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就這樣,心裏忐忑不安的又等了一日,還是沒有消息,壓在她心裏的恐怖揮之不去,城裏的將軍們也驚恐了,隻是墨下了命令,不許出去,以防赫赫奴爾來犯,隻是派了個幾個老將軍輕裝去迷林尋龍漓。


  她心神不安地渡來渡去,墨坐在桌案前看地形圖,看她的不安,輕聲問:“彌雪,你在擔心他嗎?”


  “我,沒有,隻是二天了,還沒回來,怕是會發生什麽事。”辰辰又哭喊了起來,讓她心裏更煩燥,要是他出什麽事,那麽天下必是大亂。


  “你看起來精神不好,要不要去睡會。”龍墨站起身關心地問她:“住不慣這裏吧!”


  “嗬,還好,墨,我先抱辰辰回去睡,晚膳不用找我了,我讓人送去吃。”她心裏有了個選擇,她真的放心不下,至少朋友也會去看看,他死了沒有吧。


  墨看著她的背影沒有出聲,她必定是在擔心吧,眼眸深處的擔心是騙不了人的,雖然她說不在乎,其實她還是在乎,為什麽不坦然跟他說呢?這樣,更像是隔膜一樣隔開。


  彌雪原辰辰蓋好被子,換了身男裝,從一邊看了下,沒什麽人,就偷偷地出去,幾個老將軍正在那裏裝東西,準備上路。


  她不會騎馬,但是不騎好像不太行,摸到一邊,一個將軍發現了她。


  “唉,你是那隊的,跑這來了,快回去,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


  彌雪抓住一匹小馬的繩子垂下頭小聲地說:“我是皇上身邊的小太監,奴才擔心皇上,跟將軍們一起去,也好侍候著皇上啊。”


  “不行,這可是要死人的,你這小公公別跟著來。”


  “求求你們了,我是一直侍候皇上的,奴才知道皇上的身體,讓我跟著,就算是死我也要見到皇上。”她苦苦地求著。


  幾個將軍互看一眼,有幾個皺著眉說:“算了,要去,就讓他跟著去,不過,你可聽好,我們可不會管你生死的,有什麽事,你自個顧好自個。”


  “這個當然了。”彌雪一笑:“可以走了嗎?”


  “上馬吧!這一去,生死也不知了。”有個吆喝著上馬了,彌雪也學著別人那些上去,隻是馬兒一走,嚇得她緊抱著馬脖子,笑得那些人前仰後俯的:“這小公公,沒有騎過馬吧!”


  她狼狽地說:“是的,各位將軍,我會盡量跟上的。”好害怕啊,這馬算是小的,幸好他們走的不快,因為怕驚動了四處埋伏著的赫赫奴爾大軍。


  馬背上,看起來威風,其實還不如在馬車上來得舒服,一顫一顫之間,疼得她屁腳都不敢坐下去,小馬走得很平衡,不會胡亂跑,她越騎越順,才敢把頭抬了起來。


  也不知走了多久,越行就是越偏,到處都是林木,前頭的將軍忽然慢了下來舉起手,小聲地說:“氣氛不對勁大家小心點。”


  有埋伏嗎?彌雪嚇得頭埋得更低了,沒見到龍漓,還先脖子分家了,聽說這北越人饒勇善戰,而且很凶殘。


  又走了段路,越來是越黑般,林子越來越茂盛,她不敢抬頭看,隻能讓馬跟著前麵的人走。


  幾聲“啪啪”的鳥飛叫聲,她心裏一個沉下差點沒有從馬背上摔下來,前麵,忽然有馬嘶叫的聲音,彌雪的小馬也在跳著,她一個不穩還真從馬背上摔了下來,下麵是潮濕的樹葉,痛得她都站不起來,正要喊前麵的人。


  “殺啊。”那凶悍如潮水的聲音湧了過來,前麵已混亂戰成一片。


  一個威嚴的聲音在叫:“抓活的。”


