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喲。雪貴妃那麽早就來求見皇上啊。”還未進正陽宮,劉昭儀就守在那裏了,看見彌雪,以後她是來跟她爭寵的,冷嘲冷諷就來了。


  彌雪不理他,徑自等在一邊,龍漓還要多久才回來。


  “哎呀,雪貴妃,你出麵有沒有照一照啊,你的臉上,你的眼睛,這樣會嚇到皇上的。”快點將她氣走,如果皇上見了她,說不定又如以前一樣不再宣召,雖然他不碰她,隻是坐在那裏想些什麽,可足夠了,至少她可以向別人炫耀一下,皇上到她那裏去,可見他對她是寵愛的,隻要她使出渾身招數,勾引到皇上那麽她就不會是個低下的劉昭儀,她相信,她人成功的,男人嘛,劣根性難改,那個能做柳下惠。


  彌雪狠狠地看向她:“閉嘴。”聲音雖然沙啞,卻不失威嚴。


  “哎呀,雪貴妃,一大早的,發什麽火啊。”她才不怕她,她現在看起來狼狽至極,皇後說,她會助她的,所以,她有持無恐。


  這個不好好歹的女人,她風頭火勢上還在澆什麽油,欠打是吧,彌雪心一橫:“杜公公,掌嘴。”


  “你敢。”劉昭儀瞪大了眼。


  “我就敢,掌。”


  “哼,雪貴妃,別以為你是貴妃我就怕你,你每做一件事,你都要思理清楚了,你要真個敢,我必請皇上為我做主。”那麽多人麵前,她丟不起那個臉。


  “好啊,你就請吧,杜公公,劉昭儀以下犯上,衝撞本妃,給我掌嘴。”她血紅的眼緊看著她,絲毫不畏懼,就算龍漓要懲罰她,她也無所謂。


  劉昭儀倒是有點怕了,四處躲著大吵大鬧起來:“雪貴妃欺負人了,你們看啊,雪貴妃欺負人了。”


  杜公公抓了她,大掌一揮,就打在劉昭儀的臉上,她咚的坐在地上,扯開頭發,嚎陶大哭:“雪貴妃亂打人了。”


  “你再像瘋狗一樣亂叫,亂說,本妃見你一次,揍你一次。”好累,好累,她就勢坐在台階上。


  “你就等著吧,我一定叫皇上,皇後為我討回公道。”她的眼,終於直攔挑戰上了彌雪。


  “皇上啊,你一定要為臣妾做主,雪貴妃仗勢欺人,還打了臣妾。”她忽然委屈得像千年冤一樣,哭哭嘀嘀地往一邊爬了過去,那張仍帶著手印的臉,十分的明顯。


  龍漓甩開她的手,徑自看著,彌雪為什麽一大早就在這,衣服髒亂,還哭了,他的心痛割起來,難道是和劉昭儀見上,受了委屈,真該死啊,她不愛他,他也不必一而再,再而三去傷她。


  “皇上。”劉昭儀又不依地爬了過來,扯住他的袍子。


  “放開。”他冷冷地叫,劉昭儀心裏一懼,雙手不由地放開了。


  龍漓走到彌雪跟前,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累嗎?”輕輕地說,沒有任何的肖煙在兩人之間。


  她點點頭,見到他,停歇的淚又不停地流了。


  “怎麽一回事。”他厲聲問劉昭儀:“你讓本皇的貴妃哭,真個不知好歹。”


  劉昭儀嚇呆了,忙擺手:“我沒有,沒有。”摸摸臉:“這還是雪貴妃打的,皇上。”


  “該死,來人啊,把劉昭儀打到冷宮,廢去所有的封號。”他寧願自個傷心,也不能再氣彌雪了。


  堂堂一國之君,當遇上愛情的時候也沒有了冷靜,失了理智,他真該死啊,氣傷了彌雪。


  劉昭儀才意識到,她是那麽的輕,而雪貴妃皇上看得是那麽重,劉昭儀猛地磕頭:“皇上,請饒恕臣妾,臣妾再也不敢了。”好個皇後啊著了她的道了,叫她要緊緊地盯著皇上,莫讓雪貴妃鑽了空了,那麽她的恩寵又會不見,有過一次類似的事,她深信不疑,大早就在正陽宮外等著,皇後是借雪貴妃的手來除她。


