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王爺邏輯有問題
“說得也是,我還真有點想娘了,以前在家,每日聽她嘮叨會覺得心煩,現在想想還是在家好。”
如果他仍然留在寧海,不說人見人愛,至少大多數人欣賞他,到了京城卻什麽都不是,還要受人嫌棄。
雖然對於皇親貴胄而言,他們這些人的確不算什麽,但心裏總還是會不爽。
“嗬嗬,想娘的孩子趕緊辦正事去,不要打擾我賺錢。”
“嘁,以前誰說我鑽錢眼兒裏去了?”
“難道我說錯了?我才花出去一大筆錢,能不抓緊賺錢將花出去的賺回來麽?單子接了,不能不做呀,我也想悠閑,可一群人指望我吃飯啊。”
花顏好生懷念前世的日子,有父母、哥哥姐姐為她撐起一片天,她什麽都不用想,專心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到了這裏,她不得不奮進,想要躲清閑之時還有人鞭策,底下的人那麽積極,她作為東家怎麽能懈怠。
錢不是萬能的,萬萬不能沒有錢,以前在小桑村生活,開銷不大,她單單指望作坊和女人之家賺錢就足夠。
來到京城安家,花銷很大,府裏每月支出比以前多了很多,店鋪還新增了不少夥計,哪一樣都需要花錢。
她還要以趙柳兩家開通的商路培養自己人,光有她的師兄們遠遠不夠,招人,篩選、培養,哪一個環節都需要用心和錢,她的擔子很重。
那些雖然是定的長期計劃,短期進度也需要跟上,前麵慢一小步,後麵的事就會慢一大步。
生意要做,公爹婆母還指望她生兒育女,得虧徐文宣沒回來,要不然婆母肯定念叨上生孩子之事了。
花顏覺得今天合該休息的,柳明軒走了沒多久,襄王居然來了。
襄王來府中,她自是不能像剛才跟柳明軒一樣隨意閑聊,言談之間還可以做她的事。
襄王是長輩,正經客人,她要以禮相待,小心應對。
他必定是為了朧月和柳明軒之間的事而來,看來襄王對柳明軒的表現仍不滿意。
花顏請他進花廳,吩咐丫鬟準備新鮮的茶點,兩人相互寒暄,襄王說起花顏的店鋪,讚不絕口,話題很快轉到朧月郡主身上。
“朧月那日見到柳明軒,被他拒絕之後很是傷情,原本那日蘇傾城二人到府上邀約她去給你捧場,奈何朧月不想見到柳明軒,說那是傷心地。
我隻有朧月一個女兒,她一直與你交好,也喜歡去你的店逛,柳明軒在總歸不方便,我不想朧月為難,花顏你覺得呢?”
襄王的意思是朧月不想見到柳明軒,所以要趕走他,而且還喜歡花顏去做。
花顏麵上笑盈盈,心裏冒出三個字母,我的店是為你們襄王府服務的麽?
“王爺,我聽明白了,以後朧月要來我店裏,您提前派人來知會一聲,如果柳明軒在,我就讓他先去別處躲一躲,絕對不會礙朧月的眼。”
柳明軒是東家,他本就不會天天待在店裏,襄王想趕人家走,竟然來驅使她。
對於花顏的表現,襄王非常不滿意,不相信花顏會聽不明白他什麽意思。
她一直派秦羽跟在柳明軒左右,擺明了是要保護柳明軒,還當著他的麵打太極。
“你是個聰明孩子,一定聽得懂三舅想說什麽,隻要柳明軒在京城一日,朧月的心就平靜不下來,我希望他離開京城,永遠不要回來,你跟他說明更好。”
有事就三舅,沒事就本王,她才不稀罕。
“我大約明白王爺的意思,我與柳明軒相識與微時,他幫過我很多,說他是我的恩人也不為過,其實是我叫他來京城一起合作做生意。
當時我的確沒料到從寧海回來的朧月經過王爺王妃的教導依然沒對他死心,柳明軒真的沒有回應過朧月的感情。
當初朧月找上門,若不是她發病暈倒,柳明軒都不會讓她進柳府,他也算救過朧月的命,況且他已經與朧月說清楚,王爺何不得饒人處且饒人。”
說實話,花顏很是替柳明軒抱不平,一直以來都是朧月一腔熱情,他並沒有表示什麽,卻要遭受不公。
花顏深知在襄王麵前談論公平與否很幼稚,所以她根本不提,她要告訴襄王錯不在柳明軒。
如實說柳明軒是她叫來京城的,言外之意她不會趕走柳明軒,且說起助她之恩,微時之情,朋友之義,表示她會護著柳明軒。
襄王麵不改色,端起茶盞小呷一口,平靜的質問:“你的意思是朧月一廂情願,恬不知恥送上門,他沒有半分錯,是本王錯怪他?”
“王爺誤會,女子有情思,對男子生出愛慕之意實屬正常,我不認為是件羞恥之事,相反,我覺得朧月非常勇敢。
我覺得柳明軒在這件事情上是無辜的,當然,王爺要怎麽做,我無權置喙,於情於理,我不可能讓他離開,而且禁止他踏足京城。”
“他無辜?他對朧月有救命之恩?若非朧月千裏迢迢去找他,怎麽會犯病?他不寫書,朧月便不會對他生情,錯根源就在他身上。”
“請恕晚輩無禮,王爺的邏輯有問題,柳明軒寫書了又如何,他可有勉強朧月看?書中可有誘使小姑娘喜歡寫書之人的話語?
我想都沒有吧,無論朧月看書、喜歡誰,還是離家出走去寧海,都是她自己的決定,柳明軒沒有參與,他隻不過收留朧月一段時日而已。”
“伶牙俐齒,誠然你說得有理,本王仍然不許他滯留京城,我今天來找你,正是希望用溫和的方式解決問題。”
他的話威脅的意味非常濃,花顏從容應對,“溫和點更好,若是太過殘忍,我擔心朧月自責,她會接受不了。”
襄王終於抬頭正眼看花顏,“你果真要為了他跟我作對?”
該說她勇氣可嘉還是太愚蠢,為了區區一個柳明軒居然不惜頂撞他。
“三舅這話說得嚴重了,我仗義維護朋友,也沒阻攔您做任何事,怎麽就成了敵對關係?晚輩怎麽敢與您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