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九章 情誼（2）
最親近的，可以是手足，也可以是敵人。——題記
從來沒有想過，他們之間會有這樣的敵對過。更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一幕。
年幼的西門墨，一無所知，甚至可以說是蠢得可憐。
沒有人警告過他什麽地方可以去，什麽地方不能去。他失眠的時候，他在夜裏一個人悄悄地散步，在不知不覺中，便走到了西門雁的房間門前。
西門雁向來不需要任何人的伺候，一直獨居。在看到連自己心心念念的母上大人也時常光顧她的房間的時候，西門墨忍不住了，他扣響了西門雁的房間門。
可是他並不知道那門的隔音效果太好，因為個子矮，更是摸不到高處的門鈴按鈕。
但是他在後廚倉庫裏麵呆了這麽久，跟著那些有時會手腳不幹淨的傭人們學來的一些開鎖的技巧還是能夠派的上用場的。
他小心翼翼的撬開了西門雁的門鎖，悄悄地進門。那門關的很快，幾乎就是在他鬆手的一瞬間，又立刻的合到了一起，就仿佛一直張著深淵巨口的怪獸，故意將他放入口中閉合而已。
西門墨一路上倒騰了許久，跌跌撞撞，最後推開了一扇虛掩著的方門，裏麵的薄紗之中，隱隱約約的升起了一股水汽，隨後，他聽到了女生悅耳的歌聲。
而就在他逼近的那一會兒，裏麵的人，也正好關上了水，站起身來撥開了簾子赤身而出。
“你……你是怎麽進來的？”西門雁拉過了一旁的浴巾，裹在了自己的身上。
“原來……你不是大哥哥……而是，姐……姐姐？”
西門雁似乎被他的這麽一個稱呼給搞蒙了，說實話，她女扮男裝了這麽多年，還從未有人，用女生的稱謂稱呼過她，就連一句的玩笑話都沒有。
而眼前的這個涉世未深的弟弟，卻在撞見了這一幕之後，第一件事情，不是想著去舉報她揭穿她，而是喊了她一句“姐姐”。
“噓～”西門雁將食指抵在了唇邊，對他說：“要叫哥哥，不要叫姐姐哦。”
“好的好的。”西門墨連連點頭。
“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幹嘛？”
“找你玩，我們一起玩躲貓貓吧？以前從來沒有人跟我玩。”
“那你為什麽要和我一起玩？”西門雁一邊在屏風後麵換著衣服，一邊問他。她看不到他低頭認真沉思的模樣，隻聽到他說：“因為今天上課的時候老師說了，兄弟，就是有著血緣關係，比好朋友還要好的，兄弟之間一定是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老師說的對嗎？”
“……算是對吧。”
“那姐你能陪我玩麽？”
“都說了叫哥哥！”西門雁有些不悅的怒了一聲，可把西門墨給嚇了個不輕。西門墨抱著腦袋，委屈巴巴的說：“好……我知道了姐……啊不，哥，哥，我知道了。”
“直到就行，我們走吧。”西門雁自屏風裏出來，而西門墨，在看到她的脖子上掛著的那一條項鏈，便已經驚訝的挪不開目光。“你喜歡這個？送你了。”
西門雁不以為意的拆下了自己脖子上麵的項鏈，遞到了他的麵前。
西門墨簡直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問了她一邊，說：“給……給我的？”
“對，反正這種東西我多的是，那些人阿諛奉承，一旦看到我缺少了什麽，一定會爭先恐後的給我送來的。”
“真……真好。”西門墨忍不住小聲的嘀咕出聲。
“你說什麽？”
“沒什麽，就是，好羨慕你。”
西門雁聽他這話，卻沒有多少高興自豪的意思，而是覺累的說：“這有什麽好羨慕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更羨慕你。”
“為什麽？”
“沒有人注意到，也有沒有人注意的好。”
這段時間裏麵，西門的大公子與三公子走的很近，事情，也傳到了西門夫人的耳朵裏。
為此，月鏤砂還特意的把西門雁叫到了房間裏麵一次，西門墨在門外偷聽著，西門家人來人往，幾乎沒有人會去注意這個微不足道的小屁孩，就連女傭們也覺得如此。
“我聽說，你最近和老三走得很近。”
“三弟我確實是有所交涉，畢竟都是兄弟，關係處好了以後……”
“以後隻會有壞處沒有好處！”月鏤砂厲聲打斷了她，說：“你是什麽身份，他是什麽身份？你自己的心裏麵不清楚嗎？我早就跟你說過，與西門之中的人少有交涉，免得落人口舌。你難道不知道你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嗎？”
“就因為這個，我苟延殘喘了這麽多年，一直小心翼翼的活著，難道我就不配擁有朋友嗎？外麵的人你不讓我認識，說是怕自己露了破綻。可是為什麽家裏麵的人你也不讓我打交道？”
“我那是為了你好，你知道如果你的身份暴露，我們會死得多慘嗎？你就不能夠小心一點？非要拿著自己的性命去做什麽賭注？！現在他拿你當兄弟，等他知曉你是……的時候，還說不準會不會把這件事情抖出來在你的父親麵前耀武揚威。到時候，我們兩個人，必定遭受全族人的唾棄，死無葬身之所！”
