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可認罪
他這樣子是要主持公道嗎？沈懷瑾怎麽覺得，他是想要讓事情鬧大呢？
可天子已然發話，他還能如何。難道當真敢抗旨不尊嗎？於是，他隻得寄望於那證人不要臨時改口才好。
但人生有時候就是怎麽天不遂人願，你越是希望什麽就越不會發生。而那證人不是別人。
正是蕭明珠帶入沈府的婢女，皇上似乎瞧著她也很眼熟。便疾言厲色一通訓斥，“你就是證人？你可以證明是公主下毒謀害沈夫人的？那你就好生同朕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倘若有半點虛言朕定將你生不如死！”
頓了頓她見不語，薑離皇上又補充道：“且冤枉公主乃是誅九族的大罪！”
聽到他這話，在場的所有人除了蕭明珠。
其餘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不帶這樣的！他這般言語威脅即便那人是真的，都會翻供何況原本就是假的。
果不其然，那人聽到這話後。噗通一聲立馬跪倒在蕭明珠的裙邊，哀求道：“公主救命啊！是他，是他讓奴婢作偽證來冤枉公主的。若是奴婢不從他便將奴婢給殺了，刀抵在脖子上奴婢不得不從啊！”
言罷更是“哇！”的一聲放聲大哭了起來，那模樣任誰看了都知道。她並未假裝而是極度壓抑和恐懼以後，不自覺的情緒釋放。
可這樣的人蕭明珠又豈會再留身邊。萬一下次她還被人威脅了，隻怕是她就沒這般好運了。
故而她命人將其拉開，而後才出言問道：“究竟是誰如此脅迫你，你與本公主到底是主仆一場。雖你不仁但本公主不能不義。你說出來我替你做主！”
說完這話，蕭明珠很是得意的橫掃了沈懷瑾和蕭齊恒一眼。雖沒有言語，可眼神卻清清楚楚的寫著，嗬！演技誰不會啊。就你們有本公主就沒有嗎？
結果毫無疑問，那婢女指認了沈懷瑾。
其實沈懷瑾又不是傻子，豈會自己親自動手。真正把刀架在脖子上威脅她之人，乃是沈懷瑾府中的護衛。
可她為了求得原諒，便索性一步到位了。
以至於連蕭明珠都被驚到了，轉頭看著皇上道：“父皇，竟是沈大人，這，這……”
如此明顯的誣賴薑離皇上聽言，竟並沒有如剛才那番進一步的追查。反而是一語拍案道：“放心，皇兒，父皇定會為你做主，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冤枉你。”
這，這……沈懷瑾覺得要不是他今日沒睡醒，要不就是撞著鬼了。
這哪裏是他認識的那個皇上，簡直就個翻版的蕭齊玉嗎！以至於他連辯駁都忘記了。直到蕭齊恒忍不住推了他一把。
他才恍若大夢初醒般，開口道：“皇上，冤枉啊，微臣實在是冤枉！微臣是個文臣哪裏會武啊，這拿刀威脅她更是從何說起啊。”
原本蕭明珠以為他會說出什麽了不得借口，不曾想竟然是這個。
不由得在嘴角一揚笑道：“哦，如此說來，沈大人你當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了？倘若你當真會武，父皇這算不算欺君之罪啊？”
“當然算！”薑離皇上頷首道。
父女兩人就這樣一唱一和定下了他的罪，全然不給他任何辯解的機會。就連曆來沉穩的蕭齊恒都忍不住，怒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說，你說什麽不好偏偏說這個。這世上知道你會武功的人難道還少嗎？
沒錯，這沈懷瑾不但會武還是個中高手，故而蕭明珠才會怎麽急不可耐的要定下他的罪。
可事已至此，沈懷瑾還能如何。隻得硬著頭皮道：“公主所言甚是，微臣的確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故而當真是不能……”後麵的話他還未說盡，突然就見一道銀光閃過，一枚暗器正不偏不倚的朝著蕭齊恒射去。
可距離他太近了，蕭齊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隻得閉著眼硬生生的想要受下一切。
不想隻聽“哐當”一聲巨響，暗器頃刻間落地。而手無縛雞之力的沈懷瑾手上，明晃晃的握著一把寒光凜凜的軟劍。那模樣可謂是風姿卓然。
可看的蕭齊恒雙眼迸裂噴火，一雙眸子似乎在無聲的咆哮。他寧願死，也不願意他如此自報把柄。
其實這次當真不能怪沈懷瑾，若是那暗器是射向他的。蕭明珠相信，即便是死他都不會出手。
可偏偏不是，而且以他的角度看過去。那枚暗器正中蕭齊恒的要害，於公於私他都應該出手。否則的話沈懷瑾當真過不了自己這關。
蕭明珠見此機會，自然是鼓掌道：“哇，沈大人真是好身手啊，簡直是快若閃電動如雷霆。這般的身手了得怎會說是不會武功呢？”
她這話一出，薑離皇上正欲發怒。
他倒是自個十分自覺的跪了下來，一臉憤然道：“皇上明鑒，微臣不過是懂些皮毛功夫。尋求個自衛而已，至於明珠公主的形容微臣不敢苟同。況且，皇上此刻我等不是應該先追查刺客要緊嗎？”
這青天白日眾目睽睽之下突然飛出來一枚暗器，難道他們不應該立馬追查源頭。以防當真是有人想要行刺聖駕嗎？
不想，薑離皇上卻直言拒絕道：“不必！因為這本就是朕一手安排的，沈大人你就不要顧左右而言它了。你若是現在坦白或許，朕還會給你個從寬的機會。否則的話，等下即便是沈太傅來。朕都會秉公處理絕不輕饒！”
他這話一出，沈懷瑾又不是傻子。明顯是皇上給了他一個台階下。自然是想要坦白從寬的，可是他當真不知道要從寬那一件啊？
畢竟有些事情坦白了可以從寬，有些事情隻怕是越坦白死得越快吧。念及此，索性沈懷瑾先將今日之事坦白，“皇上恕罪啊！其實今日之事，的確是微臣的錯漏。不該相信內子的一麵之詞，隻是微臣怎麽也想不到內子竟會聯合外人。坑害微臣，這，這……”
“哦，所以今日之事錯全在齊家小姐是嗎？”薑離皇上聞言，朗聲看著紗帳問道：“齊小姐，對於沈懷瑾說的你可認同啊？”
齊無暇當真不願認同，可她能如何？若是沈懷瑾真的獲罪，隻怕她才是真正的完了。
故而隻得哭泣道：“皇上，民婦認罪。隻是民婦也並非有意冤枉明珠公主，而是因為聽信了小人的讒言。加之痛失孩子才會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