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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無底深淵

  第二十五章


  無底深淵

  這天,曾經不可一世的凱凡耶夫像掉進了深淵似的,真正陷入了一種失落的狀態之中,垂頭喪氣地躺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思緒在漫無邊際地飄蕩著,一雙失神的眼睛裏沒有任何光澤。


  就在幾分鍾前,他收到了情報,說撒彌兒正躺在馬徹斯特國際醫院裏。


  這個消息對他的打擊太大了,他知道遊戲隻是才剛剛開始,而現在卻好像已經走到了盡頭。他仿佛感覺自己苦心經營的“烏塔別”組織正在走向毀滅,而這一切像無底深淵似地使他無法自拔。


  難道我們的聖戰真的就這麽失敗了嗎?他長歎一聲,無語地閉上了眼睛。不會的,我苦心經營的大本營,怎麽會這麽輕易就衰敗了呢?不可能!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那些混蛋扛著槍走進來,這裏是我的,是我的。


  他激動得胸口劇烈起伏,甚至連呼吸都變得越來越困難。


  “報告。”門外突然傳來敲門的聲音。


  “進來。”凱凡耶夫的語氣明顯地失去了底氣,他稍稍坐正了身子,用手整理了一下蓬鬆的頭發,而後調整了一下精神,他不能讓下屬看見自己頹廢的樣子。


  “長官,剛剛收到的情報。”


  “念吧!”他又閉上了眼睛。


  “聯邦軍隊近日可能要向我們發起全線攻擊,隻是還沒有探到具體時間。”


  他一時沒有說話,揉了揉眼睛,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他早預料到了這一天,隻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麽快。


  關門時發出了輕微的響聲,卻似一記重拳砸在他的心上,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沒落的靈魂,好像隨時要離開他的身體……


  馬徹斯特市軍部大樓,三樓的審訊廳門口站著兩個士兵,房間裏偶爾有人聲傳來。


  審訊廳裏,昏暗的燈光像沒睡醒的嬰兒似的。


  “撒彌兒,你不要再強硬下去了,我們已經摸清了你的底細,說說你到這裏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一位年輕的審訊員正在審問撒彌兒,撒彌兒的臉被強光籠罩著,顯得格外蒼白。


  但他一直沒有說話,以沉默對峙著審問,這個過程持續了半個多時辰,審問沒有絲毫進展。


  審訊員終於沒有了耐心,他走出房間,來到了阿奇亞辦公室。


  “長官,他是一頭很難攻克的狼,自始至終都不肯張口,我們已經使用了各種辦法。”


  阿奇亞此時正在等待審訊的結果,他想了想,然後親自來到了審問室。


  撒彌兒仍然閉著眼睛,以冷漠對抗著審問,見阿奇亞進來,他隻是瞟了一眼,便又垂下了眼皮。


  阿奇亞沒有坐下,他在桌子邊站住,定定地看著燈光下的撒彌兒,他盯著撒彌兒大約沉默了五分鍾,也不說一句話,連空氣也似乎停止了流動。


  撒彌兒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攻克的人,他也曾經是一名軍人,他明白自己的處境,此時落到了政府手裏,像他這樣被國際社會稱為恐怖分子的,抗拒與坦白都是同一個結果。


  阿奇亞目光炯炯地盯著麵前這個深有國際知名度的恐怖分子,他在想一件事,像撒彌兒這樣的人究竟還有沒有必要活在這個世界上。


  軍人的心態決定了他的心態,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此刻麵對一個恐怖分子,他恨不得用槍來撬開他的嘴,但他沒有這麽做,他了解這人的心態。


  果然,在這樣的沉默中,撒彌兒的心情再也無法安定下來了,他不知道站在自己麵前的究竟是怎樣一個人,所以偷偷睜眼瞟了一眼阿奇亞。


  阿奇亞捕捉到了他眼中的慌亂,他眼裏浮現出一絲冷笑。


  “好了,我想作為組織的二號人物,該用什麽級別的罪行來定罪呢?”阿奇亞看著旁邊的審訊員問道,又一邊偷偷觀察著撒彌兒的反應。


  “長官,依照國際慣例,應該處以最高罪行,《國際軍事法》頒布的法律有認定。”


  “哦,那麽他呢?”


  “死罪,或者是終身監禁的政治犯。”


  撒彌兒的心裏跳動了一下。


  “好了,就這樣吧。”


  阿奇亞拿起帽子,準備離開房間。


  “等……”撒彌兒的手輕輕動了一下,阿奇亞剛剛走到門邊,他知道一定會聽到這個聲音。


  “哦,還有什麽事嗎?撒彌兒先生。”他轉身問道。


  “我……想解釋一些事情。”撒彌兒抬起頭來緩緩地說。


  “哦,說吧,我在聽著。”阿奇亞笑了一下。


  不出十分鍾,撒彌兒便將一些都供認了出來,阿奇亞從他口中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獲。


  馬格和畢爾來到了阿奇亞的辦公室裏。


  “我要你們馬上去完成兩件事情,一是找到一名叫雄侖的國籍男子,再就是給我弄到馬地的地圖,越精確越好。”


  馬地,便是“烏塔別”指揮總部的所在地,由於恐怖武裝的占據,這個地區基本上已經被人們遺忘了,在地圖上也沒有標記出這個地方的具體位置。


  “雄侖的真實身份是什麽?”馬格問道。


  “他是一名國籍男子,找到他,我們進攻‘烏塔別’組織就成功了一半,他手裏有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據說可以控製A國政府,如果落到恐怖分子手裏,他們以此來要挾A國政府,就會給我們造成不少的麻煩。”這些都是從撒彌兒口中得知的,在不到一個小時的審訊時間裏,曾經強硬的撒彌兒已經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吐了出來。


  “還有沒有關於他的其他特征呢?”馬格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初步印象,但還想多掌握一些關於雄侖的信息。


  “在上次的槍擊事件中,他出現過,目前見過他的人就隻有撒彌兒。”


  “哦,這就好辦多了。”馬格說完,看了看畢爾,笑著說,“也祝你好運!”


