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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遺棄的工廠車間裏,吳昊坐在一張還算幹淨的座椅上,默默的看著身前還沒有清醒的神代劍,他靜靜的看著身穿西式正裝的少年滿臉痛苦的依靠在牆壁上,沉默不言……
風間大介整了整頭上的藍色鴨嘴帽,微微拉了拉身上的淺藍色背帶牛仔褲的背帶,不由得咳了咳,打算發聲打破這有些沉默的氣氛,卻不想吳昊直接哼道:“安靜點,讓他靜一靜會死?”
風間大介沉默了片刻,但發自內心的求知欲讓他忍不住開口詢問:“你……這一切你早就……知道的……”
“對吧?”明明輕聲的詢問在最後卻變成了……充滿尖聲的質問,隻是吳昊沒有多離風間,更沒有回答他的打算,隻是簡單的擺了擺手,示意風間大介噤聲,不要驚擾到自己身前的神代劍。
一直睜著眼發呆的白色西服青年依舊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即便現在的他精神極度的疲憊,可他絲毫不敢閉眼休息,因為隻要他一閉上眼,腦海中就會有一個身穿白色連衣長裙的女人出現在自己眼前,然後銀白色的蠍尾鉤刺穿過了她的胸膛,帶著紅色血跡滴落在滿是花朵的花圃中……
然後,在花圃的邊緣處,穿著歐式純白禮服的青年沿著花圃的邊緣匆匆趕來,可是,已經穿透了胸膛的蠍尾鉤刺,似乎在向他宣告著……生命的凋零……
濺落的鮮血滴灑在滿園的白玫瑰花瓣上,為那一份純白沾染了一抹猩紅的豔麗……
“姐姐!”記憶裏的神代劍不甘而憤怒的呼喊著,掩於心底的怒火再無壓製,皆是隨著呼喊一吼而出,偏偏不曾想到,那穿透了女子胸膛的白銀蠍尾毒刺刷的拔出,然後再度刺穿了空氣,穿透了青年身穿歐式禮服的身軀……
“呃……”記憶裏的神代劍發出沙啞的痛呼聲響,痛依舊在腦海裏揮灑不去,甚至於隨著記憶遺留到了現在這一刻,也依舊沒能從神代劍的腦海裏摸去。
然而,記憶裏的神代劍難以置信的看著蠍型異蟲先後將姐姐……再將自己抹殺,他無力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可是……他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隻能眼睜睜看著身穿白裙的女子……一點點癱倒在地上,壓折了大片的白色玫瑰,於是那股憤怒……那股對異蟲至深的憤怒就在此時……猶如紮根盤踞的樹根,一點點在神代劍的心底,在他的記憶裏再難摸去……
可是記憶並沒有就此消停……如果說真正的神代劍在那時候就死了,那麽現在活著的,一直用最堅韌的決心訴說著:“所有的異蟲都由我來打倒的”劍蠍騎士……又是誰?
神代劍記憶的終章裏,那段漸漸被神代劍的憤怒所壓抑住的記憶,被他的意識掩埋在心底最深處的記憶碎片在此時終於湧現。
穿透了胸腔的蠍尾毒刺,漸漸模糊的蠍型異蟲,再然後,就是緩緩擬態成神代劍模樣的……蠍型異蟲擬態形態……擬態神代劍……
原來,活著的……是蠍型異蟲,神代劍早就已經……死在了最美的花圃裏,和自己最愛的姐姐一同走向了……生命的終點……這大概……也是最美的結局吧。
……
“害怕嗎?”
吳昊站在神代劍身前,他冷漠著臉,聲音像極了冰冷地獄裏惡魔的低語:“知道了真相後,麵對了現實後,你就懦弱的選擇退縮了?”
回答?神代劍茫然著,沉默著,他不想去接吳昊的話,因為他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也不清楚又該怎麽去回答……
“砰!”
冷麵相對的吳昊揮著鐵鑄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神代劍身後的牆壁上,將整塊鐵皮壁麵上砸出了一個淺顯的拳印,盡管右臂上的拳骨已經通紅一片,可他沒有絲毫的感到疼痛,反而是雙目中通透著堅決,問道:“怎麽,知道自己是異蟲以後……就不去報仇了?”
吳昊猛的用手抓起神代劍的頭發,惡聲嗬斥:“你難道忘了你姐姐死了,忘了每一次下定抹殺所有異蟲時的決心了嗎?”
吳昊緊盯著神代劍毫無起色的眼眸,緊咬的牙根發出顫顫磨響,四目相對時,吳昊大聲的喊著:“活著的是神代劍,不是異蟲,是那個下定決心要將所有異蟲都處決的神代劍,是那個代神揮劍的男人,那個要守護好自己一切的騎士呀!”
吳昊靜靜的看著他,深邃的目光中倒映著神代劍略有起色的臉頰,目光似刀一般在他臉上刮過……
最後落下的聲音就像是……無盡的黑暗中升起了一絲嶄亮的燈火,在那一刻……仿佛照亮了神代劍心底灰暗的所有一切……
“至少現在,你還有我們……”
“還有天道,嘎嘎米……”
“還有見證了你所有一切的老爺子啊……”
“他一直都把你當做是他的少爺,當作是那個說著要代神揮劍的優秀男人……”
“你要記住……你叫……神代劍!”