“不用說了，從今以後，我離他遠一點就是。”西門雁是知曉月鏤砂的，這件事情如果還不能夠如她所願的解決完成，那麽等來的，隻有她親自派人動手。
可是，她會動手嗎？畢竟，西門墨也算是她的寶貝兒子。
但是，月鏤砂的殘酷和冷血，在西門之中，也是人盡皆知的。
自那以後，西門墨就再也沒有與她說上話，有的時候，也隻不過是遠遠的看上一眼。隻是一眼，問候淨在不言之中。
慢慢的，知曉了她的身不由己之後，又從老師那邊打聽到了，原來，她一直都有在暗中，默默地關心著自己的成績。
所以，後來他每一次都學的盡心，就是希望她，在知道自己的成績的時候，能夠開心一點。
再後來他又轉了窩，從廚房的倉庫中，換到了新蓋的馬廄，馬廄棚子旁邊，有一個隻有門和混泥土隨意的搭建起來的小屋。
聽說當時是建造的時候多了的一些材料，為了節省運輸的費用，就直接讓人在這裏蓋了一間房子。
其實，是西門雁暗中出資賄賂了管家的結果。
這裏可比之前的倉庫好待上太多了，還沒有人來找他的麻煩，大多數的時候，他就躲在房間裏麵，把房間門一關，自己躲起來偷偷的努力學習。
等他懂得的東西多了一點以後，也有負責幫忙看管著馬廄的馬匹。
每一次西門雁要去參加圍獵或者是騎射訓練的時候，都會親自到這裏來提馬，但是他卻也不敢上前，即便是沒人的時候。
在不知不覺中，遠離她，這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夜間，冷風吹得有些寒了，他聽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就在馬廄周圍遊蕩著，在間隔了一段時間之後，又近了些。
在馬廄這附近待的久了，他的聽力居然也是變得異常了靈敏，喜歡聽馬兒蹦跑的時候的聲音，在挑選馬匹的時候，那些人的話總是多的，偶爾也可以從一些小姐少爺的口中，聽到一些八卦的字詞。
他能夠聽得出來西門雁的坐騎的馬蹄聲，因為她的馬很特殊，在一次騎射比賽中，受過傷，一隻腿被對方的箭給射中了。
用她當時來馬廄時探望馬兒說的心疼的話來說，她也不知道，那一支箭，射向的，究竟是馬的腿，還是想要射向她的腿。
西門之中的明爭暗鬥，他都聽得厭煩了。
可是他沒想到，終究還是有一天，有人算計到了她的頭上來。
他聽著那兩人偷偷摸摸離去的腳步聲，摸黑進的馬廄，找到了她最喜歡的那一匹馬，果然，馬兒食用的草裏，被下了藥。他實在是放心不下，又不知道她怎麽又卷入到了別的事情當中了。
當晚，他做了一個十分冒險的決定，他要喬裝打扮起來，跟在她的身邊，保護她。
這種想法一旦萌生，居然就無法控製的難以停止了。他從傭人的住所裏麵，偷了一件衣服，之後，在狩獵森林的一個陷阱裏，他救下了她。
“別……別讓他走，他知道了，我的……秘密。”那時，幾近昏迷的她，單手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衣擺，對他說。
知道了？她的秘密……
西門墨看著那人逃去的方向，抓緊了自己手中從鐮刀上折斷下來的刀片，目光，陰冷。等他懂得的東西多了一點以後，也有負責幫忙看管著馬廄的馬匹。
每一次西門雁要去參加圍獵或者是騎射訓練的時候，都會親自到這裏來提馬，但是他卻也不敢上前，即便是沒人的時候。
在不知不覺中，遠離她，這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夜間，冷風吹得有些寒了，他聽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就在馬廄周圍遊蕩著，在間隔了一段時間之後，又近了些許。
在馬廄這附近待的久了，他的聽力居然也是變得異常了靈敏，喜歡聽馬兒蹦跑的時候的聲音，在挑選馬匹的時候，那些人的話總是多的，偶爾也可以從一些小姐少爺的口中，聽到一些八卦的字。
他能夠聽得出來西門雁的坐騎的馬蹄聲，因為她的馬特殊，在一次騎射比賽中，受過傷，一隻腿被對方的箭給射中了。
用她當時來馬廄時探望馬兒說的心疼的話來說，她也不知道，那一支箭，射向的，究竟是馬的腿，還是想要射向她的腿。
那些人……
西門之中的明爭暗鬥，他都聽得厭煩了。
可是他沒想到，終究還是有一天，有人算計到了她的頭上來……
他聽著那兩人偷偷摸摸離去的腳步聲，摸黑進的馬廄，找到了她最喜歡的那一匹馬，果然，馬兒食用的草裏，被下了藥。他實在是放心不下，又不知道她怎麽又卷入到了別的事情當中了。
當晚，他做了一個十分冒險的決定，他要喬裝打扮起來，跟在她的身邊，保護她。
這種想法一旦萌生，居然就無法控製的難以停止了。他從傭人的住所裏麵，偷了一件衣服，之後，在狩獵森林的一個陷阱裏，他救下了她。
“別……別讓他走，他知道了，我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