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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深入虎穴救戰友

  第9章


  深入虎穴救戰友


  過了好久,單龍才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眼神重新落到了祁華山身上。祁華山喝了一口水,轉身走向門口,眯縫著眼睛,看著灰暗的天空飄浮著朵朵黑色的雲,看樣子這個寒冷的冬天還要持續很久才會過去。


  經曆了幾次不小的挫折,單龍已經不是當初剛剛走上戰場的毛頭小子,他想起連長剛剛說的話,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祁華山正好回頭,見他在笑,也笑了起來,反問道:“笑什麽?我還以為你小子現在已經成了一個冷酷無情的狙擊手了,從今以後不會再從你臉上看見笑容了。”


  單龍笑得更歡,他從連長這句話中聽出了弦外之音,於是說道:“我是一個狙擊手,但絕對隻會對敵人冷酷無情……”


  祁華山擺了擺手道:“好了,別給你點陽光就燦爛。隻因為你是最好的狙擊手,所以軍長才會親自見你,而且親自下達給你這個命令,所以你不能讓大家失望。不過在執行這次任務前,你必須救出被美軍俘虜的戰士,如果你先狙殺了美軍專家,美軍一定會殺了我們的戰士進行報複,那我們的戰士就更加危險了。”


  單龍明白了連長的用意,這才收斂笑容,反問道:“我大概什麽時候可以出發?”


  “時間很緊,我們這邊拖一分鍾,危險就多一分,所以必須盡快出發。但是美國鬼子的防守肯定非常嚴密,要救人不是易事,現在有兩套方案,第一是直接救人,你負責帶人潛入美軍軍營把人帶出來,不過這樣做的話危險性非常大,而且成功係數不高,所以我們還準備了第二套方案,那就是交換人質,我們手裏還有一名美軍俘虜,而且這名俘虜也是一名美軍軍官。”


  單龍沉吟了一下,這兩套方案都有可能失敗,雖然第二套方案簡單,而且危險性小,但此前兩軍有過一次交換人質事件,最後兩名人質在互換的過程中,兩軍發生衝突,人質都被對方殺死。所以祁華山才把第二套看似簡單的方案作為後備方案。


  “你是我們最好的狙擊手,而且作戰經驗豐富,所以你必須考慮好,要確保人質最大限度的安全。”祁華山的話使單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但班長舍身救他於死地的畫麵再次出現在腦海裏。他考慮了一會兒,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道:“我想執行第一套方案。”


  “好,那麽你打算要幾個人幫你?”


  “兩個。”


  祁華山點頭道:“看來你已經有備選人了?”


  單龍眼裏流露出一絲笑,一張熟悉的麵孔頓時浮現在眼前。他隨後找到了自己的搭檔張平,張平此時正在射擊訓練場練習射擊,當見到單龍時顯得異常高興。單龍以為他是見到老鄉才這麽高興,沒想到張平一把拉過他道:“神槍手,快過來把你的獨門秘籍傳我幾招,讓我也多殺幾個鬼子露露臉。”


  單龍笑道:“我還以為你是好久沒見我這個老鄉才這麽高興,原來是想套我這點東西啊。”


  張平跟單龍差不多年紀,但是性子比他要放得開,聽他這麽一說,馬上說道:“我的好老鄉,看到當初我跟你這個兒童團長混了那麽久,又響應你的號召來打美國鬼子,你難道就好意思一個人高興,讓我這個老鄉坐冷板凳嗎?”


  “哈哈……你這張嘴還是這麽厲害,要是你這槍法也練得跟你這張嘴一樣,那倒真是文武雙全了。”單龍雖然是個大老粗,沒讀過書,鬥大的字都不會寫幾個,隻能勉強把名字寫下來,但有時候開玩笑時偶爾蹦出幾個文化詞,倒添加了一些喜劇效果。


  張平笑著把自己那把三八大蓋遞到單龍手裏說道:“這家夥雖然比不上你那蘇聯紅軍用過的玩意兒,你就委屈一下,給露幾手,讓我也開開眼界。”


  單龍接過槍看了一眼,又還給了他,說道:“算了,時間很緊,先不鬧了,等執行完這次任務回來再說吧。”


  “任務?什麽任務?”張平摸不著頭腦,但是待單龍把事情一說,他就激動起來了,連聲說道:“還是老鄉好,有什麽好事都想著我呢。”