  一隻大腳踏在她的背後,痛得她呼吸不過來,然後雙手就給人駕起從一邊上了去。


  越來越亮的光線,讓她看清楚,帶頭的是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那雄壯威武的駕勢,必不是乏乏之輩,眼神中,充滿了霸氣和王者之風了,這人是赫赫奴爾嗎?如此年輕,還有張有棱有角的臉。


  幾個老將軍也給人架了上來,一張老臉上,有著不甘,有著血跡,衣衫都有破爛的現像,還沒有找到龍漓,就先身陷敵營了,看到,龍漓是凶多吉少了。


  他虎目大眼炯炯有神奇怪地看著彌雪:“居然還有個太臨,琳琅人就是喜歡太監,我就討厭至極。”他揚著鞭子,在風中舞得呼呼作響,彌雪也怕得閉緊了雙眼,一鞭下來,恐怕是皮開肉綻了。


  “呼。”一聲鞭響,她頭的上帽子就給打了下來,滿頭的青絲滑落了下來,讓她驚恐地張大了眼。


  “我就說我赫赫奴爾從來沒有看走眼,你這小太臨如此眉清目秀,柔美天生,怎麽會是個男的呢?”他大笑著,一手箍住了她的下巴,讓她望著他的眼,眸裏布滿了驚懼,他眼裏的新鮮和好奇讓她明白一個男人的欲望,天啊,她竟然至自已如這般的田地,如果他敢碰她,她還不知一頭撞死。


  “不錯,不錯,比我們北越的女子更為得細致,這清麗而柔亮的貌,本王喜歡,哈哈。”他一把提起彌雪:“你就跟著本王,做本王的小妾去。”


  “放開我。”她要說話,一條巾子綁住了她的嘴,讓她說不出話了,讓人粗魯地放在馬身前,一路上她骨頭都要碎了,昏得她都沒有思想,沒有感覺,這是折磨,像是沒有目的的折磨。


  “到了,大王。”有個人拉住了馬,赫赫奴爾躍下馬,抓住彌雪的腰帶和她下來,隻是,她站也站不穩,就任自已倒在地上動彈不得,這是他的大本營嗎?人聲,馬聲都沸騰的。


  赫赫奴爾笑了:“琳琅的女人就是弱,妲兒,去照顧一下她,放到本王的營賬裏去。”


  一個高大的女人由上而下看著奄奄一息的彌雪,眼裏有著不屑:“王怎麽會看上你這個女人了?”


  “來來,喝酒去,不出我所料,必然會派人來救緩啊,今兒個真是高興,不醉不歸,明兒個,去活捉了琳琅皇上,我看他是不想活了,才會進了我們的圈套。”


  不想活了,龍漓怎麽了呢?彌雪急得淚都從眼角處流下來,現在,她終於知道,無論怎麽回避,怎麽無情,她還是想著龍漓,龍漓啊,你為什麽要那樣?


  那個女人扛起了彌雪,往一邊的賬蓬走去,甩在鋪著毛毯的地上,看她動也不動的指著她的鼻子叫:“你這琳琅的女人,都是弱的,都是靠著男人吃飯。難得我赫赫大王看中了你,你就給我小心侍候著,要不,非有得你苦頭吃。”


  “我先出去,你乖乖呆在這。”她說完就出去了。


  彌雪看著這陌生的地說,現在逃,肯定是處處嚴守,但若是不逃,那麽她清白必定不保了。


  過一會,那女人又笑著進來:“你倒是乖巧,倒也不會思量著逃走,看來是個軟骨頭,我也不必再監著你,量你也不敢逃跑,赫赫大軍抓到一個逃跑的,那麽將會剝光了衣服丟到軍營裏去。”


  彌雪倒吸了口涼氣,這是什麽鬼地方,野蠻人,幸好,她剛才沒有力氣起來,依然頭昏眼花的,卻也沒有想到,其實那女人在暗處監視著她,剝光丟到軍營,多麽恐怖的地方,她一定要逃離,逃離這鬼地方。


