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隨著敖子雄一離去,大殿內立即陷入了壓抑的氛圍,群妖都能看出此時龜恒峰心情不佳,沒妖願意自找苦吃。
盞茶時間,龜永年回來了,衝著龜恒峰躬身,道:“老祖,敖子雄已經離開了。”
龜恒峰點點頭,望眼群妖,道:“你們對此事怎麽看?”
蝦繆舉著兩個大鉗子,一臉慎重的道:“敖章修為定是有了大進,認為能夠穩壓您一頭,不然他豈敢輕言邀你去落星湖賞雪。”
龜恒峰心中一凸想到了某種可能,下意識拿起桌上的請帖翻開,頓時一股純正的龍氣咆哮著衝向龜恒峰。
龜恒峰雙目一瞪,眼中浮現一頭宛如宛如一個島嶼龐大的龍龜,對著龍氣大聲怒咆,將龍氣擊潰。
請帖中當即出現敖章的聲音,低沉且充滿威嚴,道:“龜丞相我們有百年未見了,12月25日落星湖畔本王等你到來,一同垂釣賞雪,共商我水族大事。”
盡管大部分龍氣被龜恒峰擊潰,不過保存下來的龍氣依舊不是實力底下的水族能夠抵擋,大殿內除了寥寥數人,剩下的在龍氣的威壓下五體投地。
龜恒峰冷眼看著趴在地上,顯出原型的龜,魚,蝦,蟹,貝等等妖族,怒斥道:“一群廢物,還不快起來。”
聽到龜恒峰暴怒的聲音,所有現出原型的水妖不敢耽擱,第一時間將妖力匯聚在腦中再次變成了帶著部分本體特征的人型精怪。
鱷索作為凶狠的鱷魚成精天性殘暴,對於這些弱小的水妖根本看不上眼,若不是龜恒峰將他點化成妖精,早已衝擊龜族的地位,對著龜恒峰,殘笑道:“老祖,敖章那條老泥鰍是否突破了?”
龜恒峰盡管不願意承認,但是不得不說敖章就算沒有突破至真龍血脈也快了,對於鱷索的辱罵他根本不在乎,反正他的性格在那裏,搖搖頭道:“沒有,他要是真的突破,大殿裏除了本老祖,你們沒有一個人能夠抵擋它的龍威。”
鱷索一聽眼中劃過一絲殘暴,輕輕一撫鱷魚剪,厲聲道:“既然敖章還沒有完成蛻變,不如我等先下手為強,若不然真讓他成功對我們濁河一脈威脅太大。”
龜恒峰聞言有些心動,若是真能抓住機會一舉攻入洞玄湖破壞敖章的機緣,說不定真能夠一統水族。
轉頭一想卻又覺得不妥,若是沒有大乾和魔族的出現,他或許真按鱷索那樣去做,潛入洞玄湖打斷敖章的蛻變,可是此一時彼一時如今睡著承擔不起這麽重大義損失,歎道:“罷了,罷了,時機不對,本老祖不能動手。”
轉頭看向龜永年,幽幽的道:“永年,待會你去將明德頭顱取下,交由洞玄蛟龍族,就說是本老祖給敖章德交代。”
龜永年心中暗歎他一直比較看好龜明德,完全是因為龜明德玄龜血脈純度較高,今後隻要努力修煉一定會成為龜族中流砥柱之一,可是眼下出了敖章這一檔事情隻能說他的命不好,為了水族的未來隻能犧牲明德了,眼中閃過一道凶光,轉瞬即逝,點頭道:“永年明白了。”
龜恒峰滿意的點點頭,他知道龜永年做事幹淨利落絕不會出問題,道:“最近一段時間你們安靜一點,下麵打打殺殺你們就不要擅自出手,不然容易引起我們與洞庭水族全麵開戰。”
眾妖同時抱拳道:“是,老祖。”
龜恒峰揮揮手趕走眾妖,大殿之中獨剩下他一人,望著懸掛在大殿頂端雙眼冒著寒光的龍龜,不由怒嚎道:“老祖你們不公,老祖你們不公啊!為什麽你們離去不留下龜珠傳承給我們龜族,還讓那些該死的龍族留下枚龍珠?