  “但是非常危險,如果被發現的話,我們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所以你也可以拒絕接受。”


  張平想都沒想就說道:“團長,你還不了解我嗎?我跟你這兒童團長混了那麽久,現在連日本鬼子都被打回老家了,你什麽時候見我退縮過?不就是回不了嗎?哈……等我們死了,做鬼也得跟美國鬼子幹……”


  單龍心裏又被感動了,這就是他要帶上張平一起去完成此次任務的原因,而且因為他們是老鄉,兩人非常了解彼此,加上張平的槍法和反應、實戰能力都不錯,所以單龍選中了他。他此時二話不說就拉著張平離開了訓練場。


  根據經驗,他們要摸近美軍軍營,必須選擇晚上潛伏過去,否則到了白天,對方也有狙擊手隨時監控著這邊的動靜,隻要稍微有風吹草動,狙擊手就會開槍,那時候炮火也會跟著傾瀉而下。


  夜色靜寂,世間的一切都隱遁得無影無蹤。


  單龍和張平趁著夜色悄悄離開軍營,此時已經潛伏在離美軍軍營不到20米的距離,兩人全身上下都包成了白色,甚至連帽子都是雪白的,這樣整個人就完美地融入了雪夜中,對麵的人根本無法發現他們。


  雪亮的探照燈在空中來回掃射,單龍早就熟悉美軍探照燈掃射的頻率,所以帶著張平非常容易就闖到了這個位置。


  時間尚早,還沒過午夜,所以他們必須暫時潛伏,得等到午夜過後再行動,那時正是敵人疲憊時,等敵人疏於防範時也就是他們動手救人之時。


  “我們怎樣才能找到他們關押人的地方?”張平低聲問道。單龍此時正聚精會神地觀察著敵人崗哨的遊走頻率和位置,其實張平問的這個問題根本不是問題,因為在這樣的戰場上,沒有誰會去設立一個專門的監牢關押犯人,對待有價值的犯人,估計會多留一段時間,如果沒有價值,當場就會被槍斃。


  “別出聲,待會兒行動時一定要緊緊地跟著我,要是萬一被發現了,咱倆就完了。”


  “萬一被發現就跟他們拚了,大不了一死。”


  “你不想回去見你的爹娘了?”


  張平停頓了一下才回答道:“想,當然想,如果能活著,我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再回去見到他們。”


  “所以我們要留著命,待會兒如果被發現,我們就盡快撤離,軍長給我說了,一定要保住命,以後有的是機會,可以殺更多的敵人。”單龍又想起了班長楊遠宏,那個為保護他而犧牲自己性命的好班長,再一次在他的成長過程中教會了他太多東西。


  “我都還沒結婚呢,等打完戰,如果我還僥幸沒死的話,一定要找個人結婚,讓爹娘抱上孫子。”張平陷入遐想,在他來朝鮮前,年邁的爹娘就催促他找個女孩結婚,但他一直都沒看上合適的。


  單龍笑了一下,槍口在正在巡邏的美國鬼子身上瞄來瞄去,此時說道:“你看見那幾個哨兵了嗎?有信心把他們全部報銷嗎?”


  張平當然看見了那些哨兵,隻不過他還從沒想過要在這時候開槍殺死他們。


  “我沒叫你現在開槍,我是問假如,假如要你開槍的話,你有把握一槍一個嗎?”


  張平點頭道:“沒問題,現在能看見4個,還等一會兒,估計得換防了。”


  “對,等鬼子換防時我就摸過去救人,你就在這裏瞄著他們,如果我被發現,你隻要保證能在最快的時間裏幹掉那幾個哨兵,我就有時間把人帶回來。哦,還有那兩隻一直盯著我們的‘眼睛’,最好一起幹掉,讓敵人變成瞎子。”


  張平明白了,原來單龍在打這個主意,但他不願意,反駁道:“你不能一個人去,要去就一起,要是被發現也有個照應,我可不願意就在這裏等著你回來。”


  “放心吧,我殺了那麽多鬼子,也被鬼子追殺過多次,子彈就像長了眼睛一樣,根本傷不了我半點皮毛,要是老天爺想收我的話,我這條爛命早就報銷了。”單龍收回視線,然後仰身躺下,看著昏暗漆黑的天空感歎道,“楊班長為了救我犧牲了,孫大哥也為了救我犧牲了,我這心裏一直不踏實,為什麽每次我都能那麽好運?每次都能好好地活下來?而且毫發無損。唉,這世道難說啊,哪天等把美國鬼子趕回去後,我每年都會來這裏祭奠他們……”


