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威脅?
林氏忙道:“五小姐,妾身知道您是怪雨芊推你下水,但是,雨芊她不過是聽命行事,真正要你命的,不是雨芊啊!”
“那你倒是說說,是誰要我的命?”花念傾放下勺子,轉向林氏,緩緩笑道。
奇怪了,林氏倒是隻字不提花玉萱,難不成,這中間還有什麽隱情?明明有那麽好的辦法將花玉芊接回來,林氏怎麽不用,反倒是纏上她了?
林氏表情僵了僵,看著花念傾,隨後低下頭,搖了搖頭,道:“這妾身並不知道。”
花念傾嗤笑一聲,道:“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
林氏身子不由得又是一僵。
花念傾卻是覺得無所謂,繼續說道:“那麽,等你知道了是誰再來跟我談條件。想要我救花玉芊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總得該讓我知道,我為什麽要救吧?”
林氏一陣沉默,隨後,她緩緩抬頭,看向花念傾,麵上少了剛剛的恭敬,反而帶著幾分狠厲,道:“五小姐,妾身知道你的秘密,你若不救雨芊,我可保不準會亂說話。”
“秘密?”花念傾冷笑,她倒是好奇,她能有什麽秘密!
林氏咬咬牙,抬頭看向花念傾,說道:“妾身前些日子瞧見五小姐與三爺舉止曖昧,妾身確信沒有看錯五小姐房中的那一幕,相信五小姐也不願意讓旁人知道你與三爺之間的不倫關係吧?”衣袖下,林氏手指都在顫抖,十指緊緊的絞在了一起。
花念傾手指微微僵了下,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來任何不安。
她和蕭承玨舉止曖昧?不倫關係?她怎麽不知道?
她冷淡的看了林氏一眼,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林氏背部僵了僵,可是,既然話都說出來了,再如何也隻能硬撐。
“五小姐,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五小姐與三爺之間發生的一切,無論是誰看見了也難免會多想。”林氏幹笑幾聲,說道。
“你看見了什麽,又能代表什麽?”花念傾輕哼一聲。
林氏表情一僵,下意識一想,花念傾不承認她倒是也沒轍。
“林氏,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你可要掂量著點!我累了,你回去吧!”花念傾抬手按了按額頭,不想再糾纏,轉過身便是要離開。
林氏睜大眼睛看著花念傾,見她要走,忙起身,追了一步,道:“五小姐,你就不怕嗎?”
“怕什麽?”花念傾笑了笑,微微側臉,反問道,“你倒是去說啊,我倒想看看,誰信你!”
花念傾的笑容裏慢慢的染上了狠厲,誰信林氏的話她就弄死誰!
剛造她的謠,當真是活膩了!
“五小姐,我會去見夫人,會將我的所見所聞告訴夫人!當時,五小姐醉酒,對三爺投懷送抱,我親眼看見你們抱在一起……三爺畢竟是個正常男人,沒理由不發生些什麽,隻要給五小姐檢查下身子,五小姐你可就來不及後悔了。”林氏索性一咬牙,對著花念傾說道。
花念傾眼神一冷,猛地轉過身,緊盯著林氏。
原來,林氏說的是那天晚上。
可那又代表什麽?那隻是個意外!
林氏接觸到花念傾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身體,低下了頭。
“禍從口出,你該不會不知道這句話吧?想死嗎?”花念傾冷笑道,“膽子不夠大就別逞能!”
“五小姐,你明明心虛,又何必強作鎮定呢?”林氏身體在抖,聲音也在抖著。
看著林氏嚇得發抖的模樣,花念傾除了冷笑還是冷笑。
“我心虛嗎?隻是提醒你,別被別人利用了還傻兮兮的幫人家數錢,別到時候被賣了都不知道。”花念傾冷淡的說著。
林氏根本沒那個膽子說出這樣的話來,再說了,林氏說看見她與蕭承玨同處一屋的事,依著林氏對花玉芊的在乎程度,絕對不會等到現在才上門來跟她討個說法。
所以,這件事一定不是林氏親眼所見,但,而且,絕對是別人讓林氏來她麵前求情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林氏低頭,眼神亂瞟,神色有些慌亂。
“真的不知道嗎?”花念傾勾唇,淡淡的說道,“你是真的親眼所見嗎?我可記得,我的院子,可不是一般人能進來的……”
沒理由林氏進來,沒人通報她,即便她當日醉酒,等清醒的時候,青鸞也會告訴她才是。
所以,她可以肯定,林氏根本沒有看見。
“我親眼所見,絕無虛言。”林氏重複道。
“好,你說的,我知道了,現在,你可以滾了。”花念傾勾了勾唇,絲毫不把林氏說的放在心上,直接下了逐客令。
“……”林氏一陣語塞,可是,卻什麽都說不出來,隻得轉身,灰溜溜的離開了。
花念傾見林氏離開,便又是轉而吩咐落梅居裏的下人:“派個人跟著林氏,看她去哪裏。”
回了屋中,她斂了斂眸色,表情一時間冰冷無比。
竟敢來威脅她?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別說她跟蕭承玨沒什麽,就算她跟蕭承玨真的有什麽,也輪不到林氏來胡說八道!
