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夜深人靜,整個無易城陷入了沉睡之中,隻有偶然響起的犬吠聲,才會到來一絲喧囂。


  “死人啦!”寂靜的夜晚,一聲淒慘的叫聲,打破了黑夜的寧靜。


  “死人啦,郡王府死人啦。”無易城打更的郭三,看到郡王府門口趴著的死人,頓時將手上的竹筒,銅鑼丟了連滾帶爬的遠離郡王府。


  郡王府附近三條街道的居民聽到叫聲,一邊穿上衣服,一邊走出了家門,畢竟要是出了什麽匪類很容易牽連到他們。


  同時逃跑的郭三,也帶著城主府的護衛來到了郡王府,將郡王府保護起來,防止再次發生意外。


  …………………


  金烏破空,萬道金光刺破黑夜,連帶著將夜裏的涼氣也能驅逐。


  “知了…知了…知了…”院子裏的榕樹上,知了的叫聲也虛弱了許多。


  “哐,哐,哐,哐,鄭掌櫃開門,鄭掌櫃快點開門。”大門哐哐的敲響,門外傳來一聲聲,焦急的呼喊聲。


  王鈞臉色陰沉的起床,走到了前邊的燈籠店,將門板一一拆了下來,望著門外的城主府護衛,冰冷著聲音,道:“給我一個活命的理由,不然你們可以去死了。”


  門外的三人注意到王鈞無情的眼眸,忙碌了一夜的不爽,煩躁,好似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後背寒意直冒,態度不由自主地變得恭敬起來,牙齒打顫著道:“這位……位大…人,昨夜郡王府發生命案,郡大少爺和少夫人慘死,府裏朱管事請您過去幫忙看看。”


  “你們等一會兒,我先去洗漱一下。”王鈞麵無表情的道。


  隨著王鈞的離去,三人頓時感到壓力盡去,全身冷汗直冒,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相互看了一眼,郝平苦笑道:“我現在有些腿軟。”


  另外兩人同樣的點點頭,隨即三人也不再堅持,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異口同聲地感歎道:“好恐怖。”


  沒一會兒,王鈞洗漱完了走出來,三人趕忙站起來,為王鈞引路,道:“大人,您請。”


  四人一同來到了郡王府,隻見門外站滿了看熱鬧的百姓,郝平一邊擠開人群,一邊喊道:“讓開別擋路,給老子讓開。”


  四人從人群中擠開一條道路,來到了郡王府,王鈞站在門口上下打量了一番郡王府大門,怎麽都有一種不協調的錯覺。


  突然想起門口的石獅子,退後兩步,目光放在石獅子上麵,居然發現這兩頭石獅子好似生病了一般,給人一種病怏怏的感覺。


  郝平注意到王鈞的異樣,恭敬地走了過來,微微低下身子,問道:“大人,這石獅子有什麽問題嗎?”


  王鈞眼角出現一絲讚譽,心中暗道:“有眼色,知進退,隻要不殞落,日後自有一番成就,隻不過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指著石獅子,道:“這兩座石獅子嘴裏有東西,去拿出來。”


  聽了王鈞的話,郝平眼睛一亮,連忙跑到石獅子麵前,伸手朝嘴裏一掏,拿出一塊浸滿鮮血得紅布,道:“大人你看。”


  另一名護衛崔勝,跑到了另一頭石獅子身前,同樣在獅子嘴裏一掏,道:“大人,這也有。”


  “恩,這應該是凶手留下的,我們進屋吧!”王鈞平靜的道。


  四人邁步走進郡王府,隻見前院之中站滿了護衛,將整個院子裏裏外外都把守連蒼蠅都飛不進來,一對對殺氣騰騰的眼眸,死死的注意著每一個角落。


  進了大堂,隻見裏麵跪著一群哭天喊地,披麻戴孝的家屬,無易城城主林子悅也在。


  隨著王鈞的到來,眾人的目光全部投向了王鈞,林子悅淡淡的問道:“你就是鄭立俊?”


