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西門雁，回來了
這位傳聞之中血腥殘酷無比的伯爵夫人，到底是經曆了一些什麽，才會以現在這樣的一副姿態，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出現在……西門之人的麵前。
她究竟是，經曆了一些什麽？雖然在知道她的暴行，以及她的西門之中興風作浪，私扣金錢的事情之後，大家的心中對於這個人之後恨，深惡痛絕，嗤之以鼻。在聽聞她從西門之中僥幸逃走之後，不少人就在心中詛咒，詛咒她，巴不得她快點死掉才好。可是如今，她就在這裏，就在大家的眼前，麵對著這樣的西門夫人月鏤砂，大家卻不知道該說出什麽樣的話來了。
他們是應該感謝這個幕後黑手將之殺害並且送回到西門來，讓西門的人知曉這件事情，還是應該憤怒，居然有人如此挑戰西門家族的權威，荼害西門夫人之後，居然還將之送回了西門，其目的八成就是為了羞辱西門，讓西門自覺自己的無能。可是，如果是因為第二點，那麽他的算盤可算是完全的打錯了。因為西門對於西門夫人，沒有過多的眷戀，隻有痛恨。
因為西門夫人，西門差一點就受到那個組織的牽連，成為眾矢之的。
西門雲霆的臉色變幻莫測，連親衛都不敢肆意的去揣測他的心思，他並沒有為之震怒，至少，在他的臉上，是看不出發怒的表情的。他伸手探進了盒子之中，不少貴族對此表示不忍直視，紛紛別過臉去。
“是她。”他從女人的脖頸之間，看見了西門的那一條每一任西門夫人代代相傳的項鏈，將之取了下來。身後立刻又手拿托盤的女傭，用托盤接過項鏈，繼而退下，想必是去清洗去了。西門雲霆有打量了一番她，目光並沒有在她依舊美貌的臉頰上多停留過一秒。她向來最注重於保養，即使年紀漸大，可是在她的臉上看不是一絲歲月留下的痕跡，即便是臉上毫無血色，她的容貌，也可是算得上的是極佳的。甚至要比在場的某些貴族小姐還要美麗。
雖然說，用一個死去的人與活人作比較，是一件十分失禮的事情。
“盒子是中午送到的，但是放在庫房裏麵並沒有發現異樣，後來還是因為盒子了散發出來的難聞的氣味，讓幾個下人來開了包裹。”西門墨給他解釋說。
“切，真不知道是誰這麽吃飽了沒事幹。”西門修輕哼了一聲，雙手環胸，不屑的看了一眼西門墨，眼中盡是對於他的這一副姿態的厭惡。
“有沒有說是誰送來的？”西門雲霆回到了尊座之上，坐下架起了二郎腿，取過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對眾人問道。
還是西門墨回答：“沒有，問了負責庫房的下人，說是送來的時候是跟別的東西一起送來的，清點東西的時候發現沒有少了件數，所以也就沒有太過於在意。”
“你怎麽回事？玩搶答呢？父上問你了嗎？”西門修不滿的嘟囔說。
西門修轉過身，對著他，侃侃啟齒：“如果二哥有什麽消息的話，也可以說，相信父上不會怪罪的。”
“你！”西門修怒氣衝衝的說了一個字，注意到西門雲霆看向這裏時不悅的目光，他立刻乖乖的閉上了嘴。
“老三所言屬實？”西門雲霆的聲音低聲，帶著一種天生的男子霸氣氣魄，聽得不少還未出嫁的貴族小姐們春心蕩漾。
“誰知道呢？”西門修道。
“是，我已經查證多次，也有詢問過傭人。”
“一些粗鄙之傭說的話而已，哪裏頂用？這些人，隻要你給錢，要他們說什麽他們都敢說。”西門修依舊不跌不休的diss西門墨，可是西門墨的臉色從未因此變過，根本就懶得去搭理他。
“老二，你的話多了。”西門雲霆用警告的口吻對西門修說，西門修立刻欠身道歉，隨後退到了一旁，但還是目光埋怨和仇恨的看著西門墨。“不過所言也是情有可原。”
西門雲霆對於西門修略微肯定的話，立刻又讓西門修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和得意。
“請父上指示。”
“來人，把盒子裏麵的東西弄出來。”西門雲霆說的風輕雲淡，可是聽在眾人的耳中，就好似掀起了狂風巨浪。什麽？！盒子裏麵的，東西？！
她可是西門的伯爵夫人啊，名聲無論是在內還是在外，都是人盡皆知的，但是大家對於她的評論，壞的多過於好的而已。可是現在，在她的丈夫的口中，居然就是一件，東西？雖說沒有靈魂的軀殼，也算得上是一件東西，但是這話，從任何人的口中說出來都可以，卻偏偏不能從他西門雲霆的口中說出來。因為，他們曾經，可是夫妻啊！