為什麽我們龜族要成為龍族的附庸,每一代龜族都是龍族的仆役,我龜恒峰絕不認命,你們這些老家夥等著看吧!我龜恒峰一定會改變我龜族的命運。”
宮殿外所有水族聽到龜恒峰的怒吼聲早已經跑幹淨,它們能成為水神宮的仆役都是腦子靈活的,不靈活的也都死光了,自然清楚什麽事該知道,什麽事不該知道。
……
很快月餘時間過去了,聊齋世界的戰火全麵停息,一股暴風雨前最後的平靜氣息撲麵而來,大大小小的山賊或者起義軍都縮回老巢觀望局勢,而乾軍卻將落星湖周邊城鎮封鎖起來,不希望水族的事情印象到人族,一時間各地都是相安無事。
12月20日原本不過是濁河和洞玄湖相連的落星湖,此時隻剩下幾處村莊的殘骸,居住此地的百姓,全部讓乾軍撤入周邊城市。
原先不過五百裏的落星湖,現在已經漫延開來淹沒了周邊所有地區,放眼望去一片汪洋,平靜的水麵下是數之不盡的水族。
不時發生爆付出小範圍得的廝殺,血紅色的鮮血將整個落星湖染的鮮紅,清澈的湖水都來不及清理這些鮮血,就又有廝殺發生。
隨著兩邊相約的時間臨近,落星湖內的廝殺也停了下來,恭敬的等待著洞玄龍王和濁河水神,不過所有水族都知道這不過是戰爭來臨前最後的平靜,一旦兩邊談不攏就是大戰爆發的時候,兩邊光是各自的蝦兵蟹將加在一起都過了上億。
五天時間轉瞬即逝,落星湖附近地區一夜之間大雪紛飛,天地之間隻剩下一片雪白色,再無一絲多餘的顏色,落星湖也結起了厚厚的冰層,冰層下無數水妖抓著兵器相距三裏對峙,若是有人行至此地,看到水下這一幕定會被嚇死。
這時一架車攆在數頭馬匹般大的海馬拉動下落在落星湖冰層上,就見龜恒峰一身華貴的衣裳,拄著一根藤杖,環視一眼寂靜的落星湖,淡淡的道:“敖章那老匹夫怎麽還未到?不是說請老祖賞雪,垂釣的呢?”
“砰”聲,落星湖湖麵冰塊破開一層大洞,敖子雄從中跳了出來,身上沒有一絲水漬,看著車攆內的龜恒峰,抱拳道:“還望老祖稍待,家祖尚未出關,還請老祖喝杯茶水休息片刻,家祖定會如約而至。”
說著,敖子雄舉起雙手“啪啪”拍了兩下,頓時走出一隊貝女端著茶水,糕點從水中走了出來,來到車攆前恭敬地站著。
龜恒峰見狀微微點頭,朗聲道:“看在你是小輩,老祖就不與過多計較,讓她們端上來吧!”
敖子雄衝著為首的貝女微微點頭,貝女趕忙登上車攆為龜恒峰擺上糕點,端茶倒水。
風雪呼嘯,萬籟俱寂,落星湖隻有幾人卻都是小輩,龜恒峰喝了幾壺茶水,見敖章依舊未至,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望著敖子雄冷聲,道:“老祖我已經等了兩個時辰,怎麽還是不見敖章那個老匹夫,莫非你們蛟族在消遣老祖?”
說著,龜恒峰放出身上的氣勢壓向敖子雄,大有一種他說不上來就動手的樣子。
敖子雄霎時感覺身上的蛟骨吱吱作響,頭上的冷汗刷刷的往下流,腳下的冰層也一點一點的裂開,卻不敢有一絲的動作,臉上的表情也越加恭順。
敖子雄雖然早就知道龜恒峰作為能夠與龍王爭鋒的存在實力定然不弱,但想不到他修煉了百年也擋不住龜恒峰的氣勢,不過他清楚此時一旦對龜恒峰彎腰,今後他的龍生再無一絲進步的可能,咬牙回道:“老祖容稟,我龍族與龜族從遠古時期到就是互相扶持,互相幫助,小龍哪敢戲弄老祖,家祖定在來的路上,還望老祖再等一會。”
一聲鯨魚長鳴響徹雲霄,就見天上飛來一座裝飾華麗的車攆,車攆由一頭體型龐大的鯨魚拉著,夜叉臨空一抽長鞭,駕馭車攆快速落下來。
“哈哈,龜丞相多年未見何苦為難小輩,本龍王這不是來了。”車攆上響起一聲爽朗的笑聲,說話間龍威也壓了下來。
霎時所有水族大有一種肝膽俱裂的感覺,龜恒峰感應著敖章的龍威,不由眉頭一皺,他本來還認為敖章不會這麽輕易的蛻變成真龍,想不到僅僅是月餘時間他就跨過了那條門檻。
雖說此時敖章的血脈濃度不過剛到龍子程度,但再怎麽說也是真龍,難不成龍族竟然要再次複興,沉聲道:“老匹夫你蛻變成真龍了?”