  冬天的草原,天黑的很快,她能聽到外麵有人唱歌喝酒,她坐起身,細聽著外麵的動靜,看到桌上有把彎刀,拿了過來,緊握著,一會,等那妲兒進來,就敲昏她,穿了她的衣服走。


  隻是她那麽高大,如何才能打昏她,要是她有武功,自已還落個苦頭吃,正自思量著,幾個人扶著赫赫奴爾進來,滿身都是臭哄哄的酒氣,她坐在地上以不變應萬變,他來得那麽快,快得讓她沒來得及逃走。


  “出去、、出去。”他揮揮手,那些兵士曖昧的看著彌雪笑著走出去。


  赫赫奴爾站起身坐在一邊笑著:“美人,過來。”


  彌雪搖搖頭,不說話。


  “過來,怕羞,嗬嗬,跟著我赫赫奴爾、、、包你,嗯,能,吃香喝辣的。”他色迷迷地看著彌雪,腦袋有些轉不過來。見彌雪坐在地上不動,起身撲了上去。


  她一閃,滿身冷汗:“別走啊,美人。”又抓住了她的腳,一拉,就壓在身上,一把冰冷的彎刀就掛在他的脖子上,彌雪清亮的眼神對上他:“你要是敢亂來,我就讓你腦袋分家。”


  他低低地笑著,眼神對上她:“美人,生氣,我喜歡。”


  “喜歡你個頭啊,放開你的手。”她刀壓了壓,深陷入他的肌膚內。


  “本王喝醉了,明兒個跟你鬥。”他一笑:“你的眼睛,真好看,像是星星一樣。”他說著,手就垂了下來,閉上眼,一會,還真的打起了呼魯,這北越的人都那麽奇怪嗎?但是又怕他使詐,彌雪不出聲,手也沒有放鬆半分。


  可是他似乎真的睡著了,良久後,依然沒有動靜,她移開刀子,如果他撲上來的,那麽她打不過他,她還可以自殺。


  赫赫奴爾那麽放心,那麽,賬外肯定是有重兵守衛了,她要逃很難,彌雪計上心來,探個頭出去:“唉,你們大王叫妲兒進來侍候著。”


  那侍衛也不疑有他,將那妲兒叫了來,而彌雪,早已準備好了,妲兒頭一探進來,看到是倒在上呼呼大睡的赫赫奴爾,還未出聲,彌雪就持著重重的木棍擊在她的腦後。


  天,不知道會不會下手太重了,把她打死了,她就是殘害了生命,顫著手指探探她的鼻息,幸好,仍有氣息,急急地將她的衣服脫了下來,再套上,頭發弄成差不多她那樣,再散亂了放在前麵,好摭住臉。


  賬外,幾個侍衛正在打瞌睡,見著出來也沒為難什麽,隻是隨口問了一句:“大王現在和小美人睡著了,叫你進去幹嘛?”


  她很緊張垂下頭小聲地說:“王叫我去倒洗腳水。”


  “哈哈,你妲兒也隻有倒洗腳水的份,不跟大王了,就來跟我們吧!”好色地取笑著。


  “我去倒水。”她胡亂地往外走,這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她要快些找到路才好,要不待他們一發現,她要走就比登天還難了。


  “哈,你看,你把人家妲兒嚇著了,那不是取水的地方,順著左邊一起走,那裏的林子就可以取到水,妲兒,你是不是太吃醋了,連方向都搞不清了,要不要我陪你去啊。”不懷好意的笑。


  “不,不用了。”彌雪轉過身,垂下頭又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後麵,依舊是那麽侍衛的大笑聲,笑吧,明天你們就等著挨鞭子了,沒有什麽火把,隻能努力地睜大眼,深一腳,淺一腳地朝林子裏走去,那一隊隊的巡邏衛兵看到是妲兒的衣服,也沒盤問什麽?隻讓她過了去。


  這不像是什麽平地,她越走是越下,難道,這赫赫奴爾就在峻嶺上,怪不得能把龍漓逼入迷林中,她看不清腳下,一腳踩空,整個人就往下麵滾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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