  張平也沉默了,他能明白單龍此時的心情,不過孫大生的死也跟他有關係,要不是自己受傷掉隊,孫大生也不會為了帶著他走而迷路,也就不會犧牲了。


  “算了,不想那些了,都已經過去了,我們當初來到這裏就是為了打美國鬼子,死是時刻都可能的事,說不定一睜眼一閉眼就掛了,但如果死的是我……當然我情願死的是我,隻要活著的人還能繼續殺鬼子就行了。”單龍這話說得有些傷感,心裏充滿了對死者的悼念,對生者的期望。


  時間隨著探照燈從眼前晃過一分一秒地跳躍過去,四周靜悄悄的,靜得讓人透不過氣,無邊的夜色讓人感到無盡的恐懼。單龍和張平就在這樣的環境中活生生地消磨過去了近3個小時,直到午夜時分,不遠處的探照燈光也顯得疲憊了似的,單龍才從潛伏點偷偷爬了出來,然後沿著早已觀察好的路線向美軍營地摸了過去。


  跟美軍幹了這麽久,單龍雖然很多時候都能從狙擊槍口看清楚美軍士兵的表情,聽到他們的聲音,但還從來沒像今晚一樣如此接近近在咫尺的白皮膚人種,還有這座外表看來如此簡易的營地,此刻在他眼中都變得越發清晰。他已經摸到了美軍營地的門口,門口左下邊便是一道不高不低的坎,從這裏上去的話,很快就能通過第一道崗哨。


  單龍抬頭看了一眼從眼前走過去的哨兵,哨兵的皮鞋踏在雪地上發出的清脆聲響使他更加謹慎,但也突然讓他想起了軍長送給他的那雙皮靴,心裏劃過一道溫暖。張平仍然潛伏在原地,目光透過槍口觀察著對麵美軍的動靜,單龍的身影在他眼前慢慢消失,他不禁感到擔心,如此複雜危險的事,自己怎麽能讓他一個人去做?但戰友此時已經站在敵人的大門口,他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觀察著那幾個崗哨,助戰友排除外在的危險。


  單龍在低坎下潛伏了一會兒,直到巡邏哨兵的腳步聲遠去,他才再次起身往前摸去。但就在此時,一陣說話聲傳來,他雖然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麽,但了解了敵人所處的位置,所以趴在地上慢慢爬上低坎,然後匍匐在地躲過了第一道崗哨的視線。


  我們的戰友到底被關在什麽地方?單龍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先前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他往前移動了幾步,麵前出現一座木製小房子,他透過木頭縫隙往裏一看,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但又忍不住一陣竊喜,因為他看見了雙手被吊在橫梁上的戰友,而戰友遍體鱗傷,身上的衣服都被撕得七零八落。他再次湊了過去,目光順著戰友的身體往邊上移動,兩個正在喝酒的士兵喝得興起,竟然在那劃拳,不過看那醉醺醺的樣子,估計已經醉得差不多了。


  單龍正在考慮是否該馬上進去救人,先前走過去的那陣腳步聲又折了回來。


  “糟糕!”他腦袋裏一個激靈,忙順著兩棟房屋之間的縫隙擠了進去,但因為縫隙太窄,他不得不緊緊地收起腹部,整張臉都死死地貼在了木牆上。而房屋裏正在喝酒的一個士兵,臉也正朝向他這邊。單龍大氣都不敢出,他明白此時隻要有些許動靜就會暴露自己,所以甚至連呼吸都壓抑著,直到巡邏哨兵走過去才鬆了口氣。


  他又沿著原路慢慢退了出去,再也不敢耽誤,躡手躡腳地繞到了木屋的另一邊。此時周圍除了木屋內喝酒的聲音外,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下來。單龍此時站在了木屋門前,沒想到這些美國兵太安樂,居然連門都沒鎖。但他們怎能知道對麵的誌願軍戰士會如此大膽,會在這樣漆黑的夜裏摸到了自己眼皮底下?