……
世界究竟是……怎樣的?
人們在現實中苦苦掙紮,卻又不得不麵對生活與現實的剝削,盡管那不是自己想要的,可偏偏又不得不笑著麵對它……
但是,笑著麵對現實的人……溫柔對待生活的人,也一定會被生活溫柔以待……這大概就是人類的社會,也是人類的現實生活吧……
zect總部外,整裝待發的蟻兵將整個zect圍的水泄不通,緊握在手中的殲滅槍早已上膛完畢,這支曆經訓練的隊伍完完整整的將那股常年與異蟲作戰的肅殺之氣化作了一柄尖刀,隻要眼前一有敵人出現,那麽這柄尖刀就會筆直的刺進敵人的咽喉之中,給予致命的痛擊……
隻是這一次,所有的蟻兵心裏都升起了一絲不願,偏偏這份不願的情緒還必須掩埋下去,因為這一次的敵人不單純是異蟲而已,還有zect中誕生的騎士,沒錯,就是假麵騎士……這把尖刀要對著騎士們,刺進他們的胸膛裏!
對於zect而言,或者說對於根岸領導的派係而言,計劃將人類變成原蟲,領導原蟲占領地球的計劃已經不是一時的了,而是計劃甚久,隻是相對來說,在這次計劃經過吳昊之手敗露後,手底下的蟻兵竟然沒有絲毫的反抗,甚至是沒有升起絲毫的對抗心思……
並不是所有的蟻兵傻,人類真的很傻嗎?還是說選做蟻兵的人都是啥子?他們都相信是加賀美陸一手策劃的?
不,不是的,身為體製內的蟻兵,其實比外在的民眾更了解體製內的所有屬於zect的事情,因為他們親身經曆過,所以不單單是對外宣稱就能解決蟻兵們的反抗心思的,唯一的辦法隻有一個……
那就是,當所有的蟻兵都由人類變成了原蟲,那麽……他們就不再是為了人類的未來那樣虛幻且虛無縹緲的東西而奮鬥了,他們是在單純的為了生存,為了自己的利益……在拚命……
放眼天下曆史,沒一次世界性的變革,掀杆而起的革命,不都是民眾因為壓迫,受盡了現實的痛苦,不僅是上層的剝削,更是不足以衣暖飽食的時候,才朝著自己理想的社會奮鬥的嘛?
這才會有階級的鬥爭,才會有曆史的變革,而一個組織最大的能力也不僅僅是組織能力與領導能力,更重要的是它的洗腦能力……
不是記憶上的洗腦,而是更高層次的精神上的洗腦,它會依照你所想要的理想,在你麵前畫上一張大餅,這張大餅不僅在畫在紙上的,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畫餅充饑是空談,而這張紙上還會寫上做餅的步驟。
第一步:需要麵粉多少,材料主要是什麽。
第二步:揉麵多少分鍾,在依次加入那些原料。
第三步:……
等等的步驟,然後會組織領導著組織內的人去做,這樣所有的人都在為了這張即將完成的大餅在奮鬥,這時候才彰顯出一個組織的組織領導力,於是,組織內的人們精神不僅滿足了,就連身體也不會為此覺得過於的疲憊了……
這就死高等組織的執行方式,就像zect,所有的人都朝著根岸所畫下的理想社會的這張大餅上努力奮鬥著,他們心甘情願的戴上了項鏈,然後同化成原蟲,他們心甘情願的願意成為原蟲集團裏最鋒利的刀刃,將刀鋒揮向他們理想社會建立前的攔路者……
有人說,犯罪組織的領導者永遠是罪惡的,但是領導下的執行者卻是無辜的,他們隻是受到了領導者的壓迫罷了,並非是心甘情願去做的,因為他們即便知道那是錯的,也不得不去做……
但是事實是,沒有誰是無辜的,凡參與者都是罪大惡極的,因為被統一的精神支配後,所做所為都是他們心底最願意,最渴望去做的,那就是他們的奮鬥目標……對於心甘情願的幫凶,他們又值得被原諒嘛?
就像曾經人類曆史上,某次東瀛王國對外的侵略戰爭,在他們嘴裏這是幫助被侵略者的聖戰,甚至這道充滿侵略的決策一經出台,東瀛國民舉國歡慶,大呼聖戰萬歲……於是就有了舉過征兵的舉措……那麽這樣的國民能夠輕易地被原諒嗎?他們真的無辜嘛?
吳昊站在zect總部外的山丘上,他看著那一座座表麵上的廢棄工廠,回想起華夏的曆史,不由得感歎,能夠被原諒的是那個時代過後的國民,但那個時代的人,卻是絕對無法被原諒的,他們的罪過是無法被一筆帶過了……
但現在,吳昊清楚,這裏所有的甘願成為原蟲的人,都是幫凶,都是不可原諒的……因為他們拋棄了屬於他們真正的靈魂……
吳昊看著那一群武裝的蟻兵,輕聲低喃:“這是一場種族存亡的鬥爭……”
“都是為了生存而戰……”
“偏偏多了一群喪失了靈魂的走肉混雜在裏麵……”
“真是醜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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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差5章,這個月會補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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