  “雪貴妃,你大人有人量,莫跟臣妾計較,請饒恕臣妾,臣妾再也不敢了。”到了冷宮她還有什麽盼頭。


  “江公公。”龍漓不想再聽。


  “奴才明白,來人。”他招招手,幾名侍衛就架了劉昭儀拖著走。久久還能聽到好尖銳的叫聲:“再也不敢了。”


  可惜啊,不懂時務的人。


  “彌雪。”緊緊地抱著她的頭,讓她盡情地哭,真該死,究竟是氣她,還是在傷自已,她的淚,每次都如刀刺入他的心髒。抱起她到宮中,輕放在軟塌上,一邊的宮女早已擰了濕毛巾過來。


  彌雪任他將顯巾子蓋在臉上,才沙啞地說:“皇上,淳羽死了。”


  龍漓緊抓著她的手:“別哭,傷身子。”


  “淳羽那麽好的一個人,我求你,求你一定要為他討回公道。”坐了起來,傷痛的眼看著他。


  原來,她不是為了他而哭的,而是另一上男人,閉上眼,沉思了片刻,掩不住心角的失落,至少她還會來找他不是嗎?要不這場幼稚的風波,要等到什麽時候才結束。


  “你會幫我嗎?”


  他點點頭。


  “至使真凶是太後,或者是皇後。”


  “彌雪,有些事,不能逼及的,否則隻會傷了自已。”前車之鑒,她應該明白。


  “我現在還沒有足夠的權力和力量來和她們爭,可我不想再沉默。”在宮裏,你不做壞人,那麽就成為壞人的目標。


  她取出那玉:“這是緊緊抓在淳羽手中的,善良憂愁的淳羽,他何罪之有。”


  龍漓仔細看了那玉:“你懷疑是皇後。”


  “昨天侍衛說太後宣了淳羽去謹見,可晚上他就死了。”


  “太後宣見。”龍漓支起額:“太後在慈慧殿,絕不輕易宣見任何人,並且都會傳她身邊的公公。”


  彌雪也疑惑了:“可侍衛說是眼生的公公。去找太後說個清楚。”她究竟宣淳羽幹什麽?說了什麽?

  龍漓止住她:“別衝動,如果這是計呢?你和太後不是衝撞上了。”


  他一語如灌頂,彌雪醒了過來:“對啊,那這玉佩才是真,好犯毒的皇後啊。”差點又上了她的當了,幸好這次她沒有衝動,沒有去慈慧宮,太後要是懲罰她,就跪在那裏一二個時辰,以她這身子,也承受不了。


  “想必,那公公,也給人暗裏解決了,可我不甘心啊,漓,我一定,一定要為淳羽討回來的。”


  “彌雪,你愛淳羽嗎?”要不她不會那麽緊張,那麽恨,就連言貴人死的那天,她都沒有那麽恨,在落花居,淳羽和彌雪的兩張笑臉又浮上他的眼。


  “愛,我當然愛他,像哥哥一要的敬愛著他,他會彈琴,我不開心,他會彈琴讓我聽,而且他從來不會讓我傷心。”說著,淚又流了下來。


  擁她入懷中,他想得太多了,太看重一個人,心裏就失了平衡:“對不起。”讓她傷心了。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這不是你的錯,龍漓,一定要幫我。”鐵了心,一定要報複。


  淳羽對別人沒有什麽威脅,皇後的報複開始了,開始就是淳羽和劉昭儀,至於淳羽,她隻是想讓自已傷心過度,再引起彌雪與太後的紛爭,無論是誰傷,對她來說,都是好事。“漓,皇後肚子裏根本就沒有孩子了。”可現在有。


  龍漓睜大眼:“彌雪,這事不能亂說。”


  “是真的,我親眼看到了,四公主出嫁那天,她喝了酒,酒並無毒,塗在杯子外緣,任她的鐵甲銀甲也驗不出來,暖香弄濕了我的衣服,我真真切切地看到,她流了好多血。”所以她要報複,報複每一個人,包括她。


