有嗎？”黑裝作義憤填膺的口氣。


  “你讓我查，總得給個線索吧。”。


  “我給你找了幫手，是你的熟人，怎麽查你們自己想辦法，他很快就到。”


  筱雲不由得打了寒顫，冥冥之中他已經猜出來那個所謂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