活了兩輩子,她還有什麽可怕的!敢跟她玩手段,還不知道誰能玩死誰!
沒一會兒,先前她派出的小廝便是被青鸞領來了屋裏。
這小廝是落梅居裏的人,也比較可靠。
“小姐,奴婢將他帶來了,是他跟蹤的二夫人。”青鸞躬身說完,便是側身站到了一旁。
二夫人自然是說的林氏,林氏是平妻,下人都恭敬的稱呼她一聲“二夫人”。
那小廝忙向著花念傾行禮,道:“小人見過小姐。”
花念傾揮了揮手,道:“說吧,林氏去了哪?”
“回小姐,林氏去見了幻蝶縣主。”小廝回道。
楚纖纖?
花念傾唇角微揚,如果是楚纖纖,倒也不奇怪,楚纖纖總想著接近蕭承玨,來到她的小院也是為了蕭承玨,看見什麽不該看的,也沒什麽奇怪。
“除了楚纖纖,還有誰?”花念傾又問道。
“回小姐,二夫人去見了幻蝶縣主之後,又去二小姐的院子,大約呆了一盞茶的時間便出來了,出來的時候,二夫人心情似乎很好。”小廝回道。
二小姐?花玉薇嗎?什麽時候花玉薇也插上一腳了?
記憶裏,花玉薇幾乎很少出現在公眾場合,常年維持著她那高貴的形象,自醒來,似乎還真的沒見過花玉薇。
但,越是這樣的人隱藏的暗地裏的真麵目才越恐怖。
看來,這花玉薇什麽時候也該去會會了!
花念傾轉向青鸞,問道:“青鸞,十五那日,有誰來過我的院子?”
青鸞眨了眨眼,回想了下,說道:“小姐說的是喝醉酒的那日嗎?”
花念傾點頭,道:“是的,那天,林氏來過嗎?”
青鸞想了想,道:“並沒有!那天奴婢忙著去廚房煮薑湯,是周叔守著院子的。二夫人倒是沒來,不過,幻蝶縣主似乎來過。”
“楚纖纖?”花念傾嘴角泛出一絲冷笑。
如果是楚纖纖的話,那她藏得還真是夠深的,那天之後,楚纖纖還假惺惺的來道歉來著。
青鸞點頭,道:“奴婢並沒有看見,是周叔說的。奴婢是覺著幻蝶縣主迷戀三爺,便沒怎麽特別留意。”
“好,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花念傾拂了拂袖,讓他們退了下去。
楚纖纖也敢上門找麻煩,她得想點什麽“禮物”送給楚纖纖才好呢?
楚纖纖最大的心願是嫁給蕭承玨……她想,她應該絕了楚纖纖這個心思才是!
簡單的吃過早飯,花念傾便覺得在府裏呆著沒趣,又是換上男裝出府了。
冰心藥廬裏還有人等著她給解毒,她自然也不能耽擱了。
到了冰心藥廬,阿七便是領著她去房間探望昨晚那名女子,房門是開著的,花念傾也就沒有矯情的敲門了,直接邁了進去。
那女子坐在窗前,一臉憂思。
聽見門口的聲音之時,女子茫然的轉頭,朝著花念傾看了過去。
花念傾揮了揮手,示意阿七先行退下,徑自走上前,離那女子近了些。
“多謝五小姐救命之恩。”女子忽地起身,向著花念傾行了禮。
昨夜花念傾離開之後,阿七已經將花念傾的身份告知於她,若是沒有花念傾,隻怕如今她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這是恩情,得記著。
花念傾定定的看著她,隻問道:“你是怎麽落到那些人販子手裏了?”
女子眸光閃了閃,攥了攥掌心。
“因為中了毒,內力全失,回皇城的路上遇上那些人販子,無力招架。”女子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遭遇說了出來,眼中卻是徹骨的恨。
“臉上的傷是他們弄的嗎?”花念傾看著她臉上幾道深淺不一的傷痕,低問了一句。
女子搖了搖頭,道:“並不是。”
“就你一個人從西邊回來?”
“你怎麽知道我是從西邊回來的?”女子猛地一怔,抬頭看向花念傾,不可思議的問道。
花念傾眸色微閃,輕扯了下唇角,道:“我不僅知道你是從西邊來的,我還知道你的名字。”
花念傾說著,停了片刻。
“沉魚。”
女子的名字,是沉魚,是她身邊四名侍女中的一人。
被準確叫出名字的沉魚瞳孔不覺一縮,滿臉的驚悚。
“你是誰?你……你怎麽會知道……”沉魚顫抖著指向花念傾,很是不解。
“我是誰不重要。”花念傾低聲說道,看著沉魚,眼中平靜無波,“我既然救了你,便是想要幫你。”
“幫我?”沉魚收回手,茫然的吐出這兩個字,卻是低低的笑了,“幫我?你怎麽幫我?你可知我在想什麽?”
沉魚的聲音低沉喑啞,充滿著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