  畢爾向他揮了下手。


  “長官,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畢爾做了個誇張的動作。


  阿奇亞用很幽默的眼神看著他,微微笑了一下。


  “也祝我好運!”畢爾向他揮了揮手。


  凱凡耶夫的身世至今仍然像謎一樣,國際上很多知名專家對此進行過研究和調查,但根本無法繼續追溯曆史,很多資料記載的都是一些瑣碎的、已為人知的東西。


  他的身世也因此成為世人非常關注的一個謎底,不過這一切隻有他自己才清楚。


  很久以前,馬地原本不是一座城市,隻是這座大戈壁上過往商旅的臨時驛站。當時,這個地方隻是一個小小的城鎮。後來,凱凡耶夫在羅馬刺殺臨時執政領導人失敗後,國際通緝令四處追殺他們,他無路可逃,便帶著殘餘部隊回到了馬徹斯特馬地區,據地為城,成為獨霸一方的武裝組織,雖然阿來克斯政府也曾經多次圍剿他們,但始終沒有完全消滅這支武裝。直到今天,經過幾十年地擴張,馬地已經成為了一座大的城市,實力可與政府直接對峙了。


  凱凡耶夫,實則並不是阿來克斯人,他的父親祖居愛爾蘭,是愛爾蘭共和國的一名高級執政官。1967年,愛爾蘭爆發了政治紛爭,他的父親成為犧牲品,凱凡耶夫隨母親外逃,來到阿來克斯,母親鬱鬱而終之後,他便開始了亡命生涯,拉起了一支武裝。


  1997年,凱凡耶夫率領一批人馬回到愛爾蘭,很順利地刺殺了父親生前的政敵。為父親報仇之後,他便成為了國際政治通緝犯,但也正因為這個,他一時間聲名鵲起,有很多國際政治仇殺事件都出自他手,其中包括刺殺羅馬臨時執政領導人的事件,都是他一手策劃的。


  自從凱凡耶夫出現之後,國際風雲便開始動蕩不安,很多國家執政既害怕他,同時又不敢得罪於他,這使得他成為瞬間的國際恐怖大亨,在國際舞台上扮演著武者的角色,很多國家對他是談虎色變。


  但是,此時的凱凡耶夫卻失去了往日的那種霸氣,在他的辦公室裏,他頹廢地倚坐在一把大椅上,肥碩的身軀顯得有些浮腫。


  擺放在牆角的兩顆綠樹,因為長期缺少照顧,已經出現了枯萎的跡象,可是在這種非常時刻,已經沒人關心它們的生死了。


  凱凡耶夫在得知撒彌兒被捕之後,強烈地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正在悄然向他逼近。


  他想過去殺了撒彌兒滅口,但派出去的殺手,有一個不知所蹤、一去不複返,另外兩個回來報告說馬徹斯特“國際醫院”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近,如果要進去殺人滅口,等於自取滅亡。


  所以,凱凡耶夫一時間覺得眾叛親離,如世界末日。


  在這個時候,他也並不是沒有考慮過再次逃亡,但是時隔二十多年,他在世界各國都犯下了嚴重的政治案,如果國際通緝令一發,他在世界上隨便哪個國家恐怕都是難以立足的。


  他為自己的後路擔憂,但卻一時無法找到兩全其美的辦法。他想起了自己的家鄉,但印象隻停留在很多年前,他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理由再回到那裏,也無法回到過去,過去像一團無法看清楚的陰霾迷蒙著他的雙眼。


  正在這個時候,他的貼身衛隊隊長進來了。


  “長官,那幾個記者吵著要見您。”


  又是記者,凱凡耶夫不耐煩地搖了搖頭,他自己也想不通,為什麽不願意放掉或者殺了他們。若是放掉他們,就等於是給自己埋下禍根,如果是要殺死他們,也隻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


  恐怖分子最擅長的伎倆就是暴力革命,殺人對他們來說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但是凱凡耶夫卻很猶豫,此時的殺與不殺成為控製他心魔的陰影。


  “長官,那幾個記者您打算怎麽處置?”衛隊隊長站在凱凡耶夫麵前,他看不出頭頭究竟在考慮什麽,但是半天沒有說話。


  凱凡耶夫拍了拍有點痛的大腦,雙手撐在桌麵上終於說道:“帶他們來見我。”


  衛隊隊長出去以後,凱凡耶夫又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中。


  他現在也不明白自己的真實心性了,雖然自己被國際社會稱為殘暴的恐怖大亨,但他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殺人如麻的人,他做的所有事情,真正的幕後主使也並不是他,那些在權力與欲望中紛爭的政治人物其實才是最大的幕後黑手,是他們需要他,他才有事可做。


  他歎了口氣,又不禁想起了過往的輝煌。可是這個世界並不是停止不前的,他過去所做的一切,已經分不清黑白了。


  “是那些玩弄政治的陰謀家在這個世界上推波逐浪,其餘一切,眾生等等,隻不過是政治漩渦中的一顆棋子……”他想起曾在某本書上看到的句子,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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