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最後一次

  要洗雪叛徒一罪，隻要把淩濤的錄音公放。這樣一來，淩濤又會成為眾矢之的，無論自己人還是張海森的毒瘤多少人急著取他性命。再怎樣，他不能看著看著淩濤死。哪怕他現在整日大門不邁，把自己關在家裏，日益頹廢，他也不能看著一具冰冷的屍體……


  頂著壓力，殷仲辰咬著牙硬是自己承擔了。說他過的糊塗，可誰重誰輕，他分的清楚。說他理智，在愛情與忠誠上他卻沒有底線去衡量。


  她為什麽就能那樣的卑微的對他好？為了彌補她曾經任性犯下的錯？彌補殷仲辰曾受她的折磨？也許吧，事物總是相對的，沒有絕對的帝王，沒有絕對的奴才，風水輪流轉，誰都有得意和失落。


  殷仲辰的冷漠像是千年冰窖，讓人寒心。主動久了，她是真的害怕了，誰願意去拿熱臉去貼冷屁股呢？她卻貼了這麽久。若是要彌補對殷仲辰的虧欠，這麽多應該還清了吧。她是真的要放棄了……


  哭著睡了，早上醒來的時候枕頭還是濕的，寂夏望著偌大的房間，一個人蜷縮地坐起來，呆呆地望著清早的城景，心裏一片荒涼。才淩晨五點半多，寂夏看看QQ上殷仲辰在線。果然，電話沒響幾下，殷仲辰就接了，聲音平和，沒有昨晚那麽火大。


  “在哪裏？”


  “藝佳。”殷仲辰一頓，看看手腕上的指針，才知道自己在這裏坐了一宿，”怎麽這麽早起床？”


  藝佳，曾經有殷仲辰的地方……寂夏的心再次落寞了。


  她想見他，最後一次。“沒事，我想過去看看你。”


  “嗯。”


  殷仲辰還在藝佳……難道成也藝佳，敗也藝佳嗎？

  “小姐，上網？”網管又換了……不是那個與他形似的人。


  寂夏搖搖頭，環顧大廳一周，才發現這裏裝修了，牆壁是華麗的琉璃，地麵也鋪了，站在裏麵隻感覺一片璀璨。變了……就連藝佳也是會變的，原來固執堅守的真的隻有她自己……


  她抬眸，望見那個午夜的交錯的位置……悲傷匯流成河。


  “找人？”網管再度出聲詢問。不盡揣測剛才電話裏交待的女孩子是不是這個奇怪的人。


  “嗯，我找殷……”


  話還未完，隻見他作了個請的手勢：“老板在四樓最盡頭的房間。”


  “老板？”寂夏疑惑地睨著他。


  “如果沒錯，您要找的殷先生就是我的老板。”男人溫和地解說，“剛才他打電話下來交待我領您上去……”


  “他買下了藝佳？！”寂夏輕哼一聲,像是疑問又像自嘲。把它改的麵目全非，是當真不在乎過去的點滴吧！怎會有人如此狠心？硬要毀了當初？！


  一樓大堂依舊是網吧；二樓卻改成了遊戲吧，各種電玩，應有盡有；三樓外側是台球場，隻是路過，寂夏看不見內側是做什麽的；再向上，四樓是一個個小房間。越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一個黑色門前。網管交待她自己進去後，轉身走了。


  寂夏深吸一口氣，推開門，望見簡簡單單的黑白格調裝飾，與外麵華麗輝煌成鮮明對比……也許這也恰恰反映出他這人，奢華而又低沉……


  在右手邊，殷仲辰正拿著一把黃金槍坐在沙發上打得痛快！

  “坐吧。”看到寂夏，殷仲辰並沒有太多的情緒，招呼她坐下，很是客氣。


  “算了，不坐了，來看看你，待會兒就走。”寂夏站著，看他繼續玩遊戲，一晚上，就一點不膩嗎？“你什麽時候結束？”


  “你有事？”殷仲辰忙於遊戲，根本顧不得她。


  每次殷仲辰都這麽問她。觀念裏，她好像變成了有事才可以見麵，有事才可以打電話。多可笑，明明是戀人，見麵卻非要有事才可以。“有。”寂夏一口咬定，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做最後一拚。好好跟他談談，最後一次留他，分與不分聽他安排。


  “有什麽事，說吧。”殷仲辰還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冷漠。


  寂夏看著電腦屏幕苦笑，玩著cf，聽她說事，於他，就算天塌下來，又有何幹係，他不是照樣拿來當被子蓋。又何必浪費唾沫星子呢。


  看著時鍾一分一秒地溜走，走或不走，她拿不定主意。心裏不舍得，她不否認。這一次走了，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再見了，更不知道要以什麽理由去見麵。分手之後，就連擦肩而過都找不到借口。這次分開，應該就是最後一次見麵吧。


  寂夏的悲傷殷仲辰不懂，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若是以前，她一沉默，殷仲辰肯定會緊張得不得了，肯定會又氣又疼地看著她。而現在，他背對寂夏，專注地盯著屏幕，仿佛沒有什麽可以打斷他的“征服”。


  寂夏不斷地看手機，還有四分鍾自己就該走了……算了，還有四十秒，遊戲就結束了，那時候再走吧。盯著屏幕上的倒計時，看著大大的WIN字出現在上麵，該離開了……