就算月鏤砂再如何十惡不做，也為他添了四個孩子，四個，而且，都是兒子，出了西門策之外，可是一個個都獨領一方風騷，也是不小的人物了。
自古帝王無情，越是站在權力的最高點的人，對於情感之事就越加的看淡，說的，也算是西門雲霆這樣的人吧？
真是難以想象得到，這樣一個薄情的人，他跟月家小姐月舒敏，當初又是如何走到一起去的。細細想來，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動手。”西門墨示意身邊的傭人，隻見莫約十個人左右，紛紛上前，將盒子裏的東西，小心翼翼的搬運了出來，其中一人稟告了一聲，說：“大人，盒子裏麵有一個快遞單子。”
“念。”西門雲霆說。
“寄件人，西門雁，寄件地點，空白，收件人，西……西門雲霆，收件地址，西門。”男仆顫顫巍巍的說出這樣一段話來，連頭都不敢抬起來，多看一眼就在不遠處注視打量著自己西門伯爵大人。希望他能夠看在自己是在他的命令之下念出快遞單上的名字，而無無意叫喚他西門大人的名諱而放自己一馬。
西門雲霆的目光一凜，驚得男仆立刻跪倒在了地上，開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甚至開始向他求饒。西門雲霆的薄唇輕起，緩緩地，吐出一句話來：“西門雁？”
“對，西門雁……”
“西門雁又怎麽了？”西門修笑道：“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人，莫須有的打探到了我們大哥的名號，就開始在上麵大做文章。我大哥都是死了多久的人了？當初他的身手也就一般，怎麽可能能夠逃得過四大殺手的圍捕？內行的實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四大殺手一同出馬，應付起來可不是那麽輕易地事情，我們這裏不就有一位內行的殺手嗎？三弟，你覺得呢？”
“……”西門墨沉默了一會兒，凝眉說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情報有誤，在最近兩年，我確實在內行之中或多或少的聽到一些關於大哥的消息。四大殺手的實力我是不懷疑的，而且他們一直就跟在母上的身側，潛藏在暗處，完全按照著母上的命令行事。我不認為，大哥有能力讓這些殺手臨時調轉心意放他一馬，既然沒有這個可能，那麽……他會是在四大殺手的手底下，自然是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大廳之中的人群開始紛紛的議論起來，就好像是在討論什麽關於家族存亡的大事情一樣，其實，更多的還是對於西門雁這個人的好奇。如果他真的有能力在當年逃過四大殺手的追捕，那麽現在，他是什麽意思？送了西門夫人的遺體回來，是想要告訴西門，他，西門雁，就要回來了嗎？
“嗬，其實本來就沒有這麽複雜。說不定，當初母上讓四大殺手去解決大哥，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四大殺手是內行的人不假嗎，但是，沒有人知道他們在盡忠於內行之前，又是奉誰的命令行事的，說不定啊，就是西門雁讓這些人進入內行，繼而再混入到母上的身邊。
我這個大哥可不傻啊，他與母上站在了對立麵，對於這一點，他自己不可能會不知道，所以，他一定會提早就想好對策的。說不定，那四大殺手之中，早就已經被他換上了他自己的人也說不定呢。畢竟，四大殺手，一直都不曾以真實麵目示人。
母上是不會在意他們這些用來替她排除異己的工具人的死活的，所以，自然也沒有興趣去記住一個一個人的名字和樣貌。這一招暗度陳倉偷天換日，恐怕是他早就計劃好了的。就連我，在內行之中，在我身邊的消息網之中，也是在近兩年有聽到關於大哥的消息的。
記得之前，我還在開玩笑跟母上說，我見過大哥了，她還一臉的不信。可想而知，她對於四大殺手的盲目的信任，已經將她自己送上了斷頭台。她不相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