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舊情複燃

  “既然想回來，為什麽要放棄呢。”她還是說的肯切，生怕他們錯過對方。說李佳琪跟韓廣廈在一起，她隻為了整一整虐一虐這個花心男人，可若是淩皓嚴真回心轉意，同樣李佳琪心裏有他，拆散他們的重任她還真擔待不起。


  他狐疑不決了，淩皓嚴回頭，伶俐地看著歐陽寂夏的眼睛，那對眸子沒有他想象的那麽深不可測。怎麽會呢，他分明有感覺的？臨走時，他把自己的殷切希望表達的那麽無所謂……


  看著淩皓嚴走出京錦餡餅，寂夏咀嚼著他那一句“你自己願意”。好吧，我願意，又不是我找老婆，誰在乎呢！又一個胡蘭成，自恃一顆博愛之心，走到哪風流到哪，連逃亡都不忘搞女人。嘖嘖，張愛玲當初怎麽會看上他呢！！


  殷仲辰這個電話可真長，飯都涼了他才回來。大忙人一個……


  “有事嗎？”寂夏抽出筷子遞給仲辰。


  “嗯，有點事。”他含糊地回答，生怕寂夏繼續問。


  “剛才遇見個老熟人。問我李佳琪了，是佳琪的前任男朋友，想跟她舊情複燃。”


  殷仲辰撇撇嘴“情滅了還能複燃嗎！”


  “當初就是因為他，我才落魄到那種地步的。”寂夏漫不經心地邊吃邊說，“鄙視這種千方百計背叛，又浪子回頭、重新再來的人。”


  殷仲辰的心停下吃飯的動作：“你們？”


  “我們怎麽了？”寂夏抱著餡餅亂啃，滿嘴都是驢肉餡餅的美味，咀不出殷仲辰的疑惑。


  “他不是你朋友的？”殷仲辰才記不得女人的名字。


  “是啊，就是因為他才有了後麵那些衰到要死的日子。”一說起來，寂夏就恨得齜牙咧嘴，“不說了，一提起來我就來氣，吃飽了再說。”


  寂夏不想殷仲辰知道那些，過去了就過去了，殷仲辰屬於她的現在和未來，過去的事於她於他都毫無意義。


  隻是，殷仲辰的出現讓她再次反思那次戰爭時，徹底發現自己的實質性錯誤。如果當初她沒有那麽自以為是，如果當初她像殷仲辰一樣穩重，就不會引火燒身了，更不會有那些蒼蠅三番五次地找麻煩、說風涼話，都是當年的年少輕狂惹下的一係列禍患……


  “你要不想說就不要說，過去的事就放下吧，記著對你沒好處。”


  “嗯。”寂夏點點頭。


  “待會兒買衣服去？”


  她撐得難受，遲鈍地看著殷仲辰：“買什麽衣服？？”


  “你今天晚上想光著屁股睡覺？！”


  寂夏的臉霎時間通紅：“別說這麽直白好不好，再怎麽樣也不會裸睡啊……”


  “那你別睡我的床。”


  “不睡就不睡。”寂夏的臉一拉耷，跟李詠有一拚。


  “咋了啊？”殷仲辰一看這架勢，“夏，夏。”


  寂夏扭著臉，就是不看他。


  “哎呦。”殷仲辰皺著眉頭，揉著她的臉蛋，巴唧親了一口。“我和你開玩笑呐。”


  寂夏終於忍不住笑起來。


  “你玩我。”


  “沒有。真生氣了。”


  ……


  送回寂夏，殷仲辰直奔瀚海，一晚上沒回去。寂夏等著等著就睡著了，換了地方也照樣睡得像頭豬。


  第二天，太陽如常升起。寂夏的生物鍾一向準時，七點鍾，自動睜眼，不帶半點猶豫。


  “仲辰，仲辰。”一個軲轆滾下床，她在空蕩蕩的房子裏小聲喊叫，生怕吵醒了其他人。屋裏沒有，樓上也沒有，抓著欄杆，她俯瞰整個大廳，韓廣廈也沒在看電視，會去了哪呢？

  “廣廈，廣廈。”她的聲音打在光禿禿的牆壁上，硬生生在空氣中回響。


  原始紅磚牆壁，配以幽暗的光線，樓裏格外陰沉。寂夏隻感覺毛孔都張開著，脊背一陣一陣發涼。


  沒有人回答她。寂夏不知道韓廣廈睡在哪個房間，甚至不知道這座樓裏都住著誰。不知去哪裏找，不知認不認識。每個門都一樣，所有的牆都淩亂不齊。要不是大廳亂糟糟的桌子證明這裏有人住過，她真懷疑自己一晚上都住在廢墟裏，這昏暗的房子裏有一種把她吞噬的怪異。


  腿都軟了，寂夏逃命一般往回跑，撞開門，裏麵還是沒有殷仲辰，徹夜未歸嗎？


  “仲辰，你在哪兒？”眉頭擰成疙瘩，她抱腿蜷縮在床上，突然響起來的泰國語更是讓她繃緊神經。要不是殷仲辰突然打進電話，她根本就想不起還有電話這個萬事通。“這裏好像沒人……”


  “他們可能有事出去了。”


  “你在哪啊？現在不回來嗎？”她一刻都不想多呆，這兒真是個廢墟。


  “我在外地，連夜趕過去的。吃點東西，自己回去啊。”


  “你什麽時候回來？”


  “說不準吧，我先掛了啊。”他真的很忙，連她一句再見都沒聽見就掛機了。


  寂夏穿戴好，逃命似得逃出“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