  “你們這些美國佬還真會享受。”單龍在心裏冷笑道,然後慢慢拔出匕首,正準備推門進去時,突然又停住了腳步,他考慮到一件事,如果就這樣進去的話,萬一沒能在第一時間結果掉那兩個人高馬大的美國兵,那事情就麻煩了。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兩個還在喝酒的美國士兵身上,心裏突然有了主意。


  單龍發現一個規律,其中一個人喝酒之後喜歡往後靠,那時候腦袋就貼在了木屋牆壁上。他站到那個位置,雙手握住匕首,隻等那家夥靠過來,手中的匕首就能準確地插進對方頸項處。果不其然,那美國兵像先前一樣把腦袋送到了刀口上,單龍全身之力都聚集到了雙手,沿著木屋縫隙猛地刺了進去,他似乎聽到了血飆出來的聲音。但他沒有遲疑,迅速衝了進去,另外一個守衛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單龍已經衝著那家夥的臉一槍托砸過去,目標立即被清理幹淨。


  單龍從守衛身上掏出鑰匙解開了戰友雙手上的鐵鏈,此時,那名戰士緩緩睜開了眼睛,單龍馬上示意他別出聲,又問道:“還能走嗎?”戰友點了點頭,他又接著說道:“好,我們馬上離開。”他攙扶著受傷的戰友慢慢走出了木屋。


  張平正等得著急,此時見到了兩個人影,才放下心來。但就在此時,突然一聲尖利的槍聲打破了寧靜的夜晚,他瞪大了眼,為還沒離開美軍軍營的戰友捏了把汗,恨不得去拉他們一把。


  單龍也被這聲槍響驚呆了,但他們沒有任何時間停留,稍有閃失就永遠無法離開了。


  剛才那聲槍響是被單龍打暈的守衛放出來的,此時還在睡夢中的美軍都被驚醒,但他們都沒動,因為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冷槍。這恰恰給了單龍撤離的時間。但他們剛下坎,身後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號叫,那名守衛已經衝出木屋,衝天上胡亂開著槍,嘴裏還發出陣陣怒吼聲,緊接著發出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單龍知道他們已經暴露,他突然一抬頭,隻聽見對麵傳來一聲槍響,身後立即傳來一陣驚恐的怒吼……張平迅速開槍射中了兩盞探照燈,剛才還發出刺眼光芒的探照燈立馬成了瞎子,而後他又狙殺了一名敵人,接著又開槍,又一名敵人瞬間倒下。其餘的人本想繼續追出去,但都擔心對麵的狙擊手,所以一個個隻是遲疑著往前移動。單龍帶著救出來的戰友在夜色中艱難地撤離,但因為戰友身上的顏色暴露了他們的位置,一梭子彈緊跟著射了過來,幸好單龍躲閃得快,子彈貼著他們射進了雪地裏。


  張平聽見了那陣槍響,頓時感覺不妙,單龍他們一定已經被發現了。他忙將槍口轉向,準備封鎖敵人的追趕路線,但敵人也發現了他的潛伏點,子彈在他身邊像跳舞似的折騰,直壓得他抬不起頭來。他知道戰友正在敵人的槍口下艱難撤退,如果自己此時不出去阻攔正在追趕的敵人的話,戰友的處境就非常危險,而且任務也肯定會失敗。想到這,他審準時機,身體在雪地上迅速滾落,然後躲到了一棵大樹後,迅速瞄準扣動扳機,此時正準備下坎追趕的一個敵人被擊中滾到了溝裏。


  “砰砰!”張平突然感覺手臂一痛,立即往樹後一閃,用手一摸,手掌上竟然沾滿了血。


  “狗日的。”他恨恨地罵了一聲,又想抬頭開槍,但立即遭到敵人的子彈封鎖,不得不再次躲了回去。


  單龍此時帶著戰友已經離開美軍軍營很遠,隻要能挺過最後一段路程就能全身而退。但敵人的子彈越來越密集,瘋了似的追著他們不放。單龍鬆開戰友,一邊說道:“你先撤,我掩護你。”然後一翻身,仰麵躺倒在雪地上,迅速瞄準了一個正追趕過來的人影扣動了扳機,那人影正跑著,沒料到對麵的目標會停下來開槍,頓時像遭到一股巨大氣流衝擊,在子彈射進身體的一瞬間,整個人都飛了起來,然後猛地摔倒下去。單龍這一槍使追來的其他敵人收斂不少,都不敢再貿然追趕,隻是借著掩體向前移動。


  張平又聽見槍聲轉向,這才離開大樹狂奔了幾步,然後迅速臥倒,對著正貓著腰往前移動的人影開了一槍,但這一槍似乎沒打中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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