  王鈞這才知道原身的本名,深深看眼想要借勢強壓與他的林子悅,淡定的點頭,道:“是。”


  林子悅看著王鈞風輕雲淡的模樣,心中不由的溫怒,在無易城除了郡王府一家,他可以自豪的告訴所有人,在無易城他就是說一不二的主人,可是今天居然有人敢無視他的權威,沉聲道:“鄭立俊還不老實交代,大公子是不是你殺的?關於你的一切,本城主已經徹底查明了,倘若還不老實交代清楚,休怪本城主大刑伺候。”


  王鈞一臉輕蔑地笑了起來,道:“蠢貨,萬要想殺人,何必隻殺這麽兩個,還不如將他們一家子全殺了更好。”


  “你好大的狗膽,居然敢罵城主。”城主府幕僚武橋氣急敗壞地指著王鈞,罵道。“來人,將這個狗賊拿下,關進大獄。”


  王鈞輕“哼”一聲,屬於天仙的氣勢放了出來,頓時大堂內眾人全部被壓趴在地上,一身骨頭“嘎嘎”作響,仿佛要被無形的氣勢壓碎,道:“一群螻蟻也敢犯本座的威嚴,簡直就是找死。”


  此刻我大堂眾人立即感到欲哭無淚,他們打破腦袋也想不到一直以來表現平凡無奇的鄭立軍,居然會是這麽恐怖,就憑一身氣勢就能壓趴他們,這哪裏是扮豬吃老虎,分明是扮小白兔釣神龍啊!


  “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


  “大人,我們知道錯了,求求你給我們一個機會。”


  “大人不要啊!我們是無辜的,大人饒命啊!”


  院子內的護衛們聽到了求饒聲,下意識全部跑過來護衛,結果一隻腳剛踏進大堂的走廊,便全部趴在地上。


  聽著求饒聲,王鈞眉頭一皺,厲聲到:“閉嘴。”


  霎時,這些人嘴裏雖然一直動了不停,但再也不能發出一絲聲音,好似全部成了啞巴一樣。


  見這些人終於安靜下來,王鈞便不再看這些人,揮手一掌拍向停在大堂中間幾具棺材,“砰”上,棺材蓋隨著掌風飛起,狠狠的印在牆上,就見棺材裏躺著的屍體出現在眾人眼前。


  看到這些棺材裏的屍體,所有人麵露畏懼,隻見所有屍體隻剩下了一具具嶄新的骨骸,身體的血肉都已經不翼而飛。


  王鈞見此眉頭一皺,轉頭看向朱管事,順便收回了氣勢,不解的問道:“這裏隻不過是幾具骸骨,你們是怎麽認出這些是大少爺,少夫人的幾人的屍體?”


  朱管事手腳並用的起身,弓著腰跑到棺材邊,指著中間的棺材裏的男性骨骸,左臂的位置,道:“大少爺小時候調皮,經常會喜歡爬樹,有一次不小心摔了下來,由於當時沒有及時救治,因此大少爺從小左臂就有一些不協調,一般情況下根本看不出來。


  大人,你看這具骸骨左臂的位置,這裏明顯有一塊骨頭長的凸出來了。”


  王鈞微微點頭,道:“那另外具屍體又是誰的?”


  “左邊的一具是二夫人的。”朱管事一臉疑惑的看著左邊的骸骨,喃喃自語道:“可是不對啊!昨天我們將二夫人入殯時候,她的遺體還是完好無損,怎麽才過了一夜就已經成了白骨了?”


  “你確定?”王鈞深深的看著朱管事,再次問道。


  “大人,小的真的沒有說錯,二夫人的遺體還是我親自主持婢女和家丁收斂的。”朱管事滿臉的認真的道。


  王鈞拖著下巴不禁的思考起來,人皮的消失本來就在他的猜想裏,既然是人皮燈籠,不剝皮他才會感到奇怪,可是為什麽血肉也會跟著消失呢?


  “你們家老爺和夫人呢?這種情況下,他們不應該出麵嗎?”


  朱管事頓時語噎,不管他在郡王府的地位如何,都不能改變他隻是下人的事實,對於主人家的去向不好開口,隻能偷偷看眼一個大小姐。


  隻見一身素衣的常雨起身,走到王鈞身前,一臉哀傷的道:“家父身體偶感不適,這些日子不能見陽光,母親也是收到些許驚嚇不便見客。”


  王鈞聞言死死的盯著常雨,淡然的問道:“你是說你父親不能見陽光?”


  朱管事微微點頭,連忙解釋道:“大人的確如此,老爺已經在屋子裏待了半個多月了,隻有在晚上的時候才到出走走,白天的時候就躲在屋子裏,將房間封閉的嚴嚴實實,一旦看到陽光,老爺就會感到渾身痛苦,如同有人在掐他一般。”


  “走,帶我去看看。”王鈞負手而立,語氣雖然平淡,但卻有種不容置疑的味道。


  朱管事一聽瞬間糾結了,盡管他心裏害怕王鈞,可是對於郡王府的規矩更是刻在了骨子裏,哆哆嗦嗦地道:“大小姐,這……”


  “好了,朱管事,你再前麵領路,帶著大人去家父的房間,剛好看看我爹身體是否有治。”常雨清楚朱管事想要說什麽,隻不過她明白一點,此時此刻深不可測的王鈞說的才算,為了不讓王鈞對郡王府產生惡感,順水推舟地道。


  王鈞聞言一笑,聰明的做法,清楚的知道無法阻止自己的舉動,不如直接答應下來,還能博得我的好感,道:“你們一起來吧!”


