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好久不見

  寂夏沉默不語，搖搖頭苦笑……他怎能體會……


  大概就是從那時起吧，他們之間就變了……


  去C大，是他的力量不及的，離開她，是他唯一能為寂夏做的。


  我的存在，會一直困擾她，那不如，放她走，讓她去開始新的輝煌。沒有我，寂夏就不會痛了。成浩是這麽簡單認為的。萬萬不會想到自己的失約對她是無盡的傷害……


  眼睛看到的會漠視，隻有用心記住的會銘記一生。他們一直都活在彼此的心裏，就如現在，寂夏眼裏的悲傷一樣是他心上的疼痛……


  這一年成浩一直都躲著寂夏，不見她，不理她……


  （回到現在）

  寂夏出神地看著他，看著他不經意中也看到了自己。成浩沒有說話，可以說是無動於衷，幹淨的臉像一張白紙。


  “好久不見。”寂夏往前幾步，幾次張張口，終於擠出這麽一句話，神經卻有些麻痹。


  “好久不見。”他微微開口，隻是禮貌性地回應，然後就慌忙扭頭，拉開出租車門隨其他人離開。坐在車裏，他卻一樣沉寂下來。


  歐陽寂夏，這個他隻能軟弱躲開的女孩子，他真的不敢去愛了……他辜負過她，傷害過她，但現在她眼裏的悲傷，一樣燒痛他……


  寂夏愣愣地站在人群裏，目送他離開，直到消失不見……


  曾經那麽愛你，為什麽總讓我收獲一個又一個失望？是不是隻有更冷漠的對你，比你還無情，你才會記得我？


  過去的喜歡，現在還有錯嗎……我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為什麽你要這樣躲著我？

  “成浩，再見，我再也不想愛你了，如果一次一次的期待都收獲失望，那我再也不要愛了。放心，我自願退出你的世界，有你的地方，我再也不要出現……”


  斂回心思，寂夏輕歎一口氣，心裏依舊有些疼痛。看見路邊停著一輛出租，二話沒說就鑽了進去。


  坐穩時硬是被嚇了一跳——身旁的男人豎著眉毛，滿眼疑惑地凝視她。


  “那個……”她環顧四周，才發覺坐錯了，“對不起啊。不好意思。”提了包兒，又折騰著往下走。真是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縫！

  “不好意思……”她邊賠不是邊關上車門，又折騰著上了旁邊的車子。


  好不容易汽車發動，依著門框休息的時候，電話響了。


  “在哪？”來人劈頭蓋臉直奔主題，還沒見過這麽直接的人。


  寂夏虛弱的呼口氣，疲倦地拖長了音調：“車上……”也不知道為什麽，對那個叫殷仲辰的男人她總偽裝不起自己，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給賣了。


  “下車，我在你後麵。”


  “啊？”她一個激靈爬起來，通過後窗玻璃往後看，“師傅，不好意思，停車。”


  再一次搬著包兒下車的時候，右手邊就看見了殷仲辰站在車尾，身後是密集的人群和車輛……


  那日的陽光和曦，路邊的楊樹冠著一圈嫩綠的光環。那個男人，又這麽匆忙地出現在她的麵前……


  寂夏撅撅嘴，按著胃部，小心翼翼地往前幾步。


  “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殷仲辰接過她的包兒，仔細打量她幾眼，肯定自己的判斷準確，“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胃疼。中午的時候犯的。”寂夏看他剛要開口，補充道，“打針了。”


  “嗯。”殷仲辰點點頭，攬過她的肩膀，“走吧。”


  “去哪？”寂夏隨著他往前邁步，心裏又有些狐疑，自己怎麽就這麽聽話地跟著他走呢？就不怕他真把自己拐走了？

  “你想去哪兒？”殷仲辰低了低身子，征詢她的意見。


  她是個沒意見的人，出來玩，從來就沒什麽主見，都是人到哪兒她跟到哪的。“你樂意吧。”


  殷仲辰勾起一抹壞笑:“不怕我把你賣了？”


  寂夏的笑還是有些牽強，恐慌再明顯不過，才見過三次，對他又一無所知，防人之心是真不可無啊。“應該不會吧，要拐上次就把我拐走了，還留我活口嗎？”


  殷仲辰淺笑，直起腰：“你上次占了禍，我怕手腳不幹淨，讓警察摸到線索。”


  他說的一本正經，像一塊大石頭砸下來，寂夏站在那兒，毫無防備地被砸的頭破血流，還是考慮得太簡單了……她戰戰兢兢地立住腳，衡量著事情的輕輕重重。


  殷仲辰走了一步發覺身邊沒人又折身回來。寂夏一看他，躲躲閃閃地轉身就走，卻被殷仲辰一把拉進那個溫熱的懷裏。


  “你放開我。”不敢逗留，寂夏兩手抵著他，像昨晚防守色狼一樣，掙紮著，不肯讓人接近，“你放開我，放開我。”


  她是真的害怕了，如果殷仲辰真拐賣她，說什麽她也沒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