車攆剛剛落到冰麵上,北風吹起車簾,敖章的臉從縫隙中落出來,原先無叉龍角已經消失,重新長出一對幼小帶著分支的龍角,嘴角微微上揚,道:“老家夥這麽多年過去了,你的感覺還是那麽靈敏。
不錯,本王已經跨過門檻,成了一條真龍,盡管堪堪跨過門檻成為真龍的等級,可是再怎麽說也是真龍的存在。”
龜恒峰雖說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敖章的話還是一陣失落,閉目稍稍調整了一下心態,再次睜眼望著敖章,問道:“既然你已經成了真龍,為何還要與老祖商談水族的事情?”
敖章一臉真誠的樣子,看著龜恒峰,朗聲道:“我龍族與你們龜族關係可以說源遠流長,早已經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不管怎麽說你們一脈永遠都是龍族的龜丞相,本王總要注意你們的情緒。”
心中卻道:奶奶的,若不是你龜恒峰掌握了一半水族,又怕你一氣之下徹底投靠乾國,按照你過去和本王做對的態度,本王在剛剛蛻變成真龍的時候就找機會弄死你了。
不由得一歎,現在時機不對才讓他束手束腳,這世界上各種牛鬼蛇神都蹦噠出來了,即使本王成為了真龍都有一種應變不暇的錯覺。
不得不放下心中的仇恨,目光投向濁河龜族,隻有收複了龜恒峰一脈,在水族危難的時候本王也不會措手不及,還能多個幫手。
龜恒峰對於敖章的這番話嗤之以鼻,作為和他對陣三百多年的老對手,敖章的心性可以說了如指掌,陰險,心狠手辣,麵厚心黑說的就是敖章,冷聲道:“不必說這些廢話,你想怎麽樣?”
龜恒峰清楚敖章的為人,敖章自然也了解龜恒峰,這句話一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龜恒峰同意了,咧嘴笑道:“本王明白,假如讓你直接投靠於本王,你龜恒峰定會誓死抵抗,或許你會徹底投靠大乾,不如你我賭上一局。
若是本王敗,我洞玄蛟族從此屈居於你濁河龜族之下。
倘若本王勝了,你龜族還是和以前一樣,重歸我龍族麾下,永遠擔任我龍族的龜丞相。”
龜恒峰明白這是龜族成為水族的王唯一的機會,不管敖章的品行有多差,可是卻有一個優點說得出做的到,深深看眼敖章,道:“老祖和你賭了,賭局是什麽?分幾場?”
敖章頓時麵露得意,他就知曉龜恒峰不會放過這個成為水族主人的機會,而自己更不會放棄龍族的地位,道:“我們賭三場,分別為鬥陣,鬥將,最後一場由你我親自上陣。”
“鬥陣怎麽比?鬥將又怎麽比?”龜恒峰不由問道。
敖章摸著椅子的扶手龍頭,坐直身體,笑嗬嗬道:“每一場比鬥分三局,鬥將全由小輩出場,它們年齡不得超過三百歲,必須是你龜族和我蛟龍族親自出馬,若是有其他的水族登場,則算哪一方敗。
到時候我們雙方各自出一小輩,它們兩人比試後,勝者可以繼續留在台上比鬥,若是不願留下也可以下台。
三場之後,若是一方還有任何人未敗,需要繼續登台直到三人全部落敗,才算勝利,當然了,若是實在不是對手可以投降認輸。”
“我龜族可不向你蛟族,絕對沒有投降認輸的小輩。”龜恒峰聞言立即說道。
對於敖章的鬥將規則,龜恒峰還是挺滿意,特別是勝者可以留在台上這一條對雙方都有利,也不會出現實力高深的小輩隻能打一場,導致第一場比賽輸了,又問道:“如何鬥陣?”
“作為第一場比賽優勝的一方,在鬥陣時可以優先選擇布陣或者破陣,為了不耽擱時間,雙方以七天為限,不能破陣者敗。
假如兩邊都是沒有成功破陣,或者兩邊都完成破陣。則另加一場軍陣,我們兩邊各布下一方軍陣,看看是你我雙方誰的軍陣犀利,怎麽樣?”敖章笑道。
“可以,擂台在哪裏?”龜恒峰問道。
“且看本王手段。”敖章一指點向落星湖,霎時升起一塊長兩裏,寬兩裏的水台,轉瞬間從底部開始逐漸冰凍起來,最後成為一塊於落星湖連城一體的冰台,道:“這冰台就當作擂台,你覺得怎麽樣?”
龜恒峰看到敖章這一手,心中不由感慨龍族天生就是興雲弄雨的高手,微微點頭,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