  大堂內所有人互現看了一眼,沒人敢開口拒絕王鈞,反倒連連點頭,滿臉笑容的道:“能和大人一起,真是我們的榮幸。”


  “說的太對了,能和大人結伴同行簡直是三生有幸。”


  “閉嘴。”聽著馬屁聲,王鈞臉色一黑,喝道。“朱管事頭前帶路。”


  一行人走出大堂,從大堂的側門直奔常升的宅院,常升的院子處於郡王府最中間的位置,院子裏亭台樓閣一個不少,主臥前一顆槐樹大若華蓋足足占據了小半個院子。


  “大人,你在看什麽?”其餘人不敢,也沒有膽量接近王鈞,可是身為主人的常雨卻是別無選擇,隻能在所有人哀求的目光中,走到王鈞身旁,開口詢問道。


  一點點少女的幽香鑽進了鼻子,王鈞餘光瞥眼常雨的相貌,不說沒發現這女子有種少女的青春氣質,又帶有嫵媚性感的魅力,隻不過心中越發的提高了警惕,倘若是在外麵的世界,他還有興趣了解一下,可是在這規則幻境,弄不好這個女子玩的是畫皮。


  看著陰氣和怨氣升騰的小院,王鈞全然當作沒有看到,一臉平淡的道:“沒什麽。”


  說著,帶頭進入了宅院,掃了一眼院子裏的情況,發現除了槐樹長勢驚人,可以說是寸草不生。


  一行人走到了臥房的門口,這才發現整個房屋的窗戶全部被木板釘死了,一丁點陽光都無法進入,房間漆黑一片。


  朱管事站在門口,滿臉為難的望著王鈞,問道:“大人,真的要開門嗎?老爺會生氣的啊!”


  “隨你!隻不過郡王府要是再發生命案就不要找我了,到時候別怪我鐵石心腸。”王鈞把玩著手指甲,擺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說道。


  看著王鈞趾高氣昂的模樣,常雨很想義正詞嚴地告訴王鈞,不幫就幫我郡王府還不稀罕,可是一想到府內三個月時間死了數十人,再也沒有勇氣說拒絕的話。


  常雨一臉猶豫轉變為了堅定,道:“朱管事開門,有什麽責任為擔著。”


  朱管事一聽常雨替他扛責任,心中再也沒有了一絲顧慮,衝著家丁一招手,道:“將門給我撞開。”


  話音剛落,人群中走出了兩個身強體壯的家丁,對視一眼同時點點頭,放低肩膀,衝著大門一撞。


  “碰,”聲,大門毫無阻礙的被撞開,跌跌撞撞地摔在了地上。


  “什麽人?本老爺不是說了,白天的時候,為我不見外客。”臥室裏傳出一聲虛弱,卻充滿威嚴的聲音。


  一行人無視常準的命令,進入了臥室,順著聲音的方向,轉頭一瞧,就見常準躲在被窩裏,一臉的惶恐,看著陽光,焦急的道:“快關門,快關門,你們這群狗奴才沒聽到嗎?我不要看到陽光,給我關門。”


  常雨一臉關切的問道:“大人,我爹沒事吧?”


  王鈞目光注視著常準背後,吐著舌頭滿臉怨毒詭異,一臉冷漠的道:“沒事?沒事才怪,你爹平日裏作惡多端,如今讓詭異盯上了,看她的樣子很可能是你爹害死的。”


  郡王府的人和城主府的人聽到這番話,不由的嚇得退了幾步,雖然他們知曉詭異的一些事情,但對於詭異卻是束手無策,因此人人心生畏懼。


  “啊!大人,還望你救救我爹,他畢竟是我的父親。”常雨一聽焦急的道。


  “沒救了,你爹隻剩下一口氣了,要不是她為了折磨你爹,隻怕屍體都發臭了。”王鈞越發的感到奇怪,如今這幻境中除了他身份與人皮燈籠有關,他真的還以為這是一場複仇的戲碼。


  說著,王鈞裝作哀傷的樣子,道:“準備為你爹準備後事吧!”


  “大人,那這個詭異是凶手嗎?”林子悅不由的問道。


  “或許她手上有人命,不過卻是一個替罪羊,不說別人大少爺和少夫人就不是她動的手。”王鈞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


  不等王鈞先走,眾人率先退出了房間,生怕慢上一步,他們被詭異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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