  龍漓心一驚,緊抓住她的手,幸好,沒讓她喝酒。那麽皇後下一個目標就是要除掉彌雪腹中的小生命了。


  “很多事情,明明有跡可尋,可不得都不管。後宮中,明明都是千瘡百洞,卻都在維持這平和的假相。”她討厭,真討厭這個金籠子。


  “洛。”他輕叫,一抹影子飄了下來,洛跪在地上。


  “從今以後你不是本皇的影子,你是貴妃的影子,要比本皇還要更忠心地守護她。”他不要賭彌雪有什麽事發生,他不可能連朝政都綁她在身邊,而後宮的眼睛太多,稍不留神,就粉身碎骨。


  “是皇上。”他悄悄地來,悄悄地去。


  “漓,要是我再動靈珠呢?”她認真地問。


  龍漓臉色一白,緊抱住她:“不要,忍下這委屈,行嗎?”他不想失去她,下一次,如果來不及,那就是永永遠遠地來不及了。


  “那個破靈珠,你也相信,是假的,騙人的,不過是一個天大的謊言。”真的靈珠,在成軒的身上,死成軒,還不來。


  “我相信你又如何,彌雪,你有沒有考慮過,天下人都信。”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是嗎?漓,到時就看你的決心了。”不是他的,他要不了。


  有點陌生地看著她:“彌雪,你究竟還知道些什麽?誰告訴你的?”


  “是誰告訴我的,並不重要,我知道的,遲早你會知道。”


  皺起眉:“我不喜歡你有事瞞著我,我不喜歡什麽事都不知,更不喜歡按著步調一步步來。”


  “我更不喜歡,可都是天意,不得不慢慢來,但總會來的。”


  他重重地歎著氣:“彌雪,真不喜歡你聰明,寧願看到總是闖禍的你。”


  “世事難料啊,你不是算計著要我幫你嗎?這不,如你所願了,我想皇上也有很多的事要忙,淳羽的後事,就交給我料理,我答應你,有什麽事,一定會與你商量。”一如他利用她般,說給他聽,一人計短,二人計長的,對她百利而無一害,至少能保住小命。


  她帶著幾個公公,宮女去聖書殿張羅淳羽的後事,就在中途看見了張公公四處尋找東西,真巧啊,他的腰間不是隻剩一小截紅線嗎?

  “張公公,找什麽呢?”


  “奴才叩見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吉祥。奴才沒找什麽?”他垂下的眼不敢看彌雪。


  “哦,那你去忙吧,替我向皇後問聲安,過些日子,本妃會親自過去請安。”沒事才怪,皇後除掉她身邊的人,那她就除掉她最信任的左手張公公。


  “是,娘娘,貴妃娘娘慢走。”張公公的禮數極是周全。


  彌雪也不為難他,隻是上揚的唇角,有了些笑意,徑自走了。


  張公公鬆了口氣,繼續偷偷摸摸地在草叢,花下尋著,這玉悠關重大,他一定要尋了回來。


  二個陌生的宮女又迎麵而來見了他,也躬躬身,邊走邊說:“今早上撿到玉還真漂亮,就不知誰掉在這路邊的。”


  “等等。”張公公四下看看,沒看到任何人急著叫住她們。


  “你們撿到什麽玉?”


  上勾了吧,彌雪從葉縫間露出了臉。


  “張公公早,奴婢撿到的是這塊玉,奴婢不認識字,也不知道寫的是什麽?正要交去敬事處,如此好玉,可以是後宮的主子不小心掉了。”


  這不就是他遺失的那塊玉嗎?張公公陰沉的臉有了些冷笑:“還有誰知道你撿了玉嗎?”


  “沒有,張公公,你認識這塊玉嗎?張公公剛才在找東西,是不是找這塊玉。”


  “不是。”他馬上否決,在兩個陌生的宮女臉上再看了看,沒有一點眼熟才放下心:“這玉交與我吧,我交與敬事處。”


  宮女臉上有些為難:“可是貴妃娘娘有教導我們,撿拾了任何東西都要交與敬事房。”


  “這玉是我的,正麵有一個字,反麵有二個字。”


  “咦,正的耶,張公公說對了,看來是公公的玉了,那麽奴婢也不用送玉去敬事房了。”


  “對,這事不得與任何人說起。”看來這二個也不能長留,一定是飛雪宮打雜的宮女。


  “張公公,你的玉。”


  隻有半截紅線的玉就在張公公的手中,他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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